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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洛丽塔

TNT:荆棘情笺

“我生命之光,我欲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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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后我就找到了他。

他乖巧的站在停车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记下了我的车牌号码。

池林“看来你还是太闲,没培训课了?”

宋亚轩“代表说准备让我出道了……参加什么练习生出道比赛。”

池林“嗯,那加油吧。”

宋亚轩“刚才…”

他欲言又止。

宋亚轩“前辈在舞台上的样子真的好耀眼,好漂亮。”

身上被汗液浸透的衣服粘腻的很难受,我忘了回他的话,越过他直接上了车。

宋亚轩落寞。

不一会儿。

我重新打开车门,换了个简单利索的黑背心和一破到底的牛仔裤,把帽檐压的很低。

池林“我饿了。”

宋亚轩咧着嘴角露出一排大白牙。

宋亚轩“前辈……你是不是吃的太快了些?”

在目睹我干掉了一碗咖喱鱼蛋,一碗叉烧饭,两瓶啤酒后,他呆滞的问道。

每次演出后我都会神经性暴饮暴食。

午夜再在胃痛中失眠,把胃液连同食物一起卷携吐出,精神和身体在一瞬间被掏空。

病态,却很爽。

池林“没怎么吃过路边摊,也很多年没有喝冰镇啤酒了。很好吃,也很好喝,谢谢你。”

池林“食量大了些,见谅。”

宋亚轩傻笑。

宋亚轩“没有,很可爱。”

我勾起嘴角,又压了压帽檐,抬手刚准备结账——

宋亚轩“我也想喝啤酒。”

池林“嗯?”

宋亚轩“老板,来一箱子啤酒,冰镇的。”

路边摊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就像杯子里雀跃的啤酒沫。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再次回到了狗血的青春时代。

宋亚轩“前辈,有没有喜欢过谁?”

池林“有。”

我绕着碟子里最后一颗花生米。

宋亚轩“会被前辈喜欢——那该是多幸福的事啊。”

答案是有,对象却是模糊的。

唯一一次刻骨铭心的稳定关系,被人以玩玩来定义。

以至于对严浩翔的感情每每回想起来都变成了笑话。

幸福吗?大概从未有过吧。

池林“遇到那个人以后我很想逃。”

池林“他说会带我一起逃,但到头来他和所有人一样。站在远山,旁观我腐朽。”

我大概时候心情稀里糊涂的太好了,又喝了久违的啤酒。

竟和这个毛头小子说了这么多心里话。

下垂的发梢沾上了桌子上的酒渍,宋亚轩伸出手指帮我细心的别在耳后。

我顺势抬头看他的眼睛,看到了兵荒马乱的喜欢。

宋亚轩“有……没有一天,前辈会喜欢上一个很平凡的人?”

我挑眉

池林“也许吧。

宋亚轩“好!我知道了。”

我笑

池林“你知道了个头。”

宋亚轩“我会站在耀眼的舞台,变成一个非常耀眼的人。那样前辈眼里就可以看得到我了”

池林“好啊。”

我低头笑了,并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可他却长足的看了我很久很久。

宋亚轩固执的送我到了公寓楼下。

原本一个人睡,或者和别人睡,夜晚都是同样的夜晚,同我来说没什么分别。

只是对于他,一个已经炙热表白过的白纸来说,重复那晚的游戏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知自己会行至怎样的尽头,也对未来毫无把握。

在这样的前提下,妄论爱情实在是可笑。

我总怕他心底生出希望来,或者拥有错觉……认为我是个敞开怀抱迎接爱情的正常人。

出乎我意料的,他只是帮我按好了电梯,并没有要和我一起上楼的意思。

宋亚轩“其实我最近一直在写歌……而且灵感来自前辈。”

池林“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写歌。”

宋亚轩“嗯,是描述一种感情。”

宋亚轩“生活在困顿笼中的男人,有幸遇到一个让他生命豁然开朗的女人,追溯到底,极度渴求一个拥抱。”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的空隙,灯灭了。

