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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燃烧

TNT:荆棘情笺

“猫不能轻易更换生活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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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私宅

宋亚轩浑浑噩噩的起床时,天已经大亮。

昨晚喝多了回家后,就这样睡在了浴缸里。

几缕刺眼的光线透过四方玻璃打进奢华的新公寓浴室中。

他抬起酸麻的手臂,耳朵里还回晃着CLUB剧烈的音乐声。

“哒。”

“哒。”

来人转身走向空旷的浴室,高跟鞋声止于门口。

安玖“少爷早。

安玖和你公司商量过,接了档流量制作一流的真人秀综艺。组合录制新歌的行程也没什么问题,

安玖但这个真人秀是你的个人资源,要更重视。

安玖以及我已经和组合签约公司说过,你不住集体宿……”

宋亚轩“你给「那个人」做事多久了。”

光线从宋亚轩的指缝中流淌而下,温热着他的眼皮。

宋亚轩“他说的任何事,你都会照做?”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安玖“是的,任何事。”

宋亚轩“他要你来负责我的一切,要你听我的话,你也会照做?”

面对宋亚轩几乎赤身的模样,她面无表情。

安玖“少爷吩咐的话。”

宋亚轩“以你的能力,在综艺里再安插个人应该不是问题吧。”

安玖“少爷的意思是——”

宋亚轩“我要,卡司。”

宋亚轩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她。

宋亚轩“我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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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向公寓的路上,马嘉祺一直在接电话,似乎还有很多琐碎后事要处理。

而咸鱼如我,只接到了一通电话。

丁程鑫打电话说签售会延后,安排了一个顶级流量的新综艺,

和新出道的男团还有一些前辈一起出演旅游真人秀。

我不懂这个安排是什么意思,反正含含糊糊的也就应了下来。

在嘉祺和各种人通话的过程中,疲倦感袭来——

好不容易挂了一个电话后,马嘉祺向副驾驶看去,我已经昏昏欲睡。

他手指轻轻拨弄音响,Togetheralone的旋律就跃了出来。

带着困意,听这一点都不像他风格的歌,思绪就开始很飘很飘。

他一只手开着车,另一只手摸索到我垂在身侧的手——

悄然握了上去。手指安静的缠绕着,

我放任了它,也不再对和马嘉祺的病态关系垂死挣扎。

他专注着驾驶,右手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触感微妙而细痒。

马嘉祺“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家。一直在外面,怎么和家人增进感情。”

池林“你是指望我和池鱼增进感情?”

马嘉祺“你怎么活的这么让人心疼。”

我无语的轻笑一声,把他佯装好哥哥的企图一眼看穿。

马嘉祺“昨晚。”

他的思绪空了一拍,而我在强撑困意等他问完。

马嘉祺“别让我知道是哪个不知轻重的混球——不然,我会把他扔来填江,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池林“如果我把和你睡过的女人都扔来填江,可能上城区的江就满了。”

马嘉祺勾起嘴角

马嘉祺“有没有人说过,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池林“有。你。”

马嘉祺露出了个宠溺的痞笑,情意满满的睨了我一眼。

车子离了郊区,开过上城区宏大壮观的索架桥,奔赴一片繁华。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就像两个病人,拼命想要证明自己有多健康。

拼命活的张牙舞爪,本质上仍是和孤独无法分割。

庆幸也不幸,还有彼此。

公寓电梯内。

果不其然,马嘉祺随我前后脚自然而然的踏入了电梯。

就像是这个公寓的男主人般轻车熟路。

不过他的神情倒不像是在想那档子事!

让我捉摸不透,似乎在想更复杂的东西。

池林“怎么着,真要跟我回家了?”

马嘉祺回过神来

马嘉祺“嗯?”

池林“我说,你真要跟我回家?”

马嘉祺看腕表

马嘉祺“我去洗个澡,然后要去剧院。”

池林“嚯,您老可真行,在我家洗白,然后陪人大小姐去看歌剧?”

马嘉祺笑得明朗

马嘉祺“你要是实在舍不得我,我就不去了。”

我不知道他这是开玩笑,还是开玩笑。

以我的性格绝不会开口留任何人,他深谙其理。

我也没有舍不得他,我恨不得他流连花花世界把我给忘了。

他轻挑眉示意左上方闪闪发光的摄像头。

马嘉祺“想不想,来点刺激的?”

池林“你敢吗?”

马嘉祺似是听到了好笑的撩拨,伸出臂弯揽过我的头,

迅速在我的触滣上啄了一口。

动作之娴熟,来去之利索,令我瞠目结舌。

马嘉祺“你看,我敢啊。”

玩笑得逞的大混蛋,顺手用拇指帮我拭了下嘴滣。

我后返劲的推开了他,着实被吓得不轻。

马嘉祺抿着嘴心情大好,不跟我一般见识。

马嘉祺“你就是我的小宝贝。”

池林“???”

