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3

张弗林跌跌撞撞冲到近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他额头抵地，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瑞朴...求您...放过他们..."

整个场面瞬间凝固。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狼狈男人。"我触犯族规在先..."张弗林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血沫。

张瑞朴的表情变得极为可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私自与外族通婚，按族规当断手，除族！"

"我知道..."张弗林艰难地支起身子。"对不起，白玛..."张弗林看着她，眼中满是痛楚，"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承担..."可他的动作被张瑞朴打断。纠起他的衣领……“张家三百年来从未有过如此丑闻”

张弗林毫不反抗，任由自己被提起："我愿受任何惩罚...只求放过他们母子..."他嘴角不断溢出血丝，"族长说过...张家血脉不容流落在外...那就让我带他们回去...以父亲的身份..."

现场一片死寂。连呼啸的寒风都仿佛静止了。我屏住呼吸，看着这场关乎我们生死的对峙。

张瑞朴的表情几经变换，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他松开手，张弗林重重摔回雪地。

"你明知道带他们回去意味着什么。"张瑞朴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

"我会用一切保护他们..."张弗林艰难地爬向白玛和我

们，"以我的性命起誓..."

白玛却抱紧我们后退："别过来！"她的声音破碎不堪，"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变成张家的工具！”

张弗林伸出手，却在半空中僵住："白玛...我发誓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三天。"张瑞朴突然说，"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张弗林带他们回张家，接受正规训练；要么..."他的眼神变得危险，"我会亲自来取。"

说完，他做了个手势，所有张家人立刻聚拢过来。张弗林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张瑞朴一个眼神制止。

"你触犯族规，私通外族。"张海客冷声道，"三天后，若带不回孩子，你知道后果。"张家人如潮水般退去。

当夜，石屋内。

白玛的胳膊在保护孩子的时候骨折了，此刻正由村中的老藏医包扎。她的脸色惨白，却死死抱着我和小官，不肯松手。

张弗林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白玛……"他低声开口，"跟我回张家吧。"

白玛猛地抬头，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我是康巴落族的圣女，你让我抛弃我的族人？你疯了？而且，张家的女孩只能族内通婚，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男孩只会下墓，冷冰冰的像个假人！你忘了你之前什么样子吗？你想让我们的孩子变成那样？"

张弗林的拳头攥紧："我不会让他们受苦。"

"你拿什么保证？"白玛的声音颤抖。拥抱住了张弗林“弗林，真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我陪你一起接受处罚，只要让他们留在这里，我们把他们留给卓玛阿姨，让卓玛阿姨帮忙扶养，好不好？”

张弗林闭了闭眼，最终，她单膝跪下，轻轻抚上她的脸："……对不起。"

白玛一怔："什么？"

下一秒，张弗林的手指在她颈后轻轻一按——

白玛的瞳孔骤然涣散，身体软软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