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明白，那终究不是一道坦途，于是只是默默祈祷。
时间流逝。
………………
而迎接我们的，是尖利的炮弹，飞于高空上的作战机。
火光冲天，灼热弥漫开来。
苏菲亚“你们将人类军队带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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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塔“因为现象世界的一切琐碎，都是无足轻重中最无关紧要的。”
风自空洞处吹来。
在海风拂来的方向，沙滩已经光复如新，不复数周前炮火打击的痕迹。
玛尔塔“如果"流溢"降临，一切都会被冲刷。”
“战争也好。纠纷也好。”
“人们最关心的是如何一劳永逸的获得"拯救"。”
传道厅内的殿堂。
争论已经持续了数日。
这座真理的殿堂已经被现实的喧嚣占据。
教徒呼喊道“事实就是，我们正在误入歧途！”
“1999年的"流溢"，我们几乎损失了所有在外的联络点。”
“四年前的事故后，我们彻底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在"流溢"中沦为一座孤岛！”
“而这四年里，对"流溢"的研究毫无进展，对"流溢"的规律的纯理论研究最终被证明为完全错误。”
“我们要这样被动到什么时候，到人类占领这里为止吗？！”
“基金会和重塑之手，肯定有一方要为这次的坐标暴露负责！”
声音柔和的教徒说“"流溢"研究的负责人是37，你的质疑应当等她醒来，医者已经在为她治疗。”
“现在回顾四年前的方向选择也没有任何意义。”
“何况，基金会并未展露敌意，他们的确最小化此次泄露事态的影响。”
“在我们因四年前的失败陷入困难时，重塑之手也一直给予物质支持。”
一个声音沉闷教徒说道“哈，37……！他只是个孩子，连自己的事都搞不清楚，自从他带来了那个外人去圣地，一切都变了……”
有力的女声传过来“那你又为何要攻击一个尚在昏迷的孩子？！即使37做的不对，她也付出了代价！”
人们彼此瞪视，怒气冲冲。
这不只是待掷出卵石的正式表决，他甚至尚未得出明确的议题。
仅仅是往日对真理的探讨被现象世界的尘烟所搅乱。
………
最后210明确了中心
“流溢什么时候到来？
我们又如何的对待它？
又如何与外界取得联系？
而最终的选择是基金会还是重塑之手？”
台下响起了旗帜鲜明的反对声。
沉闷的声音传来“210，你的发言诱导性太强了！”
“你是叫我们舍弃掉中立，卷入无止境的派系纠纷吗？这违背学派的基本立场！”
温和的女声坚定地传来“我也不能苟同您……真理应让人远离生之巨轮的流转，而不是踏入。”
210“我只是翻译了一下42的潜台词。”
“况且，我们已经被迫卷入了生之巨轮的流转——人类的炮弹在这里落下过，是不争的事实。”
“后续扬起的烟尘，以及为此追责的意愿，只会让我们在这条链里越陷越深。”
“可这链条的起源是什么呢？”
“敬爱的兄弟姐妹们，你们都被那扬起的碎片迷花了眼，以至于忽略了“本质”让我来告诉你们吧——”
坚定的女声传来“你的废话太多了，210，我看是你被扬起的形容词迷花了眼！”
沉闷的女声传来“谁能去6的座位上拿一下时钟？我今天非得敲晕他……”
修辞学家只是讥讽的敲了敲额头，对同僚的不满置若罔闻。
“一切的起源是，我们自身在“流溢”上的研究遭遇的失败。”
“我们的非凡来源于我们的信仰，一旦真理的光辉弃绝了我们，我们独立于世的基底便不复存在。”
“但诸位智慧的同仁啊，请设想一下这种最坏的可能……”
“我们笃信，自然之书是用数学写成的，而每个数字都是居住于永恒天国上的超越存在。”
“通过数学，我们得以通达真理，通过对规律的寻找和计算，我们得以追寻世界最本质、最重要的知识：灵性的起源。”
“但如果那至高无上的存在就是无规律的呢？如果那灵性的潮汐涌动，就是混沌无理的呢？”
一片哗然。
沉闷的女声突然变得尖锐“210，你要否定所有人的信念吗？！”
眼花缭乱的修辞当中，我们还是能追根溯源，看到其本质。
“按照这个说法，我们此前取得的切实成果，难道只是一种凑巧吗？”
