粉焰凑近盯着伽罗看，啧啧称奇:“伽罗，你真的只记得18岁以前的事?你也有今天啊。”
阿卡斯更过分，直接上手捧着伽罗的脸上下左右摇晃看:“还好还好，嫂子放心，只是摔坏脑子，脸看着没什么问题。”
伽罗打掉了那双手。
他更在乎地上那只崽是谁的。
粉焰回头看小心一眼:“小心，他真不记得了?”
小心耸肩。
“伽罗，这是我和粉焰的女儿，快满周岁了。”
空气中似乎突然停止了两秒，伽罗双眸瞪大，因为他处理事务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等他意识到自己听见什么时已经晚了。
他先是看看地上圆眼睛圆脑袋的人类幼崽，又看看跟前一左一右站着的发小，精神世界遭受重创的模样。
“你、你们俩生的?”伽罗猛然站起来，语调都高了些，“不是！你们俩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没等俩人回答，伽罗又很激动指着粉焰质问:“你不是说全天下男人死光了都不会看上二卡子的吗?”
随后又看向阿卡斯:“你之前不是说以后要娶就娶文文静静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吗?说只有想当m才能看上粉焰这种母老虎吗?”
“老天！你们俩在一起跟乱伦有什么区别?”伽罗在震撼之下有点口不择言。
他就像是三人友谊里被蒙在鼓里的可怜电灯泡。好吧，其实他就是。
在伽罗看来，阿卡斯和粉焰背叛了他们这段本应该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友谊。
没想到的是，他说完俩人的打脸话术后，得到的不是反思的发小。
粉烟惊奇道:“你说的话和当初知道我俩在一起时说的差不多诶，这不能是NPC回档重读吧?”
伽罗:“…你m，谁是NPC了！”
此时，地上的幼崽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目标，哼哧哼哧就冲着伽罗的方向爬过去，先是用肉手扒拉住他的裤腿，随后拽紧，晃晃悠悠地扶着他的腿站了起来。
不敢动，伽罗完全不敢动。
他和幼崽对视着，记忆缺失让他对现状产生迷茫感加剧。
但发小的孩子显然不认生，就这么水灵灵抱住了伽罗的大腿。
而幼崽亲爹妈还在旁边看热闹道，“宝贝儿，这是你脑子被撞的那个伽叔叔。”
可惜幼崽还不怎么会开口说话，这个时候才刚学会喊爸爸妈妈。
眼下对着伽罗开口也只能发出“啊”的音节。
可爱。
阿卡斯和粉焰长相上都不差，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好看。
其实在小心认识他们的时候，这俩人已经结婚了，粉焰那会儿怀着孩子，阿卡斯在旁边无微不至，听说起来是从小认识，青梅竹马，看起来也是很般配的一对。所以小心自然不知道这俩人以前还争锋相对过。
而他可怜的丈夫甚至还超前考虑过如果这俩要是分了自己会被判给谁。
在得知伽罗是因为见客户时偶遇隔壁原配抓小三戏码，因为看热闹才不慎被推下楼梯的，阿卡斯和粉焰两个人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而小心在了解到是这个原因才招来的祸事也很无语，但伽罗不记得了，他面无表情地面对两个看笑话的发小。
9
小心给他们留了个说话的空间，出门买了点东西。
回来时就看见伽罗在很不熟练地在抱孩子。
发小的孩子，他当然是抱过的，在孩子更小的时候，那时候小小的软软的一团，他抱着的时候小心地像是抱个小炸弹。
现在大概是有点肌肉记忆，抱着好了点。
他盯着怀里可爱的人类幼崽看了半晌，又抬头看着跟前俩人。
“这么可爱的女儿能是你们两个生出来的?”失忆的伽罗陷入沉思。
此时那两个嘀咕:“你看，这人是失忆了，说话还是一样刻薄。”
不知伽罗的两个发小是不是和他认认真真补了这十年大小事情的课，当小心回来时，伽罗看他的眼神有点怪。还有点小躲闪。
留了阿卡斯夫妻俩在家吃饭，吃饭的时候，他们的女儿在旁边的婴儿车里睡觉，脸上还挂着点刚刚闹觉时的泪珠，看着惹人怜爱。
而伽罗呢，刚摔完脑袋没多久，这几天依旧会有点别的后遗症。
例如看见小心时会需要几秒钟时间去反应，记忆力也差些，记不住随手放下的东西放在哪个位置。
但这些都不是大问题，他有慢慢在恢复，也很快就适应了小心的存在，可惜的是伽罗一直没能想起以前的事。
从伽罗出院以来，半个月的时间，他们都是分房睡的。
缺失的十年记忆导致伽罗现在需要重新建立起跟社会的联系。
18到28岁之间，他的学业、事业以及社会上的人际交往都发生了变化，这部分的内容小心知道的太少，需要伽罗的亲人和朋友一点点去帮助回忆。
这段时间，家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都是来看伽罗的，而这些人里，有不少是他已经不记得的。
小心看着依旧想不起来任何东西的伽罗，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以他们相识的一年多时间，可能确实生不出多刻骨铭心的感情，只是细想起来还是有点难过。
一个月后，伽罗依旧没有恢复记忆，但额头上的伤好了不少，绷带早已经拆了，也不需要再缠，伤口的位置看着显眼，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某天晚上，伽罗盯着小心欲言又止好几次，终于在小心睡前拿着他的手机过来了。
