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十点有余,他推开门,一眼便看见玄关处安静摆放着的白色行李箱,那简约而精致的品牌标志,让他心头微微一动——这款式,倒是和温妩平日喜欢的风格如出一辙。
池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将目光移开,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摆脱她的影子,哪怕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物件,都能轻易勾起那些挥之不去的回忆。
他还不至于把这箱子以为是温妩的东西,毕竟她还在国外呆着呢。
他点燃一支香烟,指尖微微一抖,火星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烟雾缓缓升腾,在空气中勾勒出模糊的纹路。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背后是那盏装着蛇的灯箱壁,冰冷的光芒透过玻璃映在他的轮廓上,投下几分危险的气息。
正前方,一个长方形的玻璃箱静静伫立,底部垫着一只LV同体积的大箱子,为整体增添了一抹奢华与别致,这样的设计,既充满视觉冲击力,又避免了单调,仿佛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独特的意义,将空间点缀得如同一幅精致而诡异的画作。
池骋嘴里叼着香烟,指尖夹着手机,随意地翻看着一条条消息,无关紧要的内容直接被他无视,只挑了几条略感兴趣的草草回复。
他这个人,向来如此,凡事随心而行,从不顾忌太多,那慵懒的姿态和散漫的目光,仿佛世间的一切都难以真正引起他的在意。
他向来目中无人,肆意妄为已成习惯,这一点倒是与温妩如出一辙。
无论是谁,在他眼中似乎都毫无分别,那种骨子里透出的轻蔑,像是刻进了灵魂深处,与温妩那冷眼旁观世事的姿态简直异曲同工。
他空闲的那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整个人慵懒而肆意,一条通体白色、略带银灰且头顶有些许黑色的小蛇,正盘绕在他的手臂上。
正打算上楼睡觉,他爹给他弹了个消息过来。
让他明天晚上到这个位置去吃饭,说是要和他商量大事。
池骋嘴角微扯,发出一声嗤笑,他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无非就是些他不喜欢的事情罢了。
池骋没有回复这条消息,他并不打算前往,除非他的父亲有能耐亲自前来逼迫他去。
将小醋包轻轻放回玻璃箱内,池骋掐灭了手中的烟,随后在黑暗中上楼。
房间内仅一盏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池骋的目光迅速掠过,落在床上,那里,有人躺着,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一切都在脑海里面串了起来,门口多出来的行李箱,床上的人,这个人只能是温妩。
池骋嘴角轻弯,摸出手机给刚子发了条消息,问他是不是他妈背着他问他要了这里的钥匙。
刚子秒回,先卑微的道了个歉,说池夫人不让告诉他,不然要让他好看,他这是迫不得已的。
池骋不计较这些,他现在知道这个人是温妩了,那就无所谓了,甚至还觉得刚子做的挺好,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池骋没打扰温妩,自己先进了浴室打算先洗个澡,在衣柜里随手拿了件睡衣,洗好了换的时候发现本来挂着的浴袍不见了。
那肯定就是温妩穿上了,她的德行他还不了解,东西是永远不会主动整理了,见有现成的浴袍可以穿,是绝对不会下楼打开行李箱的,多此一举,她闲麻烦。
池骋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来,一身黑色的丝绸睡衣,在黑暗中完美隐形,点了根烟,打量着床上的女人。
睡梦中的她显然也不安分,许是有些热,那双嫩白的小脚不经意地露在了被子外,黑色的被褥衬得那双脚愈发显得莹润如玉,池骋的目光落在上面,久久不曾移开。
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把刚才因为抽烟打开的窗户关上,把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这才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这么躺了上去。
一切动作自然极了,仿佛做过很多遍。
池骋单手枕着脑袋,侧身凝视着温妩那张恬静的睡颜,她似乎睡得很沉,哪怕身边多了一个人,也未曾察觉,柔和的光线洒在她的面容上,衬得她愈发安详,而池骋的目光则像是一汪深潭,无声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也就是睡着了才这般乖巧。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摩擦了几下她的脸庞,上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已经是几年前了,他的手指宛若无意间掠过她的眉眼,每一次触碰,都仿佛在唤醒沉睡已久的记忆。
池骋阿妩,我的宝宝,这次你可走不掉了……
池骋低喃,他给过她机会了,之前的误会他不屑于去解释,所以失去她了,放任她几年在外面潇洒,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