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只是略微抬手一挡,便轻松挥开她的剑。
宋良辰利落转身,今朝反向刺向他后背,李莲花身形未动,竹枝一背,便轻松化解。
宋良辰又靠近几步长剑挥动,却次次不中,无奈之下,只好做出失落状。
李莲花果然走了过来,宋良辰垂头微微一笑,趁他毫无防备之际,剑柄指向他的脖子。
二人之间只隔一臂距离,晨间清风徐来,宋良辰鬓间碎发贴到了脸上,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你输了。”
宋良辰轻笑着露出两个小虎牙,圆溜溜的眼睛闪烁微光。
李莲花无奈叹气,索性直接扔下竹枝,浅笑点头:“是,娘子甚是厉害。”
竹叶被清风吹着,纷纷扬扬散落一地,朝阳透过竹林落下几许斑驳光影,竹片草叶上的露珠反射着光,滴答滴答落在地面,洇湿土地,带出些许混杂着草腥的泥土味道。
宋良辰满意收回剑,望向自家漂亮夫君日常求抱。
李莲花也纵着她,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
好在宋良辰是个知道分寸的,每次只抱一分钟,而后,便又自己跑到前面探路(玩)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相当无趣,每日除了练心法就是比剑,短短半年,宋良辰已经能熟练掌握内力运行了,就是弱些。
“花花,快跟上!”
宋良辰一边拉着李莲花,一边往前方看去。
不远处便是云隐山。
李莲花提着一篮子黄纸与大包小包的贡品,一脸生无可恋地跟在身后。
“这就来。”
唉……
李莲花心里叹气,话说自己跟她说祭拜师父的时候,她是一点不带惊讶的,还控诉他成亲这么久才想起师父,实在是太不孝了。
李莲花无奈,自己每年都有过来,只是她从不过问罢了。
“这第一次跟师父见面,虽然是一阴一阳吧,但咱礼品还是要准备充足的,是吧花花。”
宋良辰回头,笑呵呵地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点头:“嗯,是。”
宋良辰一路上都有些忐忑,虽然知道见不到正面,但还是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意思。
话说,她觉得自己长得还可以啊。
咳咳,跑题了。
七月十五,晨间水汽很多,山上草地多湿气,宋良辰不喜潮湿,便悄摸运起内力给自己把鞋烘干。
李莲花看得好笑,这不是自己年轻时的惯用伎俩吗。
“你内力很充沛吗?”
李莲花转头问她。
宋良辰一愣,下意识摇头:“不啊。”
“如今这般耗费内力,当心日后后悔。”
宋良辰闻言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奈笑道:“不会的,我这人吧,比较俗,就想要享受当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李莲花没回只是脚步快了些,跟上了她。
两人行至半山腰,李莲花停住了脚步:“到了。”
宋良辰亦步亦趋地跟在李莲花身后,看到那墓碑上“先夫漆木山之墓”几个字。
“师父,不孝徒儿又来看您了。”
李莲花一见到此,便不禁泪眼。
含泪微笑着将宋良辰拉到了自己身边。
“师父,这便是徒弟的妻子宋良辰。”
宋良辰愣愣点头附和:“师父好,虽然从没见过您,花花也没怎么提起过您,但我知道,您一定要一位极好极好的师父,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媳知道花花自小便没了爹娘,是您与师母将其抚养长大,徒媳没什么能帮到您的,只能给您带了些礼品,您看看。”
宋良辰说着,已经将东西摆开。
李莲花听她所言,眼眶中的泪水不知还该不该掉,这话说的,他差点真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李莲花与师父(的墓碑)对饮了两坛酒,说了许多话,还有许多,是宋良辰不知道的江湖之事。
她只能在师父同意(可能同意了)的情况下,与师父一起吃着贡品。
边吃着还一边评价:“这桃花酥不错,灯盏糕也好吃,还有栗子糕……”
李莲花看得直摇头,笑着又喝了口酒:“师父,良辰她就这样,您别跟她计较。”
两人从辰时待到巳时半,这才慢慢悠悠往山下走去。
“花花,你说要葬在师父身边的人,在哪儿啊?”
李莲花脚步一顿,嘴角浮现些许苦涩:“我也不知,只是……一直寻。”
宋良辰看他这样,气得直撇嘴,轻哼:“花花,今年我们不回去看我师父了,咱们出发去青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