“古代数学应用至今的基础定理，现代数学对世界的切实改造和应用，潜藏在原子中和叶脉序里的数理规律……”
“先前每一个应验了的“流溢”时代，难道都是一场大梦吗？”
210“哎，我只是请诸位设想一下最坏的可能。”
“穷举也是一种证明的思路。”
这句话若有可无的辩解消失在激烈的声讨声中。
呼声一阵高过一阵，以至于穿过了殿堂的石墙，抵达了门外无资格的旁观者耳中。”
苏菲亚呼吸急促，垂下眼眸。
苏菲亚“……”
“无限定者啊，请您帮帮我……”
“清除我们灵魂的错误，纠正我们过度的倾向……使心灵适度与躯体抑制，意志适度于生命，使城邦免于动乱，使身体免于灾厄……”
她急促的大口大口的吸气……
苏菲亚揉去泪水。
远处的沙滩上，鸟群正在展翅飞行。
它们盘旋起舞，双翼轻薄，像数只苍白的蝴蝶它。
苏菲亚“……是我看错了吗？那似乎不是海鸥……”
除错师往前走去。
在一碧如洗的阳光中……
属于圣洛夫基金会特级信件的紅色火漆清晰可见。
“这些全是……从岛外发来的？”
“外面……又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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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我知道！
这意味着，毕达哥拉斯以整数比为基石构建的数论是不牢靠的！”
77:“是的。这是一个简明、优美的定理，也是古代数学最好的成就之一。许多数正是不可通约的，而√2只是其中最显眼的一个。
它的发现摧毁了由整数比搭建的古典王国，也催生了使数学分析转向现代的突破性革命，揭开了更深邃的新一页。
它向我们证明了，在我们脚下除去有尺规丈量的碣坚实大地之外，还有一个捉摸不透的神秘王国，它不可度量，不可通约，不可穷举。
——而开启这个王国的钥匙，就是光明正大潜藏在正方形的对角线中。”
37：“无……理的王国？”
女孩入迷的点点头，一如既往，她理解的很迅速。
37“我明白了，妈妈，永远都有超出我们认知之外的数字……这就是无理数的意义。”
“所以……只要增进对它的了解，我们也一定能和无理数成为朋友！”
“——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岛上的人们为什么都讨厌它？”
………
她看不清母亲的面容，只知道她最后的神情，几乎等同于怜悯。
苏菲亚惊讶到“37……你醒来了？”
床榻上的女孩突然坐了起来，双眼直直向空气中望去。
……
37“现在是什么时间，苏菲亚？”
苏菲亚“你昏迷了一个星期，这段时间……”
有人的话语被打断了。37仓促的掀开被子，向挂着布帘的门洞跑去。
苏菲亚“等一下，37，你还没有完全康复——！”
37“不，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得去找6……我得快一点，快点告诉大家——”
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
37“——我们的“圆”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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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汀：“一切如常……吗？”
真理的殿堂与往常无异。
扔挤满了太多的争辩，太多的嘈杂，太多的异见。
888“——维尔汀小姐，请您专心一些！”
“这次询问事关您和您同伴的命运，您应当清楚。”
“我们将就一周前的坐标泄露事件，对贵方及重塑之首所造成的危害予以集体表决。”
“而您在过去两个小时里查看了十次手腕上的计时器——请恕我直言，还有什么，比即将落下的判决更加重要？”
维尔汀“……抱歉。”
台下响起了轻微的咋舌声。
210“你应该让她看的，888，很显然，时间的刻度也是一类数字。”
“——也许他只是在等待自己的幸运数降临呢？”
210的发言引起了一阵窃笑。
人们在此刻正需要这样轻松的调剂，如同弦不能一直被紧绷着。
