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衣服，才发现墨无霜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覆盖了整个后背，血粘住了衣服，脱下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撕扯到伤口，但墨无霜只是眉头一皱。
尽管他没有喊一声，只是皱了皱眉，脸色更白了点，墨玄昭就是知道，他肯定疼极了，前世死之前的记忆涌上脑海，他手都有些抖。
墨无霜任由大夫把脉，说常年受刑，身子亏损严重，若不及时止损，怕会影响寿元。
墨无霜闻言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神态变化，墨玄昭却是脸色苍白，他想起来那个把自己逼到绝路，不惜服用血刹丹的影子……
距离自己不信任并折磨虐待他，已经过去了一年。
一年啊，当初自己那么锦衣玉食养出来的身子，尚且被墨玄韵折磨的不成样子，更别提墨无霜影卫出身，本就多病痛……
那人被折磨到景明十三年，整整七年，足以让他濒死，让他无力反抗，但他最后还为了救自己不惜搭上性命，真是……傻。
墨玄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久久没有回话，墨无霜只觉得不安，自己这个身子什么情况他自己知道，但真摆到明面上，墨无霜只会恐惧，会担心墨玄昭嫌弃自己不中用，会丢弃自己……
思及此，墨无霜急忙跪地，“属下无能……”然后呢？然后就说不出来了，影卫没有资格为自己辩驳，更没资格求主子留下自己……
墨玄昭看人跪下了，急忙伸手去扶，语气都带了一丝着急，“身子不好还乱跪什么？以后不许去训练了，也不许接任务了，就留在本王身边。”
墨无霜本以为会被怒斥一通，然后像丢破抹布一样丢弃，再或者就是被丢之前再发挥点价值——任由他折磨。
可是怎么都没想到，那人会告诉自己，要留下。
留下，两个字给了自己莫大的欢喜，但是欢喜只一瞬，下一刻便觉得冷水泼头。主子厌恶自己，怎么会突然改变，免了自己的罚，还给自己请大夫……
是主子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招数要来折磨自己吗？
主子的手好温暖有力，若是假的，求你多假几日吧，让我拖着残躯，能用这些回忆，度过以后更难的日子。
“属下卑贱，职责在身，求主子收回成命。”墨无霜薄唇轻启，吐出几句话。
墨玄昭挑眉，故意逗着眼前的小影卫，“你伤这么重，能执行什么任务？嗯？”
墨无霜一噎，“属下，必定尽心尽力，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胡说！”墨玄昭只觉得血液都凝固了，他看着眼前的人，“以后不许说死！”
墨无霜被吓到了，急忙跪下磕头，“属下失言，求主子责罚。”
不能说死，是因为要留着这条贱命继续给主子折磨出气是吗？应该是的。
墨玄昭见他又跪，干脆伸手把人拉到床上，“趴着别动，伤口都裂开了感觉不到疼吗？”
语气虽不善，但多了几丝关心，墨无霜愣了一下，“这不合规矩，属下肮脏……”
墨玄昭拿了药过来，轻轻掀开衣服给他上药，“什么规矩？在这本王就是规矩。”
“不，主子，属下肮脏，怎能劳烦您亲自上药，还是让属下自己来吧！”墨无霜挣扎着要起来，墨玄昭见他乱动不老实，在他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乱动什么？刚上好的药，抹去了怎么办！”
墨无霜愣住了，屁股上传来的丝丝麻痛，比起那些鞭子板子，都不算什么，但莫名的就是让墨无霜脸红到了耳尖。
墨玄昭上好了药抬头，正好看见那人把脸埋进臂弯趴在床上，耳朵红红的，顿时觉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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