声控灯灭下的一秒,他忽而大胆的向前迈了一步,把我抱进了怀里——

我能听到他因为紧张而剧烈起伏的心跳声。

宋亚轩“在我变成耀眼的人之前,前辈一定不要喜欢别人。”

他的话语很轻,轻的害怕惊扰了灯光,会把涩味的心思照个通明。

宋亚轩“说只想成为你排遣寂寞的存在的话,有些后悔了……”

宋亚轩“喜欢你的心意,也开始慢慢让我变得不自量力了起来。”

宋亚轩“请……不要喜欢上别人。”

他轻轻侧过头来,黑暗之中摸索着我滔所在的位置。

宋亚轩“答应我——”

两具身体微妙的贴合着,暖昧的火苗雀跃在黑暗中。

情与爱的火光在他明亮的眸子中翻滚。

唇在一寸一毫,缓缓靠近着

宋亚轩“好吗。”

“叮。”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豁然大亮。

我和宋亚轩下意识的闪避开对方的目光。

严浩翔面无表情的站在电梯口,直到电梯门差点再次合上时他才走出来。

他脸上的表情很微妙、玩味、讽刺,还有很多我读不出来的成分。

严浩翔“男朋友?”

池林“是也不是。”

宋亚轩识趣的没有插入我们的对话,但却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像是在宣誓什么主权。

我平静的看着他,发现这个动作他似乎做的很自然,并不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忽然觉得他这个心机动作有些幼稚,幼稚到有些可爱。

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手任由他牵着。

严浩翔的眉头在加深,视线一直停留在我与宋亚轩的十指相缠上。

严浩翔“你还真打算,每天带男人回家睡觉给我看?”

严浩翔“想试试,我的底线?”

宋亚轩皱眉看向他——眼里满是本能的敌意。

宋亚轩“先生,请你说话的时候尊重一下对方。”

严浩翔“我没有在跟你说话。”

严浩翔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宋亚轩愤懑的看着他——却欲言又止。

从上至下的高定西装,昂贵不菲的皮鞋,限量利落的腕表

……无不在说明着严浩翔上流社会精英男人的身份。

我面无表情

池林“你也可以带不同的女人回家,我不介意。”

严浩翔“我介意”

严浩翔咄咄逼人的回道

宋亚轩想要上前理论,却被我用微妙的力道拉了回来。

池林“亚轩,你先走吧。”

宋亚轩皱眉

宋亚轩“前辈,你确定?”

池林“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宋亚轩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后沉闷的点了点头。

我目送他在严浩翔犀利的眼神中离开了。

独留我和严浩翔两个人,在通亮的灯光下微妙的对峙着。

严浩翔“你不如和我在一起,好好报复我。”

严浩翔“我总好过你每天带回家过夜的那些野草。”

严浩翔“报复了个彻底后,就别再有动我弟弟的念头。”

我一步一步走向他。

池林“就那么害怕哪天打开电梯,看见我伤的人是你弟弟?”

严浩翔“你做得出来,不是么?”

池林“我会让你后悔的。”

严浩翔“我从不后悔。”

我已经不太明白。

论偏执,是和刘耀文像严浩翔多一些,还是严浩翔像刘耀文多一些。

没了爱情也就没了赌注的博弈,会不会是必赢?

我在严浩翔此刻锐利的眼神里找不出答案。

我只知道“在一起”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时,就触到我的底线了。

我捏上他的领带,将他向我猛地拉近——

电梯合上。

电梯外恢复一片黑暗。

电梯内春光十色。

最后他干脆将我抵在冰凉的电梯壁上,再次物了下来。

因为太过用力,严浩翔额头上微微 印起青筋的痕迹——

严浩翔“看来身体还记得我”

我双眼迷离

池林“别自作多情了。”

他揽在我腰上的手缩紧了几分,结实的臂弯几乎要撑破贴身的衬衫。

空档数秒的对峙后,再次室息的伤上彼此。

仰起头探求氧气的间隙,想起从前在一本书里见过的话。

灵魂与爱不可分。

灵魂至兴,则爱至深。

当初疯狂迷恋他以后,再不会因为一个伤而精神酥迷。

自甘堕落,也许是因为无可替代。

逼仄空间内的吻,更像是四方牢笼里的惩戒。

也许严浩翔说得对,我该报复他,我有什么理由不报复他?

