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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密谈

金殿辞:废后不争宠

寒殿密语

冷宫偏殿的窗纸被雨水泡得发白,冷风裹挟着湿气钻进来,在墙角凝出一小片霉斑。沈清辞披着件素色斗篷独坐案前,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比殿外的雨夜还要沉。

"主子,北疆急报。"暗卫的身影从梁上悄无声息落下,单膝跪地时玄色夜行衣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他压低的声音混着窗外雨声,像磨过粗石的刀刃,"三日前粮草营遇袭,三千石冬粮付之一炬,守将..."

"说。"沈清辞笔尖在纸上划出墨痕,语气平静得像在听天气。

"守将自刎谢罪。"暗卫喉头滚动,"将军已将副将赵虎押入军牢,但...烧粮的火油里掺了南疆蛊粉,遇水只会烧得更旺。"

狼毫笔尖突然顿住,一滴浓墨在宣纸上晕成墨团。沈清辞慢慢抬起眼,烛火映在她瞳孔里,淬着冰碴子:"蛊粉可有样本?"

"已藏在城外沈家布庄第三块青石板下。"暗卫从怀中掏出块血色玉佩递上,"这是将军信物,说持此可调动京郊暗卫营。"

玉佩触手温凉,沈清辞摩挲着上面栩栩如生的猛虎纹样——那是沈家男儿在沙场搏命换来的徽记。她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父亲将这玉佩放在她掌心,说清辞别怕,沈家军的刀永远护着你。

"告诉父亲,"她将玉佩收入贴身锦囊,指尖勒出白痕,"粮草我会想办法,让他提防身边人。尤其..."

话未说完,殿外传来极轻的衣料摩擦声。沈清辞与暗卫同时对视一眼,暗卫足尖点地,像壁虎般贴着墙根滑入横梁阴影。几乎是同时,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萧承煜站在门槛处,玄色龙袍下摆还在往下滴水。

四目相对的瞬间,沈清辞案上的密信像长了眼似的滑入烛火。明黄色的火焰舔舐着宣纸,将"南疆""蛊粉"等字眼吞噬成灰烬。

"皇后深夜在冷宫见客?"萧承煜反手带上门,殿内的寒意仿佛更浓了些。他目光扫过案上狼藉的烛泪,最终定格在沈清辞紧握的拳头上。

沈清辞垂眸掩去眼底波澜,起身行礼:"臣妾只是睡不着,来此静思罢了。倒是陛下,深夜至此,不怕落人口实?"

萧承煜没接话,径直走到案前。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低头看她时,呼吸拂过她额前碎发。沈清辞能闻到他身上龙涎香混着雨气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她心头一凛——那是林婉柔惯用的凝神香。

"李良娣的事,"萧承煜指尖擦过她方才烧信的灰烬,"皇后做得很好。"

"分内之事。"沈清辞后退半步,避开他过于靠近的身体。她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缠着白布,渗出暗红血迹——是方才砸茶杯时划伤的?

萧承煜却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之大让她骨头生疼。他的掌心滚烫,与身上的寒气截然不同。"沈清辞,"他声音压得很低,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粮草的事,你知道了多少?"

沈清辞猝不及防,腕骨被捏得咯吱作响。她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愤怒?挣扎?还是...警告?

"臣妾不懂陛下在说什么。"她用力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青筋,动作带着某种危险的亲昵。

"别跟朕装糊涂!"萧承煜猛地将她按在冰冷的墙壁上,龙袍扫过地面积水,溅起细碎的水花。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睫毛上的水汽,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北疆军报刚到,你就派人出城,当朕的眼线都是瞎子?"

沈清辞被他掐住下颌,被迫抬头。烛火在他眼中跳跃,映得那片墨色格外吓人。她闻到他身上甜香更浓了些,突然明白过来——这不是凝神香,是迷情香!

"陛下...中了招?"她瞳孔骤缩,拼尽全力偏头咬住他手腕。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开,萧承煜痛得闷哼一声,眼神却清明了几分。

他猛地松开手后退两步,背对着她扶住案几。窗外闪电劈过,照亮他脖颈暴起的青筋。"滚..."他声音沙哑,"在朕改变主意前,立刻滚!"

沈清辞揉着发疼的下颌,看着他紧绷的背影。雨水顺着他湿透的发丝滴落,在地面晕出深色水痕。她忽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偏殿里格外清晰:"陛下以为,臣妾现在还走得了吗?"

萧承煜猛地转身,眼底猩红:"你到底想怎样?"

