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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青冥云隐:未言明的重逢之约

烬渊长明,与卿同途

霜焰斩天剑的余韵在经脉中剧烈震荡,颜鹤川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冰火两股力量在丹田处轰然相撞,他踉跄着跪倒在冰晶废墟上,喉间腥甜翻涌,最后意识消散前,只听见烬渊带着哭腔的嘶吼,和远处破空而来的熟悉青芒——那是萧云璃的剑光。

再次苏醒时,檀香混着苦药味萦绕鼻尖。颜鹤川睁开眼,雕花梁木上悬着青玉风铃,风掠过窗棂时发出细碎声响。床榻边,身着月白纱裙的少女正往铜炉里添着沉香,见他转醒,手中的银匙“当啷”撞在青瓷碗上:“你可算醒了!昏迷七日,灵兽们守在门外半步不离。”

“我的灵兽...还有萧云璃?”颜鹤川猛地坐起,牵动体内未愈的伤势,闷哼着扶住额头。少女将药碗递来,腕间的青玉镯轻响:“灵兽们无恙,在竹苑歇着。那位持青剑的姑娘...”她话音顿住,“我们在冰魄秘境外围发现你时,只有满地狼藉,并未见到其他人。”

颜鹤川攥紧被褥,指节泛白。记忆如破碎的镜面重新拼凑:昏迷前,萧云璃的剑光与暗魔宗的血色咒文绞杀在一起,而他被一道冰蓝光芒裹挟着脱离战场。他撑着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青砖上,推开门的瞬间,霜影的冰尾立刻缠上他的手腕,烬渊则将脑袋埋进他怀中呜咽。

穿过九曲回廊时,竹叶上的晨露沾湿了衣摆。颜鹤川在宗主殿前驻足,鎏金门匾上“青冥殿”三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殿内传来法器轻鸣,青云宗宗主玄清子手持拂尘,正在推演星象图,见他到来,指尖划过的星轨突然紊乱。

“晚辈贸然求见,想问宗主...”颜鹤川单膝跪地,“三日前救我之人,可曾见过一位使青剑的金丹修士?她或许...”

“未曾见过。”玄清子的拂尘重重扫过星图,青铜卦盘发出刺耳嗡鸣,“青云宗向不过问江湖恩怨,你既已醒来,养好伤便离开吧。”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下。颜鹤川抬头时,正撞见玄清子袖口滑落的半枚青色玉简——边缘处,赫然刻着萧云璃独有的流云纹。他还欲追问,却见殿外突然狂风大作,苏瑶匆匆赶来:“启禀宗主!后山灵田遭不明妖兽袭击!”

玄清子借机转身,宽大的道袍掀起的风扫过颜鹤川脸庞:“苏瑶,带客人去疗伤阁。”待宗主身影消失在屏风后,颜鹤川拽住苏瑶的手腕:“那玉简...是她的对不对?宗主为何隐瞒?”

苏瑶咬着唇,青玉镯撞出慌乱的声响:“三日前,确实有位姑娘来过...她重伤垂危,却执意不让我们告知你的行踪。她说...时机未到,不该相见。”她从袖中掏出封信笺,墨迹未干的字迹力透纸背:「待霜焰真正相融之日,便是重逢之时。」

接下来的日子,颜鹤川在青云宗陷入诡异的平静。每日寅时,他会带着灵兽在青冥山巅修炼,霜焰斩天剑时常在剑鞘中震颤,剑柄处的冰火纹路随着他的呼吸明灭。苏瑶送来的药汤里,偶尔会混着几味萧云璃惯用的疗伤草药;藏经阁的《御剑术》批注旁,新添了几行熟悉的蝇头小楷。

直到某个暴雨夜,颜鹤川在厢房内调息时,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剑意。他冲向庭院,只见雨幕中残留着半道青痕,地面插着萧云璃的断剑,剑柄处缠着带血的布条。烬渊疯狂刨着湿润的泥土,挖出个用油纸包裹的物件——竟是半块刻着“云”字的玉佩,与他怀中的“川”字玉佩严丝合缝。

“暗魔宗的人来过。”颜鹤川握紧玉佩,剑中冰火之力不受控地爆发,震碎了廊下的灯笼。苏瑶举着伞跑来,发间的青玉簪歪向一侧:“三日前,藏经阁的《玄阴真经》被盗,守阁弟子说...盗贼使的是青锋剑法。”

雷声炸响,照亮颜鹤川紧抿的唇。他望向雨幕深处,霜焰斩天剑发出龙吟般的嗡鸣。萧云璃留下的线索如散落的珍珠,此刻终于串联成线——她在暗中对抗暗魔宗,又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当最后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他对着虚空低语:“等我觉醒剑中力量,这一次,换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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