210“而且我们又得出了什么重要的结论呢？”
……
“那么，我们究竟该信任谁的说辞——基金会还是重塑之手呢？”
辩论家半鞠一躬，将手引向高台左侧。
维尔汀“……我愿在真理之石前立誓，我对这一次的泄露事件毫不知情。”
“我们从未将任何信息泄露给人类的军队，圣洛夫基金会也正在外界积极调停领土纠纷。”
888“但你将这里的情况如实汇报给了基金会。”
“此后信息的去向，您并不知情，对吗？”
维尔汀“……是的。”
210“——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怀疑他们呢？谁都知道，基金会是一个亲近人类的组织！”
“坚守自盗，自导自演，毫无敬畏，蔑视誓言……世俗的王冠数易其主，唯有人类的恶行始终如一。”
“而且，我们为什么要向一个落后于我们7年的组织，寻求对抗“流溢”的知识与经验呢？”
教众们在熙攘声中骚动了起来
210“可是兄弟们、姐妹们，别急着掷出你手上涂着灰白格子的卵石，再看看我们的老朋友，重塑之手吧。”
报幕者伸出右手，引向高台的另一侧。
那里端坐着一抹蓝黑相间的身影。
210“诚然，基金会对“流溢”的认知落后我们7年。”
“可重塑之手的访客不要说数学素养了，连基本的语言能力都没有。”
“——请问阿尔卡纳小姐，您要如何解释您的门徒成批暴毙于我们圣地入口？”
“难道是我们的数学课程终于叫他们发了疯，非得像那些殉道者一样，一头撞死在其真理的门前？”
阿尔卡纳“——正是如此。”
温柔的女声传来“……什么？”
断言的干脆足以令信仰者们诧异。
岛外的来客只是轻轻合上了手里的书本。
阿尔卡纳“诚然，我们的追随者缺乏一些知识的传承……”
“但我们与贵学派合作的诚意是毋庸置疑的。”
“对诸位所鄙夷但仍需依存的现象，世界领域，我们也给予了不吝的物质资助。”
“至于这场论辩——我恰好听过一个应景的故事，也许能与诸位分享。”
她的目光望向高台。
金发的法官端坐其上，争辩开始以来，他还未置一词。
6“……请说。”
………
阿尔卡纳“这就是最初的“圆”的故事。”
………
近一半的信仰者们都站了起来，望向这位许久未见的质数。
37“岛……”
她苍白的嘴唇嗫嚅着终于吐出第一个音节。
37“我们的岛……生病了。”
……
维尔汀：“……是"暴雨"。”
“这个时代的“暴雨”……到来了。”
………
沉默。
沉默源于思辨——对这些抛却现象世界的人们而言210的话语是有道理的。
37“不，这次不一样！”
而后，一个娇小的身影站了起来。
37没有披上那条毯子，他尚未康复的脸色也依旧苍白。
37“——这座岛生病了！”
“它正在变得臃肿、滞重、迟钝，向下坠落到无名的现象世界中。”
“很快，灵性的潮水就会漫过我们——正如漫过现象世界的每片碎屑。”
教众们轰然起议
“What did you say？！！”
………
“不，不，我不需要休息，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我感知不到无限定者的气息了，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888“——为什么你这么惊讶，37？”
平静的疑问，并不带任何额外的情绪。
888“我以为你知道原因。”
“毕竟，是你擅自把外人带入了圣地，你违背了教典的戒训，激怒了无限定者。”
37“——！”
888“当然，这只是一个武断推论手。——重塑之手同样未经允许侵入了圣地。”
888“我们也没有任何岛屿将被“流溢”淹没的证据，37的举证并不完整。”
“由此，诸位应该意识到，过去的事件仍然疑点重重，且对学派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眼下，我们应该继续讯问，然后做出如何对待基金会和重塑之手的访客的表决——”
………
除错师的声音颤抖着，她的手局促的在空气中比划。
………
42“从来没有真理，也没有超验！！！一切都是假的！是影子！是火光，是碎屑！”
他的脸上滴满了油彩，扭曲又张狂。
“没有人可以从虚无中幸免！这座岛注定将在矛盾中覆灭！！！”
………
维尔汀“这是……这个时代的暴雨症侯？”
……………
6“——安静！”
石钟截断了这场争论。
