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掌心正在融化的青铜怀表，表盖上“1943”的刻痕被冷汗浸得发绿。三小时前，我在古董市场花八百块买下它时，表针正诡异地逆时针飞转。
“警告，生存者编号0771，时空锚定失败，即将进入轮回序列。”机械音突然在脑内炸响，我踉跄着扶住墙，鼻腔里涌入刺鼻的硝烟味。原本熙熙攘攘的古玩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的铁皮车厢，弹孔在车壁上织成蛛网，暗红色血渍顺着铆钉往下淌。
我摸到后腰硬邦邦的金属——不知何时别着一把毛瑟手枪。透过车窗，我看见雪地中密密麻麻的灰绿色身影，头盔上的铁十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怀表的齿轮声越来越急促，表盘中央浮现出血色倒计时：00:19:59。
“主线任务：护送列车抵达慕尼黑。”机械音再次响起，“支线任务：收集三块纳粹机密文件残页。失败惩罚：抹杀。”
我刚探头观察敌情，一颗子弹擦着耳际飞过，打碎了车顶的煤油灯。黑暗中，我摸到身旁一具尸体口袋里的牛皮信封，展开后是张泛黄的手绘地图，标着“第三实验室”的红圈在列车中部闪烁。
“小子，愣着等死？”沙哑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我抬头，只见车顶趴着个穿皮夹克的女人，她嚼着口香糖用汤姆逊冲锋枪扫射，弹壳像雨点般砸在我脚边。
“我叫苏棠，轮回者B级。”她翻身跳进车厢，枪口抵住我太阳穴，“你身上有新手保护期的微光，要么当诱饵吸引火力，要么我现在就送你见阎王。”
倒计时跳到00:14:30时，我们终于杀到列车中部。实验室的铁门半掩着，里面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苏棠突然拽住我衣领往后急退，一道黑影贴着鼻尖掠过——那是个人形怪物，皮肤下凸起的金属管线代替了血管，右眼是冒着蓝光的机械义眼。
“九头蛇改造体！”苏棠扣动扳机，但子弹打在怪物胸口溅起火星，“快找它的能源核心！”
我在混乱中瞥见怪物脖颈后的菱形缺口，颤抖着举起手枪。怀表突然发烫，表盘浮现出淡金色箭头，精准指向怪物弱点。子弹穿透的瞬间，怪物发出刺耳的电子尖啸，化作一堆冒着黑烟的零件。
我们在实验台上找到最后一块文件残页时，倒计时只剩1分钟。远处传来德军装甲部队的引擎轰鸣，苏棠扯开背包，露出满满一包炸药：“想活着通关，就把这玩意儿塞进车头锅炉。”
剧烈的爆炸声中，我被气浪掀飞，意识模糊前，看见怀表表面裂开蛛网状纹路，浮现出新的任务提示：“轮回编号0771首次通关，奖励：时空定位器碎片。下一轮回场景：克苏鲁神话——印斯茅斯的阴影。”
当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窗外晨光熹微。但枕边躺着的青铜怀表正在发烫，表盖内侧不知何时刻上了一行小字：“你以为这是结束，其实，这只是下一个轮回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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