“滴滴,滴滴,滴——”

打开家中的电子门后,马嘉祺还在持续着刚才的玩笑。

马嘉祺“我觉得洗完澡我时间还很充裕——”

我却前脚顿在了玄关口。

马嘉祺注意到我的异样,顺着我僵硬的视线向前望去。

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严浩翔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让我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一开门就看见他的日子。

他的抬眸,他的对视,他真真切切的身影,

让我喉咙发紧,窒息感汹涌而来——

头脑一片空白。

我想去两年前与死亡擦边而过,走完漫长狭隘的抑郁索道后,忽见天光的某个清晨。

没有酒精,没有药片,没有尼古丁,没有严浩翔

我把窗帘扯的很开,去拥抱并不怎么温暖的黎明,

城市喧嚣的清晨在耳边滤过网塞变成细碎的杂音。

我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

两年了,我的电子密码都是我和严浩翔在一起的那天。

0816。

后来是忘了换,还是干脆选择性遗忘了这个日子,我已经无从追溯。

而彼时严浩翔站在我的客厅里,猜对了我的电子密码。

就像是把我引以为耻的秘密大肆抽剥开来,任人嘲笑。

赤裸裸的提醒着我一切,从来都没过去。

马嘉祺“这是,什么情况?”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全数褪去,歪着头像是遭受挑衅的毒蛇。

严浩翔“你只是她哥哥。有什么资格问,这是什么情况?”

严浩翔冷漠的半抬起眼皮看着马嘉祺。

语气不愠不火,却带着十足的火药味——

马嘉祺“只是哥哥?”

池林“马嘉祺——”

马嘉祺抬手阻止我说话

马嘉祺“只是”

马嘉祺对我耐心的勾起嘴角,转过头去面无表情的看向严浩翔。

马嘉祺“你们已经亲密到,共享家门密码了么——还是说,你们已经复合了?”

马嘉祺明明知道我确实为了他的建议和严浩翔复合了,却还选择明知故问。

我皱眉看向他,猜不准他当下的情绪是演技,还是真的愤怒。

严浩翔略过他,只是和平的看着我。

严浩翔“等了你一夜,没听见你回家开门的声音。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试了两次密码。”

严浩翔全程难得的温柔和深沉,全然把一旁的马嘉祺当做空气。

严浩翔“一次,你的生日。一次,我家的密码。没想到……会一样。”

他直直看着我的时候,从胸膛里涌出来的某种情绪在灼热燃烧着喉咙。

人随后从虚无痛觉中攀爬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艰难无比。

池林“担心我,出了什么事。你不觉得这份担心,来的太晚了些?”

池林“两年前的时候,你在哪里。直至现在你若无其事的回来,伤害算计我的家人,以至于我在情绪崩溃的边缘无依无靠时——你又在哪里。”

马嘉祺看着我“……”

马嘉祺神色逐渐阴沉,刚想开口说什么,一通电话便打了进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下意识的把屏幕压了压。

「言软」。

沉默拉锯了半分钟。

马嘉祺面无表情的看向手机“我得走了。”

他垂眸盯着自己仍在震动的手机——明显,做出了决定。

马嘉祺忽而笑得明朗

马嘉祺“怎么了,趁机叙叙旧不好吗?反正,我只是个该避嫌的哥哥啊。”

我明白他这句话是在说,我避嫌,

你继续我们之前的约定绑住严浩翔的感情。

他温柔的握上我的手,将它归于原处,随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我缓缓合上眼“……”

留他的我,才是最可笑的存在。

关上门的一刻,马嘉祺脑海里都回晃着池林,只是她,没有其他。

华盛街头看漫天花火的盖茨比,在想什么。

他会不会在想起从前某一天,某一刻,自己做了个多荒谬的决定。

只是他还来不及在荒唐的想法中捋清思绪,电梯就到了。

他轻轻盈握着手机,把自己分神的时间严格把控在分寸之内。

在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习惯性的勾起嘴角,接起了它。

马嘉祺温柔

马嘉祺“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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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林“那说明不了什么。”

严浩翔抬头看向我。

池林“密码。说明不了什么,我只是忘了改。”

我骨节苍白的握着面前的水杯,

多希望里面冰凉的液体可以透出玻璃壁,冷却一切。

严浩翔眼神微闪

严浩翔“忘了,改。所以。为什么没有等我。我在找你,我要把所有的事解释给你听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等我。”

严浩翔“如果我不贸然行动,等我父亲把污点证人隐秘偷渡后来,池家一击即溃。……明白吗。”

他的语气苍白而无力,在拼命压抑着自己对信任的渴求。

可是我在池宅听到他们对话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

我明白,马嘉祺也明白。

严浩翔对池家留了一手,为了我。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复杂而糟糕,团团紧绕,密麻成网……

池林“Oliver……”

他听到我叫他柏林时的名字,触滣都跟着在轻颤。

池林“没有一个人,会一直等一个人。一次来不及,次次来不及。”

池林“我不像你,你没有心”

池林“你根本不知道两年前的那场——你所谓的成年人的游戏,对我来说是什么。”

池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会一次又一次的来不及。”

我想我快要和马嘉祺没有什么分别。

在感情这样歇斯底里的时刻,究竟有几分演技,几分真的恨怨。

我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糟,但除了丢盔弃甲的崩溃,再没什么能让我走出当下的死路。