“我手机上有个相册只能输入密码才能看，你知道密码吗?”他别别扭扭问道。
这段时间，伽罗用人脸识别也挺适应的，小心也和他说了他的屏保密码和支付密码。
看来这个相册不是。
小心看着伽罗展示的页面，有些惊讶。
在这之前，他不知道伽罗的手机还有这样一个私密相册。
小心也不知道密码。
“你确定要让我试一下吗?”手机已经在小心手上，但他还是转头跟伽罗确认了一下。
即便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也很难保证一切坦诚，小心没查过伽罗的手机，不确定会在伽罗的手机上发现什么。
伽罗闻言一顿，片刻后还是嗯了声:“你不是我......老婆吗?”
“老婆”两个字小声到几乎只有伽罗自己能听见。
但小心的嘴角还是不着痕迹扬了下。
10
伽罗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他的每一串密码都有自己的意义。
小心尝试了几串数字，都显示错误。看来这个私密相册真是伽罗的秘密。
原本是不怎么好奇的，但这密码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小心的好奇心成功被勾起来。
沉思片刻后，他试探性地又试了一串数字。
开了。
心情还没来得及复杂，就看见了相册的内容。
伽罗凑脑袋过来看了眼，那个相册里也就几百张照片，但全是小心。
有些是出现过在他们认识之前小心朋友圈的照片，有些是约会时伽罗给小心拍的照片和他们的合照，还有很多是小心没见过的，但明显是偷拍视角的照片。
往前滑到第一张，是小心在某个咖啡馆时的画面。看着像是从咖啡馆外面拍进来的视角。
挺好看的，但问题就出在，拍摄这张照片的时间。
那时候他真的还不认识伽罗，按道理来说，他也不应该认识小心。
小心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开，落在旁边的伽罗脸上。失忆真好啊，他什么也不记得，显然也没想过失忆前的自己偷偷摸摸在手机上收集老婆照片。
“我的照片为什么要专门放私密相册?”小心问伽罗，“而且偷拍的也不少。”
伽罗解释不出来，甚至因为心虚，又熟了。
他想从小心手中拿回手机，但小心手快些，先一步熄了屏。
他将手机放回到伽罗手上，伽罗却没有要走开的意思，他巴巴地看着小心，眼尾有点下垂，似乎在纠结什么。
“密码是什么?”半晌，他还是问了，顶着小心打量的目光。
小心笑了笑，没为难他，说了串数字。
“你知道这个密码有什么意义吗?”小心问他。伽罗虽然要熟了，但还是坚持着要听小心说下文。
“是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日子。”小心盯着他的唇道。
如果是失忆前的伽罗，这会儿已经凑上来了，但眼前这个失忆的老公在被调戏后，会害羞。还挺有意思的。
伽罗一脸飘忽地拿着自己的手机回房了。
这个房子里到处都是他们生活的痕迹，伽罗不难发现，他们之前确实很亲密。
小心抽空带他去复诊过，确实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记忆暂时还没恢复。
老伽同志伽奥，这段时间来过几次，来看看自己这位叛逆期儿子。
然而这父子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话不投机半句多，一言不合就吵起来。
老伽同志对此发出感慨:“对味儿了，我儿子18岁就这么气人。”
是一位怀念又忍不住动用家法的老父亲啊。
小心并不是每日都留在家里，他上班时，伽罗会自己待在家里或者出门走走。但伽罗现在心智还在18岁时，小心难免会有点放心不下他出门，于是叮嘱了句，让伽罗出门的时候最好给他发个定位。
这天晚上有应酬，结束时看手机，发现伽罗一个小时前发的定位，说是有朋友约着出去聚一聚。
小心看了眼定位皱了一下眉，那是一个会所的地址。
伽罗的朋友不少，像之前的阿卡斯和粉焰就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二，是知根知底的那种好朋友。
但人嘛，总有些表面朋友。
小心还挺担心伽罗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的。
他给伽罗发了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束，他去接他回家。消息刚发过去，伽罗就回复说现在就可以去接他。
那个会所小心也去过两三次，按照伽罗说的包厢号找了过去，走到包厢门口时，发现门口虚掩着，里面没有放着音乐，只有说话声。
透过门缝，小心看见一个男人搭着伽罗的肩，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说:“我说伽罗，你说你现在想不起来之前的事，也不记得自己老婆是怎么认识的，还不如现在离婚再找好了。”
“你看你们本来年纪就不合适，家世什么的也不算门当户对，你现在心理年龄就18岁，要是一直想不起来，难不成要跟一个大自己4、5岁的男人生活一辈子吗?”
