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肯出来吗?”
陆祁珩担忧的看着木门。
离羽摇头,自从夫人出殡以后,姑娘就再没有出来过了。
连江离戈将军来了都没用。
陆祁珩的手指摩挲着红色的婚贴,云夫人才死三个月,云瑞就迫不及待娶续弦,而且这个续弦还是别国公主。
“离羽,别把这件事告诉她。”陆祁珩皱紧眉,对离羽吩咐道。
离羽点头:“奴婢自然是知道的。”
陆祁珩眉眼的担忧不减,忧虑的看着房门,红色的婚契敲一下手心,蓝色的衣角翻飞。
离羽俯身,“恭送殿下。”
院里皆是飘落的黄色枯叶,离羽去拿扫把打算打扫一下,一道吱呀声响起。
秋日里的阳光带着暖,云秋池伸手挡住刺眼的光,阳光打在手上,暖融融的。前几日才下过雨,空气里的桂花香混着微冷的风传来,竟让一向以暖香著称的桂花香有了冷香的味道。
扫把落地。
“姑娘!”离羽的眼中泪花闪烁,她双手捂住嘴,止不住的哽咽,“姑娘,你的头发……”
云秋池疑惑,风把一缕发丝吹到她的脸侧,云秋池伸手将头发捋到眼前,黑里掺杂着几根白,云秋池不在意的笑笑,“离羽,帮我梳发吧。”
离戈眼眶中的泪水留下,嘴角却尽力扯出一抹弧度,“好的,姑娘。好的,姑娘。”
云秋池双目无神,“帮我把白发藏起来吧,省得他们担心。”
“好,姑娘。”
……
丞相府里张灯结彩,檐角窗台挂满红绸,宾客间觥筹交错,鼻尖尽是饭菜的香味。虽说云瑞是二婚但这阵仗一点都不比头婚少个一星半点。
因为云许雾的关系,这场婚宴来了两个王爷,更让这个婚礼变得更盛大。
云许雾这次本就是来找茬的,所以穿的各位隆重,换下了自己常穿的蓝衣,穿上了京城最大绣楼慕烟阁的压轴——警金海棠花鸾尾长裙。
这款裙子光上面的海棠花就话费了五个顶尖的绣娘整整三年的时间。这是款红色系的裙子,为了有层层渲染的感觉,用了二十四种传统红色。又因染色的难度极大,只能把每个二十四传统色都染一匹布,再抽丝、重新纺织才制成这件衣服的原布。在阳光下,这件衣服,呈现的却是不一样的颜色。
最关键的,不是这件衣服。
云许雾摸摸手腕上的镯子,勾唇。提起裙摆,向前走。
李尺素被这位继母弄死了,她确实该好好感谢这位继母。如果不是她下手,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李尺素,不杀,不好报仇,杀了,自己和云秋池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云许雾端茶,垂下的脸,露出白厉厉的牙。
茶盏打碎。
继母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像是看到肉骨头的狗,指着云许雾就喊:“你究竟是何居心?!我们公主千里迢迢来到丞相府里当继母,没想到才上门第一天你就这样陷害。果然,古人说的对!继母难当啊!”
宁沐烟早就对云许雾抢她风头不满了,在她大婚当日穿这么招摇的衣服,这什么心思不是明摆着吗?偏偏云瑞不敢惹他这个丫头。
接受到自己丫鬟的信号,立马垂泪,“云郎~,大女儿要对我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出来便好了,何必这么……这么……”
云瑞刚要怒气冲冲的质问云许雾,却别打断了。
“大女儿?父亲是忘了姐姐吗?”云许雾似笑非笑。
“都说有了后母就有了后爹,果然!我那母亲才逝去多久我的大姐姐就……就!”云许雾直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