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车箱中,“喂,我刚从上海下飞机现在坐高铁回武汉。嗯,要一段时间,大概10点40到站。” 男人坐在位子上,他腿长,座位空间对他而言有些窄,使他不得不把腿缩起来。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想回来了呢?七年了,我还以为你早被英语腌入味儿了,结果你还是一点没变。”电话那头的人打着趣。
“少贫,比你这个英语长期不极格的好。”男人打个哈欠,刚回来,倒时差的感觉让他挺难受的。
“墨秦,你干嘛不直接乘到武汉的航班,还要转高铁。”
“ 看过,没有。这已经是最快的交通方式了。”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惋惜,安静了一会儿,声音又响起来:“那行,我在火车站出囗等你,我请你吃饭,这么多年了,要好好聚一下。”
“嗯。”墨秦淡淡应了句,挂断电话。高铁已经发动,窗外的景象快速变换,墨秦打算睡会儿觉。
转眼七年啊,他想……那个小屁孩也不知道怎么样,我走的时候哭得那么伤心,这次回来估计又得哭。哎,想想挺烦的。半晌,带着纷飞的思绪,墨秦睡着了。
“前方到站,武汉站。”墨秦在广播响起时卡着点睁眼,他清点好行李,列车缓缓停下,墨秦拉着大包小包下车,突然他想到什么:简凝没告诉他在哪个出口等。他抽抽嘴角,再次掏出手机打电话。
“哎呀,我在二层的那个出口,你快点,这里堵车了。”
墨秦挂断电话,加快脚步,在大门口处找到了简凝的车,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下。
“真不知道这个点人怎么也这么多。”
“节假日,火车站人不多,哪儿人多,你家吗?”
“呃……”
简凝打量眼前的男人,脸部线条硬朗,眉眼凌厉,刚睡醒,头发有些凌乱,正低头看手机。
“几年不见,又变帅了啊。”简凝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嗯,比你帅。”墨秦头都不抬。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
“怎么还在这?”
“不明显吗?堵车了。”简凝按着车喇叭,但没有丝毫作用,他只能继续找墨秦唠嗑。
“𬘭冽怎么样了。”
“啊?𬘭冽?以前总是喜欢粘在你屁股后面那个?”
“嗯,他还好吗?”墨秦眼底流露出一点不一样的情感。
“我也不知道。”
“?”
“他在你出国没多久就失踪了,听说是在学校里闹了事,好像还挺大的,所以他被退学了,后来我没再见过他。”车子终于驶出堵塞范围。
“闹事?退学?”墨秦冷冰冰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震惊。
“我当时也挺意外的。”
“他那种性格,怎么可能闹事。整天呆呆傻傻,没什么心眼,他脾气那么好,没帮别人都奇怪。他到底是干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跟人打架,把另一个孩子伤的有些严重。”
墨秦沉默,一路上没再说过话。
差不多开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到了。这是个老小区,有些年代,墙体灰灰旧旧的,窗户外的防盗网已经生锈,阳台上挂着未干的衣服。零星有几户人家在窗台上放几株盆栽。墨秦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寻找他的房子。
房子几年没人住,连门上都是灰,墨秦把钥匙翻出来开门,费好大力才把门打开。
“这锁该换了。”墨秦用力将钥匙拔出来。
整理这间屋子是件很麻烦的事,墨秦和简凝为了打理房子,一直干到下午5点多钟,中饭都没吃。简凝精疲力竭瘫在沙发上,墨秦最后拖了一遍地,把工具放好,洗完手扭头问简凝。
“出去吃饭?”
简凝放下手机:“走着。”
“不过现在5点,下班高峰期啊,开车出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你是不会坐地铁?”
“会的……”
“那还说什么,附近又不是没有地铁站。”
“哦…哦,那走吧。”
墨秦感觉挺无语,顿了一下,又折回房子,从行李箱里找出个小盒子,递给简凝。
“这是…什么?”
“送你的,美国土特产,回去再拆。”
“墨哥,你人真好。”简凝一脸感动,往墨秦身上凑,墨秦嫌弃的推开他,然后将门锁上。
“去哪儿吃?”两个人进了地铁站,墨秦点开导航搜索路线。
“嗯…你把手机给我,我知道有一家还不错。”墨秦将手机递过去,地方不远,两站路。
几分钟后,简凝与墨秦已经坐在餐馆里,简凝张罗着点菜,墨秦看着手机发呆,他想着上午在车上时简凝说的话。打架闹事,怎么会呢?𬘭冽不可能那么做。
“喂,想什么呢?菜都上来了你还看手机。”简凝的话让墨秦回到现实,这顿饭他吃的心不在焉,但因为他平时就冷着张脸,简凝有神经大条,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
等到了小区,简凝把墨秦送至他家楼下。
“你还走吗?什么时候?”简凝问。
“不走了,以后都不会走了。”墨秦头也不回往楼上走,简凝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他和墨秦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直到初中墨秦去国外才分开,期间联系断了,也是前几天,墨秦才联系他说要回来。他独自感慨了一下,回了自己的房子。
倒时差这种事一时半会还适应不过来,墨秦并不困,但为了快点适应时差不同所导致的作息混乱,他逼着自己睡着。翻来覆去,总算是困了,没一会儿便睡着。
……
墨秦是被人的嘈杂叫喊声吵醒的,他扶着头站起来,睁眼看见简凝满脸担忧。
“这是…怎么了?”墨秦环顾四周,一片黑暗。
“我也不清楚,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简凝表示她有点害怕。
“你们,新来的吗?”是一个女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