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现在线】
 裴砚西将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时，腕表折射的冷光刺痛了我的眼睛。"三千万，够你开十间花店。"

我望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唇印，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浑身湿透的年轻总裁攥着被退婚的协议书，眼睛红得像受伤的兽："温以宁，你要不要赌一次？赌我会成为配得上你的男人。"

【回忆线】
 新婚第一年，他会在应酬间隙跑三条街给我买糖炒栗子。第三年我捧着栗子等到凌晨，只等来特助的短信："裴总在唐小姐的画展。"

此刻我蘸着印泥在协议上按下指印，窗外暴雨与初见那日如出一辙。裴砚西突然按住我颤抖的手腕："你种了七年的蓝蔷薇...不要了？"

【现在线】
 我甩开他的手，玻璃花房在闪电中映出惨白的光。那些他承诺要建给我的玻璃花房，最终成了豢养金丝雀的囚笼。三天前我亲眼看见，他搂着唐薇在花丛间接吻，而我精心培育的新品种蔷薇，正从唐薇发间坠落。

"裴总记错了。"我扯下胸前的蓝宝石项链，那是他去年在拍卖会拍给唐薇的礼物，"您白月光碰过的东西，我嫌脏。"

【回忆线】
 其实早该在第四年就察觉端倪。当他开始频繁出席唐薇的画展，当我的生日宴变成唐薇归国的接风宴。直到我在医院拿着孕检单，看见娱乐头条照片——他正为崴脚的唐薇当众脱下高定皮鞋。

"裴砚西，孩子没了。"暴雨夜我蜷缩在手术室门口给他发消息，收到的却是财经新闻推送：裴氏集团斥资十亿收购唐氏画廊。


 搬离别墅那日，唐薇踩着我的蓝蔷薇出现。"温姐姐还不知道吧？砚西收购画廊的条件，是要我当裴太太。"她晃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他说你这种土气园丁，连替我提鞋都不配。"

我平静地打开手机监控。七天前她潜入花房毁掉所有植株的画面，正通过裴氏集团官网实时直播。

【转折点】
 股东大会的警报声刺破苍穹时，裴砚西正死死攥着我在花房留下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记载着这些年我为他试种的七百二十种蓝蔷薇，最后一页贴着泛黄的孕检单：

"2023.5.20，双胎妊娠。可惜爸爸永远不会知道，你们和妈妈一样，对百合花粉严重过敏。"

而他今早送给唐薇的贺礼，是铺满整间画廊的香水百合。

【结局】
 三个月后我的花店开业，电视里播放着裴氏集团继承人重度昏迷的新闻。玻璃门铃轻响，满身消毒水味的男人抱着枯萎的蓝蔷薇，手腕还缠着精神病院的腕带。

"以宁，我把偷走的时光都还给你。"他眼底猩红如七年前那个雨夜，"或者把命赔给你？"

我笑着剪断最后一支玫瑰的刺，刀刃映出落地窗外盛放的蓝蔷薇花海。那些他永远不知道的真相，就和那年随着双胞胎一起死去的爱情，永远埋葬在了暴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