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居的晨光总带着股软劲儿,从雕花窗棂漏进来时,恰好落在鹿桉司整理账本的指尖。她刚把最后一页单据叠好,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胖子标志性的爽朗笑声,伴随着“天真!小司!早饭我包了”的喊嚷,抬头便撞进吴邪含笑的目光里。他伸手替她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带着刚温好的牛奶温度:“别急,等胖哥的豆浆油条,你昨天念叨的那口。”
不多时,堂屋的八仙桌就热闹起来。解雨臣推门进来时,衣摆还带着点巷口早市的烟火气,手里却提着个精致的食盒,掀开就是霍秀秀念叨了好几天的蟹粉小笼。“刚从巷尾那家买的,还热着。”他说话时语气温和,看着霍秀秀眼睛亮起来的模样,眼底也染了笑意。黑瞎子跟在后面晃进来,墨镜滑到鼻梁上,目光扫过桌面,故意逗趣:“花儿爷这偏心眼,怎么没我的份?”霍秀秀夹起一个小笼递过去,笑着回嘴:“谁让你上次把我珍藏的唱片借走,到现在还没还。”
白清泠是抱着三花猫进来的,猫蜷在她怀里,尾巴轻轻勾着她的手腕。她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手就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烟盒,指尖刚碰到金属盒,就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按住。抬头一看,张起灵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在意。“先吃点东西。”他递过一块桂花糕,是鹿桉司刚从厨房端出来的,甜香扑鼻。白清泠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把烟盒塞回口袋,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知道了,不跟你抢早饭时间。”说罢还故意眨了眨眼,见张起灵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便识趣地没再逗他。
午后的阳光更暖了,胖子在院子里摆弄他新淘来的罗盘,嘴里念念有词,黑瞎子凑过去搭腔,没一会儿就凑出了“怎么找宝藏”的玩笑话。解雨臣坐在廊下的藤椅上,给霍秀秀递过一杯冰镇酸梅汤,听她讲最近遇到的趣事,偶尔点头回应,指尖轻轻敲着杯沿,节奏舒缓。吴邪和鹿桉司在柜台后整理旧物件,鹿桉司拿起一个小巧的铜铃,凑到耳边轻晃,清脆的声响让吴邪也侧过头,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白清泠抱着猫坐在张起灵旁边,猫在她怀里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她看着张起灵望着院外的模样,忽然起了点逗他的心思,悄悄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张起灵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了然,却没说话。白清泠见状,立刻收回手,装作逗猫的样子:“你看它多懒,晒太阳都快睡过去了。”张起灵顺着她的话看向猫,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伸手轻轻摸了摸猫的头顶,动作温柔。
傍晚时分,厨房飘出了饭菜香。鹿桉司和霍秀秀在灶台前忙碌,鹿桉司切菜,霍秀秀掌勺,两人配合默契,偶尔低声说笑。胖子蹲在灶门口添柴,还不忘指挥:“火再大点,炖肉得炖烂才香!”黑瞎子则在一旁剥蒜,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倒也添了几分热闹。解雨臣走进厨房,接过霍秀秀手里的锅铲,轻声说:“你歇会儿,我来。”霍秀秀笑着点头,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眼底满是暖意。
晚饭时,白清泠看着桌上的黄酒,忍不住倒了小半杯,刚要喝,就被张起灵用茶杯挡住了。“晚上凉,少喝些。”他把自己杯里的温水推到她面前,语气里带着关心。白清泠看着他,心里暖暖的,却还是小声讨价还价:“就一口,尝尝味道。”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却也没再阻止。白清泠见状,赶紧喝了一口,然后乖乖换了温水,还不忘冲他笑了笑。
夜色渐深,吴山居的灯还亮着。鹿桉司靠在吴邪肩上,翻看老照片,偶尔指着照片里的人问东问西,吴邪耐心地一一解答。胖子和黑瞎子在院子里下棋,吵吵嚷嚷却不见真生气,反而透着股熟稔的热闹。霍秀秀靠在解雨臣身边,听他讲以前的经历,偶尔打个哈欠,却还是听得认真。白清泠抱着猫,靠在张起灵旁边,猫已经睡熟了,她也渐渐有了困意,头轻轻靠向他的肩膀。张起灵动作轻柔地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目光落在她熟睡的脸上,满是温柔。
这吴山居的日常,没有惊心动魄的冒险,却有着最踏实的暖意。每个人都在这方寸天地里,说着家常,聊着琐事,把彼此的心意融进每一个平凡的瞬间里,温暖又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