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之后

市一中的下课铃声比青藤高中清脆许多。林默靠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在他桌面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三个月过去了，他的手臂上仍留着一道淡粉色的疤痕——校长利爪留下的纪念。

"喂，发什么呆呢？"张扬把篮球砸在林默桌上，惊得他差点跳起来，"体育课，赶紧的！"

操场上，林默心不在焉地拍着篮球。自从青藤高中关闭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太正常了。有时他反而会怀念那种随时保持警惕的感觉，特别是苏雨晴在他脑海中说话的方式。

"你还在想那件事？"张扬投进一个三分球后凑过来，压低声音，"都过去了，校长死了，苏雨晴...不管她是什么，也安息了。"

林默点点头，却注意到操场边缘站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女生，背对着他们。那身影莫名熟悉，但当他眨眼再看时，那里空无一人。

#第二节 午夜来电

深夜，林默被手机震动惊醒。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接通后只有沙沙的电流声。

"...雨...晴..."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默猛地坐起："苏雨晴？你在哪？"

电话突然挂断，与此同时，他书桌上的素描本自动翻到最后一页。原本只有苏雨晴站在阳光下的画面，现在多了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她身后，形状酷似已经灰飞烟灭的校长。

窗外，一只乌鸦撞在玻璃上，留下几滴暗红的血迹。

#第三节 旧校档案

周末，林默独自来到市教育局档案室。青藤高中的资料被归在"已关闭学校"一栏，厚厚一摞文件上贴着封条。

"需要帮忙吗？"管理员是个和蔼的老太太。

"我想了解青藤高中的历史，写一篇关于本地教育的报告。"

老太太的笑容僵了一下："那所学校...不太正常。最后几年经常有学生转学，说是做噩梦、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她压低声音，"我孙女说，关校前一个月，有学生在操场上看见穿旧式校服的女生飘在空中。"

林默翻阅着档案，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一张被撕掉一半的照片。剩余部分能看出是全体教师合影，校长站在中央，而他的右手边原本应该有个人，现在只剩一只纤细的手搭在校长肩上——那只手腕上有个独特的胎记，林默在苏雨晴素描本上见过同样的标记。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写着："E.协助者，永远忠诚。"#第四节 红裙女孩

周一早晨，林默在校门口又看到了那个穿红裙子的女生。这次她转过身来——是张陌生的脸，但眼神却熟悉得令人心悸。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女生微笑着，声音直接传入林默脑海，正是苏雨晴特有的沟通方式，"他不完全死了，林默。仪式只是中断，没有彻底破坏。"

林默想追问，上课铃却响了。再回头，红裙女生已消失在人流中。

放学后，张扬神秘兮兮地拉住林默："你猜我发现了什么？青藤高中要被改建为艺术学校，下个月就开工。工人在拆西区老校舍时，在地下室找到了这个。"他掏出一本发黄的日记，"是校长的。"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即使肉身毁灭，E.会继续我的工作。第七个第七年，大门将再度开启。"

#第五节 不速之客

当晚，林默的卧室温度骤降。他惊醒时，看见红裙苏雨晴站在床尾，脸色惨白。

"他找到了新的协助者，"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次更强大。七天后的月圆之夜，他们会尝试完成仪式。"

"在哪里？"林默的声音干涩。

"就在你脚下。"苏雨晴的身影开始闪烁，"青藤高中建校前，这里是他的第一个实验场所。地下有三层，最深处的房间墙上刻满了符咒..."

她的话被突然爆裂的灯泡打断。玻璃碎片四溅中，林默看到窗外贴着一张腐烂的脸——正是本该灰飞烟灭的校长，正朝他露出狰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