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索索间,他想起了那位阿古叔说的话,“你阿哥咋跟以前一样又闷起了!”
以前就闷起了,说不定是亭元带着弟弟刚来时,后面就没这样了。这样一想玉尘甩掉了这个想法。但前面所想,确实有几分不对劲。
只是,玉尘反过来想,万一一开始村民确实看不到他们呢,只是刚怀疑就有人喊他们了,说不定是那个老者做的,而这里又是个幻境,所以这也不好说。
至于谨草的阿爹又急,前因后果也不清楚,这也不好说。
就这几息间,他刚生成的想法便被推翻了。或许多呆几日再观察观察,找找线索,说不定就有突破了。只不过毕竟多呆一秒都多一分危险,还是得尽早。
想完,玉尘抬起了头,芜竹正趴在桌子上,胡乱翻着那本书。
“师兄,不如再出去转转,顺便问问村民。”芜竹提议道。玉尘点点头,“我也有此意,只是,”声音顿住,继而带着几分无奈与惋惜,“我们并没有亭元亭生的记忆,一问容易露馅。”
芜竹一拍桌,“这不正好,到时候说不定就能查探出问题呢!”
玉尘扶额,“若是出事,万一无法挽回,岂不是白搭了,我们尚且不知对方实力如何,贸然如此,只是徒增危险。”
芜竹只得坐下来,弄着书,叹着气。
屋外也开始下起了雨,半大不大的…
时间渐渐至酉时,外面已经开始有些看不清了,尤其下雨时分更是暗得快。
两人点着灯,坐在桌前,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忽有敲门声响起,玉尘起身过去,却没打开门,只是盯着不语。只听一声年迈的声音传来,“请问主家可否开个门,老朽无意来此,实在迷了道,又恰逢雨水,身疲心悴,万望行个方便!”
芜竹也走了过来,紧张地看着,主要是话本子里总说雨天易生灾邪,尤其这种大晚上的…反正芜竹可不敢想了。
那道年迈的声音轻轻叹了声,再次扣了扣门,诚恳地请求着…
玉尘两人一对视,最终还是开了门,一打开,的确是个老人家,两须发白,身子倒还硬朗,神色确实有些疲态。
老人家见开了门,朝他们道了声谢。玉尘伸手扶过,将他带到屋里坐下,面上只作着笑。
待给老人家安顿好后,玉尘拉着芜竹在亭元的屋里挤挤。
一合上门,玉尘眼中原本温和的笑意消失,脸色严肃起来。
他微弱地感受到在扶过那老人时身上有一丝丝几不可察的血腥味,不过可能掩藏的太好了,后面感受不到了。
芜竹见师兄这般模样,刚想询问,就见师兄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拿过那本书再次察看。
之前在亭元书里看到他的字迹自一个老人到来就开始潦草,如今细看此书,在描述老人时确实有些与刚来的那个像,而且亭元提到了在扶过老人时凭医生的直觉察觉到了一丝有两三分像血腥的气味,只是很快消失了。
但亭元并没有多想,毕竟才两三分像,又加之只在碰到的那一瞬间感受到的,可谓是转瞬即逝,很容易让人忽视。
只不过书里描绘太少了,况且还是断断续续的,更多的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顶多提了几句老人家安顿于此地,偶尔与他们闲谈一两句。
玉尘看着那几行字,安顿于此地吗?他内心默念道。
合上书玉尘拉着芜竹一同歇下了…
次日清晨,当玉尘起来时,就看到那老人早已坐于桌前。
老人抬首冲玉尘和煦地笑,“小兄弟,早啊!”玉尘微微颔首,眼中满含着笑意,“早!老人家您好好歇着,我去做早饭了。”
没过多久,一碗稀粥便被端了出来,这时候芜竹也起身过来,玉尘转身又端出两碗。
三人就这么喝着手里的清汤粥,谁也没说话…
等到玉尘把碗端回去坐下来后,那老人家这才笑着开口,“多谢小兄弟了!”
玉尘摆摆手,问道,“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怎会来到此地,您的亲人呢?”
那老人面上略有几丝苦涩,叹口气笑着答,“唤我云老即可,至于为何来到此地,”老人停了下来,许久才说道:“家中出了事,没什么亲人了,此番是逃难来到此地,无意打扰,老朽在此表示歉意了!!”
玉尘摇摇头,面上一阵同情和懊悔,“倒是我唐突您了,这倒没什么的。”然后又补充到,“云老唤我亭元就行,至于他,”玉尘左手朝向芜竹,“是我的阿弟,叫他亭生便行了!”
芜竹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朝云老笑了笑。云老也微笑着点头。
“那云老准备之后如何呢?”玉尘又问到。
云老抬手放在桌上,有些尴尬地笑着,“其实老朽也不知道,不过瞧着此地是个安宁处,也不知道你们这里的人愿不愿意接受老头子我在此地安顿。”
玉尘笑着接话,“云老,我们这的人都很善良,想来应该会接受您的吧!我会帮您问问村长的。”
云老点点头,朝玉尘道谢。
等收拾完屋里,三人便前往村长家,彼时村长正看着手里的一株草,见他们过来,看向玉尘,最终像是没看到般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