一直沉默的领袖从高台上站起，他的容貌前所未有地凝重。
6“争辩到此为止。”
………
6“——请你们双方立刻离开岛屿，马上。”
没有任何修辞，他的话语言简意赅。
六代表着调和，独裁和武断很少出现在这个数字身上。
但这次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厅堂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沉默是为了逼迫。
…………
6“我也听过这个关于圆的传说，但它尚有后续。”
“在这个故事里，人们畏惧自然，违抗自然，躲避自然。”
“我们的先祖选择转向自然，到自然中去，而它也接纳了我们，以它崇高和广博。”
“完满的融合出现了，圆不再代表对立和拮抗。”
“我们沐浴在阿波罗之星的启示下，漫步于沙滩，和谐与静美中，以此获得智识的升华和灵魂的共振。”
“由此，我们克服恐惧，摆脱愚昧，欣赏到万事万物的形式与本质。”
“这就是"古典的人"。”
“——和解的勇气，和平的决心，献身的精神，并不比违抗和怀疑来的更加低微。”
“散会。”
37“——请再等一下！”
清亮的声音打断了领袖的步伐。
她倐地自高台上站起，袍角在空中划出一道尖锐的弧线。
37“我会修好我们的圆！”
“888说的是对的，是我触怒了无限定者，我应该为此负责。”
“我会再去一次圣地——我会去通过无限定者的考验，恳请祂分享神圣光明的诺斯，使我们求得关于本质的真理。”
“——我会弥补我的过失，我保证！”
离开的脚步停顿了，6转过身来，望向那枚目光坚定的星星。
6“……上一次有人通过这个仪式，还是三个世纪前。”
“37，你是否知悉，即使你不用参加试炼，我们也有其他途径完成岛屿的净化？”
37“我知道。”
6“……那么，你是否知悉，倘若在无限定者的考验中失败，你将面临什么？”
37“——Yes，I am。”
6“……那么，我许可了。”
没有在理会厅堂的质疑。
时钟敲响了自己的尾音。
这场无尽的辩论终结于人为的句号。
而在雨幕之下，你一如既往的在为术式注入能源。
现在只能依靠自己了。
术式在这几年得到了完善。
调和者以为你沉寂了，不过你却为此偷偷练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希望这次顺利……
时间流逝。
战争不断侵蚀这座岛屿，而你也在快被发现之时，迅速闪躲于灌木当中。
今天的注入完成。
…………
6“……呵。”
这可不得了，就连37也后退了一步。
37“呃，你刚刚是对我笑了？除π之外？”
“好吧，现在我必须怀疑你不是真的6了。”
6“我没有笑，而且，我是真的6。”
“这道门是由每一代的6来守护的，37。”
领袖又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
37对于熟人的出现显然不高兴。
37“我有不好的预感——我料定这道题目会非常简单！”
“你肯定只会走一个形式，然后就把我们放过去，是吗？你最擅长做的就是这种事。”
6“形式也是非常重要的。”
37“不，本质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本质！”
6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不再继续这场争辩。
6“——我要问的的确是关乎本质的问题，37。”
“这非常重要，请你认真聆听。”
“至于维尔汀小姐，你不用作答，只需旁听。”
维尔汀“好。”
37则慎重的望着六，露出了在科塔博斯上迎接泼葡萄酒挑战时的神情。
她有信心答出任何一道难题。
6“——37。”
“假如你所求的真理，造成了你自身信仰的覆灭。”
“即使如此，你也要前进吗？”
37“……什么？”
她发自内心的惊讶出声。
37“——这是什么问题？”
“假如我所求的真理，造成了我自身信仰的覆灭……这是什么问题？”
37连连摇头，这比重塑访客提交的习题本还要令她困惑。
37“我信仰的就是真理，为什么真理会因为真理覆灭？”
“如果是我之前算错了，那就再来一次！”
“下一次，下一次我总会算的更好。”
毫无犹豫的答案，门前的法官也为此多了片刻的沉默。
6“如果真理的本质就是没有真理呢？”