他把我本是碎片的情感碾成了粉末,我必须还给他。

我是个俗人,要有仇必报。

冰凉的钢筋水泥构筑起挺拔的高级公寓。

在月夜下就像几只俯瞰城市的怪物。

宋亚轩把黑色的帽子摘下,甩了甩汗液沾湿的前额碎发。

电梯在缓缓上升,他什么都看不清,却偏要抬头去看。

宋亚轩“查嘉禾高级公寓三栋,池林的邻居,政界人士,看起来社会地位很高,年龄在三十上下。”

他对着电话漠然的说道。

宋亚轩“大概是她的前男友,或者sexual partner。”

他的双眸没什么光芒,在黑夜里一片静默。

只剩胃里的冰镇啤酒在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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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家宴。

池鱼“这次鹤台人事调动,是时候推嘉祺上副首席了。”

池鱼优雅的抬起了酒杯。

马祁山“不急。”

马祁山“廉警司刘家那边忽然把严浩翔调回来,怕是要有什么大动静,先静观其变。”

池鱼“大半个鹤台都是舅舅的人,舅舅无需忌惮什么。何况嘉祺一直争气,落不下把柄。”

说罢,她还颇为赞许的看向马嘉祺。

马嘉祺谦和

马嘉祺“表姐过奖,还是接手后三个月把巴赫酒店业绩翻一番的表姐更为争气。”

一家人其乐融融。

我安静地划着面前的刺身,毫无食欲。

余光瞥到正好坐在我对面的马嘉祺——

发现他眼角带着笑意,正毫不避讳的直视着我。

不久前在他别墅的那个夜晚,如同迟钝的晚钟,持续嗡鸣。

只觉着心口一阵燥热。

池林“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父亲点了点头,没有人在意我的离席。

除了整个家宴心思都未曾在面前那块牛排的马嘉祺。

马嘉祺“我会成为你对付池鱼的坚实依靠。”

池林“为什么是我,而不是池鱼独否食,也许最终的一顺位继承人,也无法带给你任何确切的利益。”

马嘉祺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烟盒,就像十六岁那年第一次递给我一支烟时一样。

马嘉祺“我在你母亲去世的葬礼上见你时——就看到了你眼里野心。”

池林“我没有过那东西。”

马嘉祺“你想要被关注,想要胜过池鱼,想要摆脱被动的受害者身份,却又像只困顿的笼中鸟,茫茫不知去路。”

马嘉祺“你想要明亮的人生。”

他低笑一声,仿佛一个长辈看穿了小孩拙劣的谎言。

我没有辩驳,所有的心思被照的过于通明,我竟没有任何窘迫的情绪平静的回看他。

的确被他说中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是什么。

马嘉祺“刘家老爷子疑心向来很重。”

马嘉祺“我知道你和严浩翔有过一段旧情,若是你能有把握——”

池林“我没有把握。”

马嘉祺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映着夜色,却偏偏格外迷人。

马嘉祺“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趣。”

马嘉祺“他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与她相见的机会。”

不喜欢参加家宴的他,近两年却次次不落。

是我想多了,还是他这一语双关的话太无遮掩。

马嘉祺“所以于严浩翔——他不会拒绝在发现你是他邻居后,继续住在你隔壁。”

马嘉祺“严浩翔身边从未有过长期稳定的交往对象,除了与你在柏林的那段时间。”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原来他们这种人,真的精明到可以轻易透彻了解他人的人生。

马嘉祺“或许那段关系,对他来说可不只是露水情缘那么简单。”

马嘉祺望着落地窗外的上城区繁华夜景,目光幽然而深邃。

我望着他叠在窗前的面庞,

只觉得除了最后一句话颇为荒唐外,其他建议倒是不可控制的入了耳。

池林“我无所谓这混沌的人生能否找到转折点。”

池林“我只想周叙白和池鱼过得不好一些,哪怕只有一些。”

我只是个俗人,一个试图迷津自渡的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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