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该谢谢。”宋亚轩看着她，“你提醒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
“技术再先进，最终还是要服务于人。”他顿了顿，“就像你说的，衣服要跟着人‘活’起来，代码也一样。”
林晚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没想到我还能给宋总当‘顾问’。”
“随时欢迎。”他语气认真，“下次公司讨论智能穿搭系统，我能请你去提提意见吗？”
她没想到他是认真的，惊讶过后，用力点了点头：“好啊。”
路过一家老面馆时，宋亚轩停下脚步：“饿了吗？这家的牛肉面不错。”
林晚确实饿了，摸着肚子笑：“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牛肉面？”
“猜的。”他推开店门，风铃叮当作响，“毕竟，程序员和裁缝，总得有样共同爱好。”
面馆里人不多，老板在后厨忙碌，香气混着热气扑面而来。宋亚轩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简单的白T恤，少了几分商场上的锐利，多了点烟火气。
面端上来时，林晚看着碗里堆得像小山的牛肉，忍不住笑：“老板，你是不是给错了？”
老板探出头，看了眼宋亚轩，嘿嘿笑：“这位先生说，要给女朋友加双份牛肉。”
林晚的脸“腾”地红了，刚想解释，就见宋亚轩拿起筷子，自然地把自己碗里的香菜夹到她碗里：“我不爱吃这个。”
她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咽了回去。热气模糊了眼镜片，也模糊了对面男人的表情，只觉得那抹白T恤的影子，在暖黄的灯光里，格外让人安心。
宋亚轩真的把林晚请到了公司。
那天她特意穿了件利落的黑色西装裤，配着自己做的真丝衬衫，领口用银线绣了圈细巧的花纹。站在一水儿穿冲锋衣的程序员中间，像株误入钢筋森林的绿植，格格不入，却又格外醒目。
“这位是林晚，服装设计师。”宋亚轩在会议室介绍，“今天请她来，是想听听她对智能穿搭系统的看法。”
团队成员们交换着眼神，显然有些困惑——一个修衣服的，能懂什么智能系统？
林晚倒没怯场，接过话筒，声音清晰：“我不懂代码，但我懂衣服。”她调出自己准备的PPT，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手绘图，标注着不同体型的人穿着同一款衣服的褶皱差异，“系统现在能根据身高体重推荐尺码，可忽略了‘动态’。比如同样身高体重的人，有人肩宽，有人溜肩；有人走路外八字，裤脚磨损的位置就不一样。”
她指着一张图：“这是我整理的一百个客户的旧衣修补记录，你们看，这些磨损点、褶皱处，其实藏着每个人的‘穿衣习惯’。如果系统能采集这些数据……”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嗡鸣声。程序员们面面相觑，他们习惯了从传感器、三维建模里获取数据，却从未想过，那些带着汗渍和线头的旧衣服，也是“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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