37“唔，那不也还是一种真理吗？虚无也依旧是一个确定的答案，不是吗？”
“为什么你说话像210一样？你真的是6吗？”
37显然对这番诡辩一般的对话失去了耐心。
她愤怒地盯着6，不确定这是否是某种捉弄人的把戏。
6“……那么，我换一个更具体的问题，你可以把它当做寓言故事来听。”
“在通往真理的道路上，有一扇门，假如打开这扇门，你就能获得你所求的真理。”
“而同时，它也将造成你熟悉世界的覆灭。——你会打开它吗？“
37眨了眨眼睛，让答案再次准确，坚定的脱口而出。
37“——当然！”
“如果世界会因为真理而改变，就说明之前的世界错了，不是吗？”
“假如那的确是真理，为什么要让正确为错误让步呢？”
维尔汀“……！”
6“……我明白了。”
“那么，作为通过问答的奖励，我将这个术式赠予你。”
“它能帮助你跨越与伟大存在交感时的灵性鸿沟。”
一只镶着金边的卷轴，被守门人递给此次答题的胜利者。
而胜利者只是拧紧了眉毛。
37“这就结束了？你甚至没有问出一个真正构成问题的问题？”
“看吧，维尔汀，我就知道6只会走个形式。”
……
6“37。”
6突兀的开口，打断了对话的继续。
“我还有一句箴言要告诉你。”
“这不是出于6的立场，而是我个人……一个曾经名叫“亚齐”的人。”
“我们都读过苏格拉底的故事，真理与政治并不相容。”
“——置身事外的智慧，与亲临其中的苦难，你只能选择一个。”
“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不要忘记今天的回答。”
领袖离开了。
这是场不甚满意的问答游戏，她瘪了瘪嘴，但仍然把战利品紧紧握在手中。
圆心的入口向她们敞开，这场试炼的方向依然迷雾重重。
37“快走吧，我们还没抵达迷宫深处呢。”
“——真希望下一关会有趣一点。”
…………
“嗯，果然没什么难的！就和妈妈告诉我的一样。”
“这只是一个游戏，就像打水漂、跳房子、科塔博斯……我一直很擅长游戏。”
“哦，是那扇门！我们就要抵达迷宫深处了！”
37志得意满的拍拍手，将又一道解开的谜题抛诸身后。
同行者的脚步却远不如她雀跃。
………
37“关于本质的问题的确很重要…”
“可是我们总有一天会发现它的。因为它就在那儿，不是吗？”
维尔汀“嗯？”
出乎意料的，37并没有第一时间肯定。
“我一直在想π和星锑上次说过的话……即使真理已经近在眼前，但倘若不是亲自求证来的答案，她宁愿选择放弃。”
“这就像捂住耳朵，不去听取德尔斐神殿的神谕——果然是无理数的想法！”
“可是，这也是对的，不是吗？没有任何一条校点规定不能这么做。”
“也许会掉队，会分心，会慢一些，但最终我们都会抵达真理……没有什么根本的不同。”
维尔汀“……所以，你不准备直接询问关于“本质”的问题？”
这一次，她点了点头。
37“是的，我想到了一个更合适的问题！”
“一个一劳永逸解决这而危机的问题，一个能自“流溢”中打捞起所有人的问题！”
“尽管没有那么深远，但它也是个好问题。”
维尔汀“……我明白了。”
“那么，我想我就在这里停下了。”
37“——嗯？”
她转过身来，微微睁大了眼睛。
“维尔汀，你也要向星锑一样半路折返吗？”
“可你是0，不是无理数……！”
维尔汀“不，我就在这里等你，哪也不会去。”
“——这是你应该自己去推开那扇门，这是你的问题，你的证明。”
“我会在这里见证，如果有危险，我也能第一时间提供帮助。”
37“——可是，你不向无限定者提问吗？”
“你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不是吗？”
维尔汀“不……我已经不需要问了。”
“你想问的那个问题，哪个能“流溢”中帮助所有人的问题。”
“——就是我现在最想问的问题，37。”
37歪着头，疑惑在她的脸上稍纵即逝。
她很快便理解了，一如既往。
37“——我明白了！你选择了置身之外的观察者，就像奥林匹克竞技场的第三种人。”
“智慧的选择，也符合数字0的特性！”
她不假思索的转过身去进入了最终的试炼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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