严浩翔“我没有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戳着自己的心口,一下,又一下。

严浩翔“池林。”

他起身走向我的时候,袖口半开着,隐隐露出一对飞鸟纹身——

两只飞鸟缠绕着羽翼,不知明天,不知疲倦。

永恒的飞行在时间定格的某一天。

严浩翔“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

严浩翔走到我面前,他脸上所有逐渐强烈的情绪都清晰的放大着——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严浩翔“我在港城廉警司忍辱负重,受我爸心腹监视,足足用了两年时间才恢复他对我的信任。”

严浩翔“起初每天喝到不省人事,混沌不知白天黑夜,连喝水的时候,手都会发抖。”

严浩翔“……甚至站在别墅楼顶,都在思量着,这样的高度足不足够让我见到想见的人。”

他说的根本不是别人的故事,我的眼泪无声而平静的落了下来。

那断痛苦不堪的日子,腐朽溃烂的日子,一幕幕噩梦重现。

严浩翔看着我

严浩翔“但一想到,我要回来,我必须回来。”

严浩翔“为了摆脱控制,能做的不能做的我统统做了。”

严浩翔“直到家族需要,我才像个棋子般被调用回来。”

池林“可是提分手的人是你,严浩翔”

池林“你觉得遗弃者和被遗弃者的痛苦,是等份的吗?”

池林“把这段感情轻而易举划上句话的人,是你,先转身的那个人,也是你。”

严浩翔手握拳发抖

严浩翔“池林…我本可以…”

他的拳头越握越紧,骨节发白,血肉仿佛随时都会迸裂而出。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想要说的话。

严浩翔“我别无选择。”

池林“别无选择?”

严浩翔“……回到这里后一直期待着和你重逢”

严浩翔“脑子里想着千百种你的样子,想你还记不记得我。”

严浩翔“却在宴会看见你亲昵的挽着我弟弟,偏偏是,刘耀文。”

严浩翔“顶替我陪在你身边与你亲密无间的人,偏偏是,刘耀文。”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用偏偏二字,迸裂的情绪也容不得我想那么多。

只是迟钝的听他把话一

句句说完……

严浩翔“于是我以为只是我单方面对分手耿耿于怀”

严浩翔“然后为了可笑又可悲的尊严......说尽狠话,口是心非。”

严浩翔“直到…今天,输对了你的密码”

严浩翔“现在你告诉我,这个密码仍旧只是「忘了改」,而已吗?”

再次抬眸,两个人眼眶都在发红。

我平静的流下失控的泪水,缓慢的眨着眼睛

池林“哪有那么多忘了。”

哪有那么容易就忘了。

严浩翔终是不再压抑情绪,将我沉稳的抱在怀里。

严浩翔“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不要哭了。”

我在他怀里颓丧的捋着头发,情绪越来越崩坏——

他温热的怀抱,轻柔而沙哑的安慰

一把就将我们扯回了柏林那段最好的日子。

那段最好的我们。

他帮我捋着早已凌乱不堪的头发,吻着我的眼皮,滚热的呼吸打在面前。

吻着我的触滣,

轻柔的安慰。

严浩翔“对不起。”

随后是辗转的长吻,不同于重逢后任何一次纯粹只为掠夺皮囊的吻。

他的吻就像从前在一起时每一个早安吻,晚安吻,相拥而眠后缱绻相望时的吻。

我被他吻的愈发想哭,只能紧紧回抱着他的脖颈。

本能的,像是在徒劳无功的试图挽留稍纵即逝的——

从前最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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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TTA歌剧院

左侧的二楼贵宾席。

马嘉祺的女伴全神贯注的投入到音乐剧中,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心不在焉。

宋言软“其实这个歌剧我当时在日本留学的时候,跟着看了所有日本国内场的巡演。”

宋言软“蝴蝶夫人为了平克尔顿放弃了自己的宗教信仰,若是爱情一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马嘉祺“那你呢,谁会成为你心里的上尉?”

马嘉祺勾起嘴角,像个从英剧中走出的翩翩绅士般转头看着她。

宋言软被他这样盯着,脸一下就红了,不自然的转过头继续说道

宋言软脸上绯红

宋言软“……没有,我才不会为了平克尔顿这样的人穿上婚纱。”

马嘉祺“穿上,婚纱”

宋言软“蝴蝶夫人穿上婚纱的时候,一切悲剧就已经不可避免了。”

马嘉祺望着舞台上卖力而投入的演员,恢宏的音乐和歌声逐渐在耳边化作嗡鸣。

马嘉祺“……我去抽根烟。”

系上西服扣起身的马嘉祺,在没有灯光照耀的昏暗拐角停下了步伐。

他取出了烟盒,摸不到他的打火机。

过了好几秒才恍惚想起自己放在了谁那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雪白的烟,出了神。

严浩翔这样感情用事,终究铩羽而归。

想到这里,马嘉祺垂眸失笑。

马嘉祺“什么才是悲剧,池林。”

他微微昂起了头,喉结耸动,黑暗中再也无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马嘉祺“不死鸟与上尉,永远没有悲剧。”

「您有一条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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