"臣妾只想知道,"沈清辞一步步逼近,直到两人鼻尖相抵,"烧了沈家军粮草的,是不是你?"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瞬间僵硬,呼吸停滞在喉间。

雨更大了,砸得窗棂砰砰作响。殿内只剩烛火摇曳,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场无声的厮杀。

"是林婉柔给你下的药?"沈清辞指尖擦过他渗血的指缝,这一次他没躲。她摸到他掌心密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不是养尊处优的帝王该有的手。

萧承煜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得又快又急,像要撞碎肋骨冲出来。"清辞..."他嗓音低哑,带着诱人沉沦的磁性,"别逼朕。"

沈清辞的指尖能感受到他胸膛下温热的血液奔流,还有那份几乎要将理智吞噬的悸动。她想起三年前大婚当夜,这个男人也是这样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交易"二字。那时他眼底只有算计,不像现在这般...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陛下当初答应过臣妾,"她用力想抽回手,指尖却被他捏得生疼,"三年后放臣妾出宫。"

"那是朕没登基时说的话!"萧承煜将她拽进怀里,另一只手扣住她后颈不让她挣扎。龙涎香混着迷情香将她团团围住,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廓,"现在朕是天子!沈清辞,你以为说了'交易'二字,就能把朕当工具用完就扔?"

沈清辞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后脑抵着他湿透的龙袍,能闻到布料下肌肤的热度。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那是连帝王意志都无法控制的本能反应。迷情香的药效正在发作,而她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陛下要是敢动臣妾,"她偏头咬住他耳垂,用上十足力气,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北疆三十万沈家军会让你这龙椅坐不安稳。"

萧承煜浑身一震,滚烫的身体骤然冷却。他猛地推开她,踉跄着后退三步撞翻了案几。笔墨纸砚散落一地,墨汁在宣纸上漫开,像泼了一地的血。

"滚!"他背对着她嘶吼,声音里满是痛苦与不甘。

沈清辞整理着凌乱的衣领,看着他颤抖的背影。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紧握的双拳和地上蜿蜒的水痕。她忽然注意到,他袖口绣着的暗金龙纹旁边,沾着一根不属于龙袍的银色丝线——那是林婉柔今日宫装袖口的纹样。

"陛下好自为之。"沈清辞转身走向殿门,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走到门槛时,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明日早朝,臣妾会请旨彻查粮草案。"

殿门"吱呀"关上,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绝。萧承煜缓缓滑落地面,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迷情香的药效还在体内翻涌,但此刻最让他痛苦的,却是沈清辞那句冰冷的"彻查粮草案"。

他摊开手心,里面躺着半枚断掉的玉佩——方才挣扎时从她锦囊里扯下来的沈家虎符一角。玉佩上的猛虎怒目圆睁,像极了沈清辞那双永远清澈却永远冰冷的眼睛。

"皇上..."暗格里走出个黑衣太监,恭敬地递上解药,"娘娘那边..."

"她不会有事。"萧承煜接过药丸吞下,喉间的灼痛感渐渐缓解,"传旨,将林婉柔禁足景仁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出来。"

黑衣太监愣了一下:"那粮草案..."

"让她查。"萧承煜闭上眼,声音疲惫,"但盯紧她,别让她真查到不该查的地方。"

雨还在下,敲打青瓦的声音像无数细密的鼓点,敲在紫禁城每个人的心上。沈清辞走在回清宁宫的宫道上,斗篷下摆早已湿透。她摸着锦囊里残缺的玉佩,指尖冰凉。

方才在偏殿,她故意让萧承煜扯断玉佩。那是给北疆的信号——虎符断裂,事有蹊跷,按兵不动。

"主子,您没事吧?"知春举着油纸伞在宫门口等她,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沈清辞摇摇头,忽然抓住知春的手:"去把城外布庄的蛊粉样本取来,送到太医院张院判那里,让他验成分。记住,要悄无声息。"

知春脸色微变:"主子怀疑..."

"北疆防线固若金汤,能神不知鬼不觉烧了粮草的,只有京城里的人。"沈清辞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御书房,眼神幽深,"而能调动南疆蛊师的,除了那位禁足的贵妃..."

