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张凌赫应了一声，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又看向陈寻被腐蚀的裤脚。
张凌赫“腿。”
陈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窘迫地卷起裤腿。小腿外侧被溅到几滴的地方，皮肤红肿，起了几个小水泡，火辣辣地疼。
张凌赫用消毒药水小心地清洗了伤口，涂上药膏，再用绷带简单包扎。
张凌赫“初级蚕茧的腐蚀性弱很多，问题不大。”
陈寻“省着点用，后面可能更需要。”
两人暂时脱离了生死一线的紧绷状态，沉默在弥漫着恶臭的管道中蔓延，只有远处隐隐传来的、不知是风声还是其他东西的窸窣声。
陈寻看着地上那五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幼蚕茧，又想起赵刚被溶解、转化的惨状，还有李小雅崩溃逃跑时绝望的哭嚎。
陈寻“张凌赫…”
陈寻“赵刚他…是不是…如果我没有说那些话刺激他…”
张凌赫“不是你的错。”
张凌赫打断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陈寻，深邃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如同寒潭。
张凌赫“在这种地方，愤怒、恐惧、崩溃…都是正常的。”
张凌赫“他选择了离开团队，独自行动，这是他的决定，后果也只能由他自己承担。”
张凌赫“生存游戏，没有如果。”
张凌赫“他的防御和体力确实比我们好，但冲动和缺乏对环境的认知是致命伤。”
张凌赫“昨晚的中级蚕茧已经证明了这里的怪物绝非只有蛮力。”
张凌赫“他的结局…是必然。”
陈寻沉默着，他的话像冰冷的现实之锤，敲碎了她的自责，却也带来了更深的寒意。
是啊，在这个扭曲的地方，死亡是常态，活着才是侥幸。
陈寻“李小雅…她跑进深处了…”
张凌赫“凶多吉少。”
张凌赫“她的精神状态和体力，在这种地方活不过一小时。”
陈寻闭上了眼睛，李小雅那惊恐绝望的脸庞在脑中挥之不去。她明白张凌赫说的是对的，理智上完全理解，但情感上却像压着一块巨石。
陈寻“那…我们呢？”
陈寻“杀了五个，才完成第一个任务。后面还要收集什么丝腺…十个，活过三天吗？”
她的体力值虽然恢复了一些，但35点的数值在巨大的压力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张凌赫没有立刻回答。他拿起那枚浅绿色的初级体力恢复药剂空瓶，在指间转动着，目光落在卡片上关于“茧房”和“生存点数”的信息上。
张凌赫“不知道。”
张凌赫“副本的难度、怪物的数量、未知的威胁…变数太多。绝望是最大的敌人。”
张凌赫“但我们现在还活着。我们完成了第一个任务，获得了补给，体力在恢复。这就是优势。”
管道内的恶臭和血腥味似乎凝固了，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在锈蚀的金属壁间回荡。
陈寻靠在冰冷的管道壁上，她看着张凌赫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医疗包剩余的绷带和药水，他的动作精准、高效，没有丝毫慌乱，仿佛处理伤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一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水蛭，悄无声息地钻进陈寻混乱的脑海，并迅速扎根、蔓延，他太熟练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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