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木叶村的灯火在风中摇曳。鸣人站在火影大楼的窗边，望着远处医疗部的方向，掌心微微发汗。
他记得自己曾答应过很多人，要守护村子、要成为火影、要让大家认可他。可有些承诺比忍术更难实现——比如忘记一个人。
小樱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不是战场上的英姿，也不是她成长后的坚强，而是那些年里，她皱眉时的模样，生气时跺脚的声音，还有她对佐助那种眼神……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很多年。
他深吸一口气，把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窗外的风穿过他的金发，像是提醒他：今晚，必须做出选择。
医疗部外围的暗部巡逻依旧规律地走动着。每隔二十分钟，他们就会从北侧的林荫道绕到南门，再沿着围墙折返。鸣人蹲在树影下，盯着那条巡逻路线，目光落在那片格外深沉的阴影上。
他记得上次路过这里时，似乎有股异样的气息。但现在顾不上多想。他打了个响指，两个影分身立刻从树后跳出，朝着东边的小巷奔去，脚步声惊起了几只夜鸟。
暗部果然被引开，两人追了出去。鸣人趁机闪身而入，结印完成透明化忍术，整个人如同融进了空气。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查克拉感应装置，悄无声息地靠近医疗部大门。
药草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他知道，小樱今天值夜班。
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亮着灯。透过门缝，他看见小樱正在整理一排排药柜。她的背影单薄却坚定，长发束起，露出脖颈上细小的伤痕——那是最近一次任务留下的。
鸣人心跳加快。他没有立刻靠近，而是贴着墙根缓缓移动，每一步都轻得像落叶。他知道小樱的感知能力很强，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他屏住呼吸，看着她走到一个药柜前停下。那个药柜上放着一瓶未开封的蓝色药剂，瓶身隐隐泛着微光。鸣人眯起眼，正想看清标签上的字迹，小樱却突然转过身来。
“谁在那里？”
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冷意。鸣人猛地贴紧墙壁，心跳几乎停了一拍。他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
“我知道你在。”小樱缓缓走近门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了透明化忍术。”
鸣人咬牙，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他慢慢现身，双手举起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小樱看到是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加班。”鸣人语气低了下来，声音里透出一丝窘迫。
“看我？”小樱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吗？跟踪我是不是更准确一点？”
“我不是故意的。”鸣人连忙解释，“我只是……有点事想找你说。”
“找我说什么？”小樱双手抱胸，语气不善，“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还有一堆工作要做。”
鸣人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开口：“我想知道，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小樱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复杂。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回到房间内，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桌上。
鸣人跟了进去，轻轻关上门。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灯光柔和，照得墙上挂着的医疗卷轴泛着淡淡的金光。
“你说的是哪件事？”小樱终于开口，语气不再那么冷淡。
“你明知道的。”鸣人低声说，“那时候，我总是跟着你，帮你搬东西，陪你回家……后来你开始和佐助一起训练，我就只能远远地看着。”
小樱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桌上的医疗忍具，指节微微发白。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依赖别人的女孩了。”她说，“你也变了，成了火影，大家都尊敬你。可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因为我忘不了。”鸣人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划开了平静，“我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可我发现，越努力去忘记，就越记得清楚。”
小樱抬起头，直视着他：“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鸣人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像是压抑多年的火焰终于找到了出口。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可能……试着接受我？”
这句话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小樱怔住了。她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
“鸣人……”她低声唤了他的名字，声音里夹杂着无奈与疲惫，“你不明白，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便决定感情的人了。我是医疗部队的队长，是村子的重要战力。我不只是我自己。”
“所以你就用责任来逃避？”鸣人反问，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在等你回应？哪怕只是一点点希望也好！”
小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良久才开口：“我不是不想回应……只是，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了。不只是佐助，还有你的身份，我的职责，甚至……你自己。”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该让我自由地做我想做的事，而不是一直困在过去的回忆里？”
鸣人沉默了。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原来，爱也可以是一种负担。
药柜上的那瓶蓝色药剂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鸣人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忽然觉得那光芒似乎有些诡异。
“这瓶药……是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小樱回神，看了眼那瓶药，语气恢复了冷静：“这是新型解毒剂，还没正式投入使用。”
“它为什么会发光？”
“因为它含有微量的月华石粉末。”小樱拿起瓶子晃了晃，“这是一种稀有的矿物，据说能增强查克拉的稳定性。”
鸣人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多问。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拉回现实。
“小樱……”他轻声喊她，“如果我说，我愿意放下一切，只为让你开心呢？”
小樱笑了，笑容苦涩而遥远：“那你会后悔的。”
她将瓶子放回原位，转身走向门口：“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走吧，别再来了。”
鸣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空荡。
他没有再追上去，只是默默走出房间，脚步沉重。
当他离开医疗部的时候，那片深沉的阴影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药柜上的瓶子，光芒忽然变得更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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