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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巢栖凤

仙1:清冷出尘的白月光

暮色浸染着王家村的青瓦土墙,袅袅炊烟从王林家的烟囱里蜿蜒升起。王林蹲在灶台前添柴,火苗舔舐着锅底,将他的脸颊映得通红。自从与青黛一同经历了寻找梧桐木的冒险后,他总在不经意间想起那抹淡蓝身影,此刻灶膛里噼啪炸开的火星,竟都像极了青黛抚琴时琴弦跃动的微光。

"儿啊,去村口接接青黛姑娘。"母亲王氏掀开厨房门帘,手中的竹篮里装着新蒸的白面馒头,蒸腾的热气裹着麦香扑面而来,"天快黑了,山路不好走。"

王林握着火钳的手猛地一颤,火星溅在衣角也浑然不觉。他从未想过父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三日前青黛因修复法器需闭关七日,无处落脚时,他只是试探性地问了句能否借住,没想到父亲王忠山当时就把旱烟杆往鞋底敲了敲,闷声说了句:"家里还有间西厢房。"

村道上碎石硌得草鞋沙沙响,王林跑得气喘吁吁,远远望见青黛抱着木琴站在老槐树下。月光为她的衣衫镀上银边,发丝被晚风撩起又落下,竟比往日多了几分柔和。"你怎么来了?"青黛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又恢复清冷。

"我娘...我娘让我来接你。"王林挠着头,耳尖发烫,伸手要接过古琴,"法器修复得如何了?"青黛没有拒绝,将琴轻轻递过去:"已到关键阶段,若不是..."她忽然顿住,看着王林因为奔跑而泛红的侧脸,喉间未说完的"若不是你父母收留"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推开斑驳的木门,王氏迎上来就拉过青黛的手:"快进来,锅里炖着鸡汤,正是补身子的时候。"青黛僵在原地,这种带着温度的触碰,她已有太久未曾感受过。王忠山坐在八仙桌旁,默默将一盏新茶推到她面前,浑浊的眼睛里藏着父亲特有的笨拙关切。

饭桌上,王氏不停地往青黛碗里夹菜,红烧肉油亮的汤汁顺着瓷碗边缘往下淌:"姑娘家太瘦了可不行,修仙再重要也得吃饱饭。"青黛望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肴,握着筷子的指尖微微发颤。王林在桌下悄悄踢了踢她的脚,朝她挤挤眼睛:"快吃,我娘做饭可比门派食堂的灵米糕好吃多了。"

饭后,青黛执意要帮忙洗碗。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水缸边,她低头搓洗瓷碗的模样,让正在劈柴的王林看得失了神。木柴"咔嚓"断裂的声响惊得她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又慌忙错开视线。

深夜,王林躺在东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隔壁西厢房传来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是青黛在修炼。他想起白日里母亲说的"姑娘一个人在外漂泊不容易",父亲往青黛碗里添的那勺最嫩的鸡腿肉,突然觉得胸膛里涨满了温热的东西。这是第一次,他希望青黛能在王家村多留些日子,希望每天推开房门都能看见那个抱着古琴站在院子里的身影。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家小院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机。清晨,青黛会在院子里练琴,袅袅琴音惊起檐下的麻雀;正午,她跟着王氏学做面食,沾着面粉的指尖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傍晚,王林教她辨认后山草药,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在青石板路上叠成温柔的形状。

第七日破晓,青黛的法器终于修复完成。当古朴的古琴重新绽放光华时,王忠山难得地露出笑容,从柜子里摸出一坛珍藏多年的米酒:"姑娘这手艺,比得上村头李铁匠了!"王林举着粗陶碗,望着青黛饮下米酒时泛红的脸颊,突然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有父母的温暖,有青黛的浅笑,还有这充满烟火气的平凡日子。

那天夜里,王林枕着窗外的虫鸣入眠,恍惚间听见父母房里传来细碎的对话。母亲说:"青黛这姑娘,看着冷,实则心善。"父亲的声音带着困意:"修仙路上能有个伴儿...也好。"月光爬上他的枕头,王林蒙住被子偷偷笑起来,胸腔里满是快要溢出来的欢喜。他知道,从父母默许青黛住下的那一刻起,有些微妙的情愫,就如同后山的春草,在不知不觉间,铺满了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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