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我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发现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田嘉瑞龙飞凤舞的字迹：「去给你买早餐，别赖床太久。」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这是我们来到这座海边小城的第三天。田嘉瑞难得有了一周的假期，前一天晚上他突然提议：「要不要去海边？」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开始翻手机订机票，眼睛亮得像星星：「就我们两个人。」
我伸了个懒腰，走到阳台上。远处的海面泛着粼粼波光，微咸的海风拂过脸颊，带着夏日特有的清爽。楼下的小路上，田嘉瑞正拎着早餐袋往回走，白T恤被风吹得微微鼓起，头发有些乱，像是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打理。他抬头看到我，立刻扬起笑容，举起手里的袋子晃了晃。
「买了你喜欢的海鲜粥，还有刚出炉的菠萝包。」他进门后把早餐一样样摆在小茶几上，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快去洗漱，趁热吃。」
我叼着牙刷从浴室探出头，含糊不清地问：「今天去哪儿？」
他靠在门框上，眼里带着狡黠：「秘密。」
吃完早餐，田嘉瑞神神秘秘地拉着我出门。我们沿着海边的小路慢慢走，他的手始终紧紧牵着我的，偶尔会用拇指轻轻摩挲我的手背，像是在确认我的存在。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到底要去哪儿？」我忍不住又问。
他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到了。」
那是一家藏在巷子深处的陶艺工作室，门口挂着风铃，风吹过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推开门，笑着解释：「上次听你说想试试做陶艺，就提前预约了。」
工作室里很安静，只有一位老师傅在整理工具。我们选了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转盘上，田嘉瑞挽起袖子，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学得很快，修长的手指轻轻拢住陶土，转盘缓缓转动，泥土在他掌心渐渐成形。
「别笑，」他故作严肃地瞪我，但眼里的笑意藏不住，「第一次做，丑点很正常。」
我凑过去看他做的杯子，歪歪扭扭的，杯壁上还有他偷偷刻的我们的名字缩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本来想做个完美的送你。」
「我就喜欢这个，」我戳了戳那个歪掉的杯把，「独一无二。」
他忽然凑近，在我耳边低声说：「那下次我再做个更丑的，你就只能喜欢我做的了。」
傍晚，我们赤脚走在沙滩上，海浪一波波漫过脚踝，又退回去。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田嘉瑞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累了？」他看我走得慢，蹲下身，「背你。」
我趴在他背上，他的肩膀宽阔而温暖，身上有淡淡的防晒霜和海风混合的味道。我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亲爱的。」
「嗯？」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他轻轻笑了，侧过头，脸颊蹭了蹭我的头发：「以后每年都来。」
海浪声里，他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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