“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小心还站在门口，还思考着现在进去会不会太合时宜。
伽罗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你没事儿吧?没事就多吃溜溜梅。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好端端的你劝我离婚，这么缺德的事你也干?”
“你不是失忆了吗?”
“我失忆了关我喜不喜欢我老婆什么事！”
身后有侍应生端着果盘要进去，见小心在门口站着，问了句:“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侧身时，门已经被推开，里面的人也就跟着往外看。
小心对上了伽罗的视线。
他站了起来，往外走时还不忘对刚才那人冷哼一声:“我老婆来接我回家了。”
直到伽罗跟着我上车，他都安静着。
小心借助微弱的光线看向伽罗，他脸色透着微微的粉。
“喝了很多酒吗?”小心问。
伽罗垂眸:“没有很多。”
虽然是这么说，但下车时他脚步踉跄了一下，看样子喝得不算少。
上楼的时候伽罗终于开口说话了:“今晚那个人，他说这几年和我关系不错，我才过去赴约的。”
原来不止小心一个人，一直想不起来十年的过往，伽罗也心烦意乱。
小心嗯了声:“想跟你交好，又知道你失忆，怎么会跟你说你们关系一般。”
伽罗大概也想明白了这点，没再说话。
进门后，小心就先去洗澡了。
等出来时发现同样穿好睡衣的伽罗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坐着。
他这段时间除了要拿东西，不怎么进来主卧。
大概也是刚洗完没多久，头发有点乱，额头的伤疤还显眼着，但他的五官在这个光线下真的无话可说。
“你在这里干什么?”小心问。
12
“你是不是生气了?”伽罗突然反问。
他伽罗这句话让小心有点意外。“为什么这么问?”
他抬头看着他:“不知道，就是有种感觉，你好像生气了。”
“我没有。小心我否认了。
“你有。”但伽罗肯定上了。
无奈:“那你说说，我为什么生气?”
伽罗的目光没有转移:“我不知道，所以来问你。”有点聪明，但不多。
谢谢哼了声，就要走开，却被伽罗拽住了手。
“哥哥。”他喊了声。
小心愣住，伽罗将他拉得更近些，他仰头看伽罗，眼尾却有点垂着，莫名有点委屈的模样。
虽然伽罗比小心大，但是伽罗选择心智18岁所以喊他一声哥哥很合理的。
问题就是，现在他心智停留在18岁，小心的心理年龄真的大他4、5岁。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了解你，你不也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小心沉默了下，道:“没完全恢复，谁让你出去喝酒的?”
伽罗:“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他很快就道歉，但就是道歉，都有股委屈的味道。
小心的手还被他拽着，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和小心身上的交缠一起，有些说不出的暧昧。
“没什么事，就早点休息。”
小心这么说着，但伽罗不仅没松手，还顺势将双臂环过小心的腰，伽罗他就坐着，小心比他高，低头，看见伽罗眼神有些微的迷离，下一秒，他整个脸埋进小心怀里。
他在抱。
伽罗的声音陆续传来，他说:“我已经很努力去回想以前的事了，可就是想不起来，是不是我想不起来，你就不要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伽罗还在小心怀里控诉着:“你对我冷淡，我看过我们以前的聊天记录，不是现在这样的，你每天上班了就不理我。”
冷淡是真的，但他想不起来那十年的记忆，又偏偏只停留在18岁，难不成要小心和一个记忆停留在18岁以前的人调情吗?
斟酌了会儿，小心轻声道:“心智不同，我和你像以前那样相处，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就算我只记得自己18岁，那也成年了，”他仰起头看我，小心才发现他眼尾泛红，“你只喜欢28岁的我吗?还是嫌我现在幼稚?”
