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翻身上马，马蹄声阵阵，黑色披风在她身后扬起张扬的弧度。
在离京前，墨秋回头望了一眼城门口馄饨摊的位置。
这顿馄饨是吃不了了。
随后，她勒紧马缰，马儿向青州飞奔而去。
“她可说了什么话？”
墨云渡一袭白衣，手持毛笔，站在书桌前。
墨池：“没有。”
墨云渡手顿了下，一滴墨落下，破坏了一副好画，“什么都没有？”
墨池依旧道：“没有。”
书房里一下子静默下来，过了许久，墨池听到王爷一声悠悠的叹息声。
“没有便没有吧。”
一碧如洗的天空上划过一只老鹰，微小沙砾混着风吹来。
墨秋咽下口中的食物，巨大的木门被推开，发出一阵吱呀的声响。
墨秋牵马进城，踏入城中，小贩的叫卖声、摊前的烟火气一下涌入耳中。
世界变得鲜活起来。
墨秋来到羊肉汤摊前，要了碗羊肉汤。
青州位于边塞，这里地区寒冷，羊肉汤的辛辣味很足。
墨秋才喝一口，已被激得眼泪汪汪。
她压下泪水，将羊肉汤放凉，快速将食物解决。钱放在碗边，起身牵马，去往据点。
风吹起少年白色孝帽，露出苍白眉眼，他跪在街道一角，背部挺直，不失风骨。在一旁立起的木板上入目三分的写道：卖身葬母。
字迹苍劲有力又飘逸灵动。
墨秋暗道，好字！
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一人在此驻足。
少年察觉到墨秋，漆黑的眼与墨秋对视。眼底漠然寂寥，不含一丝卑微与祈求。
见墨秋没有任何动作，就移开目光。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墨秋走上前：“你是书生？”
少年嗯了声。
墨秋蹲下身，将银两放在他面前。
“你要我做什么？”少年抬头直视墨秋。
墨秋看到少年漆黑眼中倒影的自己，开口：“教书。”
“教书？”少年眸中泛起疑惑。
墨秋垂眸，不再看他的眼睛，“嗯。”
墨秋将腰间的玉佩递给他，“待你忙完之后，来品月楼找我。”
少年接过玉佩，摩挲着玉佩的轮廓，“你不怕我跑吗？”
墨秋起身，整理衣服，漫不经心道，“你不会。”她抬眸，语气带点笑意，不是戏谑，像是在开玩笑，又像在陈述事实，“就算是跑，你能去哪？”
少年捡起银两。
也对，自己能跑去哪。
他对墨秋道：“好。”
他将钱和玉佩收好，神色放松下来，语气清亮，“我叫谢弗知。”
墨秋点头。
…
墨秋踏入品月楼，找到掌柜。
掌柜放下一直拨的算盘，笑着道：“姑娘想吃点什么？”
墨秋：“云倪糖。”
掌柜眼中的笑意变了一瞬，立刻恢复如常，哈哈大笑，“不愧是京城来的贵客这么会吃！来！姑娘，楼上请。”
说话时，双眼仔细打量着墨秋，墨秋神色如常，任他打量。
掌柜见墨秋神色不变，立马来到墨秋身前请她上楼。
墨秋在掌柜的指引下来到顶层三楼。
掌柜坐到墨秋对面，“主子这次有什么吩咐？”
墨秋把信物递给掌柜，对他道：“青州这边我接手了。”
掌柜接过信物细细打量，动作极迅速，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属下李台见过墨统领。”
墨秋让他起来，“李掌柜将这些年的账本叫给我看看。”
李掌柜得令：“是，墨统领。”
墨秋摆摆手：“以后，称我为秋池或秋老板就可以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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