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电影《残城碎梦》杀青后，张婧仪正在化妆间为金鹿奖颁奖典礼做准备。化妆师小心翼翼地给她刷着睫毛，华姐站在一旁刷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这条裙子很衬你。”化妆师退后两步，满意地打量自己的作品。深蓝的长裙勾勒出张婧仪优美的肩颈线条，后背的镂空设计若隐若现，既优雅又不失性感。

华姐放下手机，皱眉道：“项链是不是太显眼了？媒体肯定会注意到。”

“就戴这个。”张婧仪难得坚持，手指轻轻抚在项链上。

华姐叹了口气，没再反对。她知道这对耳环对张婧仪的意义，小情侣异地，还是地下恋，只能靠这些小饰品暗搓搓宣誓主权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张婧仪划开屏幕，是肖战发来的消息：“我在内场等你。”配图是一杯柠檬茶，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张婧仪嘴角不自觉上扬，回复道：“别喝太多，上次你跑了两趟厕所。”发完才意识到这话有多亲密，赶紧点了撤回。

可惜为时已晚。肖战秒回：“张老师记性真好，连我喝多少水都记得？”后面跟着一个得意的表情。

张婧仪耳根发热，把手机塞给助理小周：“帮我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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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鹿奖内场星光熠熠。张婧仪坐在第二排，视线不自觉地飘向前方那个挺拔的背影。肖战今天穿了件藏青色西装，后颈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接下来颁发的是最佳女主角奖......”主持人的声音将张婧仪的思绪拉回。大屏幕上播放着提名片段，张婧仪也被提名了，是去年上的电影《空缘》，反响不错，当《空缘》中她的画面出现时，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虽然最终与奖项失之交臂，但张婧仪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她知道，能凭借一部文艺片获得提名，已经是业界对她演技的极大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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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张婧仪刚卸完妆，手机就震动起来。视频接通后，肖战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已经换上了居家服，头发微乱，看起来慵懒又性感。

“今天很美。”他直白地赞美，“那条裙子很适合你。”

张婧仪蜷在沙发上，把手机拿近了些：“你也是，西装很帅。”她顿了顿，“不过你领带没系好，右边比左边长了一截。”

肖战笑：“这你都注意到了？张老师观察真仔细。”

“职业病。”张婧仪脸一热。

“那可不可以劳烦张老师亲自为我系一下呢”，肖战略带痞笑，还不等张婧仪开口，“开门吧，张老师。”

张婧仪震惊，连忙冲到门口。

猛地拉开门，肖战就站在门外，领带确实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他嘴角噙着笑，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散发出诱人的食物香气。

“你疯了吗？”张婧仪压低声音，一把将他拽进房间，迅速关上门，“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肖战顺势将她抵在门上，鼻尖几乎碰到她的：“我也订的这个酒店会不会，没人跟踪。“他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脸颊，“想你了。”

三个字就让张婧仪的心软成一团。她伸手抚平他的领带，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喉结，感受到他吞咽的动作。

“不是说让我帮你系领带吗？”她故意板起脸，手指却灵活地动作着，“站好，肖老师。”

肖战乖乖站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张婧仪的手指在他颈间穿梭，熟悉的动作让她想起《易谙尘》里黎池为江遇系领带的名场面。当时导演喊卡后，肖战曾开玩笑说她的手法太生涩，需要多练习。

“现在熟练多了。”肖战似乎也想起同一件事，声音低沉。

“练习得多了，那你学会了吗？。”张婧仪下意识回答，说完才意识到这话有多暧昧，耳根顿时烧了起来。

肖战低笑，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指尖落下一个吻：“跟谁练习的，嗯？”

“自恋狂。”张婧仪抽回手，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就只有你。”

肖战把纸袋放在桌上，里面是她在上海最喜欢的那家店的宵夜——小馄饨，还冒着热气。

“趁热吃。”他拉着她在沙发坐下，“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吧？”

张婧仪确实饿了，颁奖典礼前的紧张让她几乎没碰晚餐。肖战就坐在对面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让她心跳加速。

“我的项链，”她突然想起什么，碰了碰锁骨处的吊坠，“粉丝好像发现了。”

肖战凑近看了看：“藏得挺好的啊。”

“超话里有显微镜女孩放大照片，说珍珠挂坠设计风格和你袖扣上的蓝宝石一模一样。”张婧仪无奈道，“还有人扒出是同一个设计师。”

肖战不但不担心，反而笑得得意：“说明我们眼光好。”

“华姐差点没收我的项链。”张婧仪瞪他，“你还笑。”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张婧仪模仿自己当时的语气，“这是品牌方送的，很多艺人都有同款。”

肖战大笑，伸手捏她的脸：“张老师撒谎都不脸红的。”

张婧仪拍开他的手：“还不是跟你学的。”

两人笑闹间，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起来。张婧仪和肖战同时僵住。

“婧仪？你睡了吗？”华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张婧仪惊恐地看向肖战，一个命令的眼神，后者反应极快，抓起外套和纸袋就闪进了浴室。张婧仪迅速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把沙发上的抱枕摆好，才去开门。

华姐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明天早上的采访提纲，我看你灯还亮着...”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在茶几上的餐具上停留了一秒。

张婧仪心跳如鼓，强装镇定解释：“我刚刚点了宵夜。”但这解释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不过华琳没多想，只交代张婧仪晚上不要吃太多，便走了。

见华姐走了，肖战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但那表情格外像一位怨妇。

他哀怨的盯着张婧仪，委屈巴巴的开口：“明明华姐知道我们的关系，怎么还搞得我们跟偷情似的。”

张婧仪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行了，我给你开门都不错了好吗，要是华姐知道，我看她得给你撵出去。”

张婧仪转身去收拾茶几上的餐具。肖战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我要走了，再久一点估计得被老杨抓了。”

张婧仪点点头，强忍不舍：“那你小心。”

肖战扳过她的身子，认真地看着她：“两周后北京见？”

“嗯。”张婧仪轻声答应，”我让助理安排。”

肖战低头吻住她，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小馄饨的清香。分开时，两人都有些不舍。

肖战最后吻了吻她的额头，戴上口罩和帽子，谨慎地看了看走廊才离开。门关上的瞬间，张婧仪感到一阵熟悉的空虚。

手机震动起来，是肖战发来的消息：“北京见，晚安。”

张婧仪回复：“好，晚安。”她犹豫了一下，又补了一句，“领带记得好好学，下次再教你别的。”

肖战回了一个笑脸和一颗爱心。

虽然不能公开，虽然相聚总是短暂，但此刻，项链贴着她的皮肤，微凉却真实，上面的钻石就像他们的爱情——隐秘却坚韧，在无人处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