“就算我以后也想不起来，我忘记的知识可以学，感情也能再培养，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伽罗顿了一下，说，“我好难受。”
果然，好看的男人就连落泪都好看。
小心没忍住，抬手拂去他眼尾垂落的泪，心有点颤。
“你确定你现在喜欢我吗?”小心问他。
“喜欢。”是和以前一样的斩钉截铁道。
大概因为失忆，记忆停留在年少，伽罗的表达更加的热烈直接。
小心捧着他的脸，低头在伽罗唇上亲了口，安抚道:“好了，我也喜欢你。”
只是这一亲，伽罗的反应大些。
他抱起小心，和小心一起倒在床上，撑在他上方，眼睛亮亮地问:“可以再亲吗?”
天花板上的吊灯亮着暖黄的光。
小心身上的伽罗仿佛回到了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生涩但是热衷，不停探索着。
而现在看来，生涩果然是很好玩的。
他不觉逗伽罗一下，在伽罗要再亲过来时扭头，唇贴在小心脸颊的伽罗不满地伸手捏住小心的下巴，重新吻下来。
黏黏糊糊地亲吻。有点像小狗。
只是亲着亲着，两具身体不觉贴得更近。
某个瞬间，伽罗明显僵住，他看着小心的眼神中透着点不知所措。
撩拨和逗弄失忆的丈夫其实是有趣的，小心忍住的苗头，伽奥决定重新带他学管理公司。
毕竟记忆没了，脑子没摔坏，所以还能用。
就是最近父子俩吵架的次数直线上涨，小心也想不明白，跟他待在一起乖巧的老公怎么跟他爸待一块就爱怼人。
老伽同志气得对着小心已故婆婆的遗像诉苦。
伽罗恢复记忆是在受伤的三个月后，那天没什么特别的，他去厨房倒水，突然传来水杯掉地的声音。
小心走过去一看，伽罗捂着脑袋坐在地上。
“伽罗？”小心蹲下来看他，
“脑袋疼?我送你去医院。”
“等、等一下，”伽罗拦住小心，“先让我缓一下。”
“脑子突然闪过太多画面了，又疼又晕，站不起来。”他说。
小心愣住:“你想起来了?”
“可能吧，”说完，伽罗他那么大一只娇弱地靠在小心肩膀上，“你抱我。”
虽然是趁机占便宜，但疼应该是真的。小心还是抱着伽罗很久
但大晚上还是跑了趟医院。
伽罗确实恢复记忆了，拍了片子，医生看过说是没问题。
等回家睡一觉后，第二天醒来，睁眼看见伽罗在旁边看小心眉眼带笑，不知看了多久。
“老婆。”这一声调调，小心就知道伽罗真想起来了。
“想起我了?”他摸摸他的脸。
伽罗低头亲了下小心的手，嗯了声。
他看着伽罗几秒，突然道:“那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伽罗：“?”
14
小心猛然起来坐在伽罗身上，伽罗很明显还没意识到什么，笑着任由小心坐着。
“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手机里有一张我的照片，但是拍摄时间在我们认识之前。”
伽罗嘴角的笑僵住。露出了的大牙一下子收回去了。
“老婆，相信一见钟情吗?”他问他。
据伽某人供述，他是那天撞见小心在咖啡馆相亲，心生好感，甚至还围观了一场相亲，然后回家就求他爹去找媒人了。
“不然你以为媒人怎么不偏不倚就找到你家去的?”伽罗笑着说。
小心想控诉伽罗的见色起意，但伽罗不太认可:“后面事实是不是证明我们很合拍呢?再说了，我对你见色起意，你也可以对我见色起意，这很公平。”
“你说过的，我好看，身材好，我们性生活还很和谐。”伽罗拿失忆期间小心对他说的话来堵小心。
小心无话可说。
“那你真的就只图这些吗?”他问。
当然不是。
伽罗除了好看、有钱、学历高，他还善良正直，有责任心，有自控力，尊重他人。
这些很好的品性组成了一个他，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喜欢上他并不难。
小心无奈冲伽罗笑了笑:
“当然是，喜欢你的全部。”
番外
伽罗在遇见小心之前，也不相信一见钟情。
那天在咖啡馆外面看见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
在相亲对象来之前还拿着电脑在工作。
对于伽罗来说，一见钟情不是见色起意，是见他第一面。未知对方姓名年龄和家境时，让他的心就为之一颤，或许是磁场之间的相吸，伽罗觉得自己的灵魂在那一刻就打上了某个印记。
他会属于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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