她顿了顿,指尖用力掐进掌心:"还有萧承煜自己。"

雨丝落在她脸上,冰凉刺骨。沈清辞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她骑马,说跑在最前面的人,既要防着前面的陷阱,也要盯着背后的冷箭。那时她不懂,现在却明白了——这皇宫,就是最危险的猎场,而她和萧承煜,既是同乘一骑的盟友,也是随时可能互相捅刀的猎人。

回到清宁宫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沈清辞换下湿透的衣衫,坐在镜前梳头。铜镜里映出她苍白却坚毅的脸,眼下是淡淡的青黑。

"主子,该上朝了。"知春端来参汤,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心疼不已。

沈清辞接过汤碗,热气氤氲了她的睫毛:"告诉御膳房,今日早膳送两份。"

"两份?"知春疑惑道。

"一份给陛下送去。"沈清辞舀起一勺参汤,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就说...皇后亲手炖的。"

知春愣住了,看着自家主子平静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什么。这碗参汤,不是示好,是宣战。

沈清辞喝完最后一口参汤,将玉碗轻轻放在桌上。窗外雨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殿内,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站起身,理了理皇后朝服的下摆,金色的凤凰刺绣在阳光下栩栩如生。三年隐忍,三年布局,从今日起,她沈清辞,不再是那个只求离宫的废后。这金銮殿上的权力游戏,她要亲自下场,赌一把沈家军的忠诚,赌一把萧承煜的底线,也赌一把自己的命。

"走吧。"她对知春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去看看这天,要变了。"

知春跟着她走出殿门,看着自家主子挺直的背影一步步走向太和殿的方向。朝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寒光凛冽。

御书房内,萧承煜看着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参汤,眼神复杂。贴身太监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她...还说了什么?"萧承煜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皇后娘娘说..."太监咽了口唾沫,"请陛下今日早朝,务必到场。"

萧承煜拿起那碗参汤,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仿佛又看到昨夜在冷宫偏殿,沈清辞咬着他手腕时那倔强的眼神,看到她挺直脊背说要彻查粮草案时的决绝。

这个女人,终究还是要跟他撕破脸皮。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摆驾,上朝。"萧承煜放下参汤,起身整理朝服。铜镜里的男人眼神锐利如鹰,三年沉寂,这场名为"权力"的棋局,终于要迎来真正的对弈了。

太和殿的钟声远远传来,沈清辞站在丹陛之下,抬头望着那层层叠叠的飞檐斗拱。阳光洒在琉璃瓦上,反射出刺目的金光。她知道,从踏入这扇门开始,她和萧承煜之间那脆弱的平衡,就彻底碎了。

而这场关乎沈家军、关乎南疆蛊毒、关乎前朝后宫权力纠葛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未完待续\]丹陛上的青石砖还带着夜雨的湿冷,沈清辞的凤履踩在第九级台阶时,太和殿内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骚动。殿门两侧侍立的铜鹤香炉里,三缕青烟笔直上升,在殿中聚成淡雾,将百官朝服的颜色晕染得有些模糊。

"皇后娘娘驾到——"唱喏声刺破寂静。

百官齐刷刷转头,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得沈清辞后颈发紧。三年来她甚少参与朝会,今日这身翟衣十二章纹,比任何言语都来得直白——废后回来了。她目不斜视地走向东侧首位,途经户部尚书时,听见袖中算盘珠子轻响,老大人正飞快地捻着胡须。

"陛下驾到——"

更响亮的唱喏声中,萧承煜踏着晨光走进太和殿。玄色十二章龙袍曳地而行,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心尖。他的目光掠过沈清辞时,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又极快地弹开,像两块互斥的磁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里,沈清辞随众人跪下,眼角余光却瞥见萧承煜右手小指的白布换了新的,墨迹顺着指缝渗出来,在明黄的龙椅扶手上印下淡黑的点。

早朝的程序如同上了发条的钟摆:户部奏报春耕事宜,兵部提及海疆倭寇,吏部呈上官员任免名册。沈清辞始终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朝服腰间的玉佩——缺了一角的虎符贴身藏着,棱角硌得她心口发疼。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尖细的嗓音拖得老长。

就在百官准备起身时,沈清辞忽然抬起头:"臣妾有事启奏。"

满殿俱寂。所有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身上,这一次带着惊疑不定。萧承煜握着龙椅扶手的手指骤然收紧,白布下的血迹洇得更快了。

"皇后不是后宫之人,"户部尚书颤巍巍地出列,"按例不应干预前朝政务——"

"粮草是国之根本,"沈清辞打断他,声音清亮如冰碎,"敢问尚书大人,北疆三日前被焚的三千石冬粮,是后宫之事还是前朝政务?"

户部尚书脸色瞬间煞白,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锦墩。香炉里的青烟突然打了个旋,一缕灰黑色的烟丝直直飘向御座。

"北疆军报朕已看过,"萧承煜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守将渎职,副将羁押,此事已有定论。"

"定论?"沈清辞直视着他,那双曾映过冷宫烛火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火油掺蛊粉,遇水愈燃,寻常劫粮为何要用南疆秘术?守将自刎前可有 内容包含敏感词,请修改后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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