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全员疯子，不喜就悄悄离开啊）

好疼啊……好疼……

手上的淤青被衣服遮住，一个七岁的小朋友就让夜陪着 ，躺在床上，安慰自己。

是自己错了，该打的……

阿姨们谈笑的话在白郗奕耳边响起:“你们这一代人过得好好，你是你家最小的，应该很幸福吧，还有两个哥哥，是不是宠着你呀”

是这样的，很宠我的……

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团，眼泪悄悄地掉，一点点抽泣的声音被窗外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遮掩。

洁白的小团子窝着哭，好不伤心。

很爱很爱，疼一点没事的……

不该委屈，不该生气的……

要懂事……

想着想着白郗奕便睡着，匀称的呼吸声响起。新的一天到来，今晚的悲伤离去。

外面黑暗被路灯驱散，照亮了那一片小路。

梦中，徐舒莺用刺耳尖锐的声音骂道:“什么事都做不好！你能些干什么！”

肥胖的身子遮住了光，脸上一片阴影。

坐在地上的白郗奕委屈地看着地上被自己打碎的杯子。

玻璃渣满地都是。

白郗奕听到妈妈的骂声时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

太笨了……

什么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不该生你的

废物……

一声一声，在耳边炸开，像刚盛开的烟花啊。

白郗奕拿着扫把打扫着这一地玻璃。

可能太小，力气也不大，有那种比较大的玻璃渣，白郗奕扫不动，只有用手捡。

可是玻璃渣太锋利了，一不小心就划了个小口。血涌出，白郗奕不知道怎么办了。

呆呆站在那里，望着出血的手。

细细碎碎的疼涌上心头，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徐舒莺骂着，但还是扯过扫把扫着地，嘴里嘴里也不忘骂道。

当时白郗奕也才六七岁。

梦醒了，天亮了。可这骂声依旧不止，这声音就跟着白郗奕的成长。

或许时间太长，记不太清，又或许自己把它记得太夸张。

总之，很是刺耳，难听。像今天的乌云被太阳光拉开，硬生生的，不留余地。

还好乌云不知疼，但是乌云也知疼啊。

不然怎么会疼的哭呢。

小时候的白郗奕望着落下的雨，心想:这是一个和我一样的胆小鬼。

但是不应该是先下雨阳光再出来吗？

白郗奕搞不明白了，小小的脑袋只够让他想出这些。

大家都说阳光是温暖的啊。

可白郗奕总觉得阳光是滚烫的啊。

白郗奕长得好看，皮肤白的透明，又透点粉。睁着眼睛望着你，很是讨喜。

身上软乎乎的，抱着很舒服。

但是白郗奕有点呆，反应总是比同龄人慢一拍。

徐舒莺似乎就抓住了这一点，每次事情没做好，就破口大骂。

…………

幼儿园，老师叫小朋友们自由活动，随即进教室打扫卫生。

角落里，白郗奕蹲在那，旁边围着一群男孩。

他们笑着闹着。

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屁孩指着白郗奕的鼻子说:“看那，没人爱呀，我妈妈昨天带我去游乐园玩了，还给我买了冰淇淋……”

那男孩和站着的白郗奕比就高了差不多一个头，更别说现在白郗小朋友还蹲着呢。

小屁孩旁边跟着三四个小跟班，附和着自家老大的话。

老师并没有发现他们。

白郗奕没有理会，只是低着头，盯着他们的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胖子老大见白郗奕不说话，气急，就伸手推了他一下。

白郗奕没蹲稳，他根本没想到这胖子会推自己。

一抬头，稚嫩的脸上平静的吓人，甚至眼里闪过狠厉。

白郗奕坐在地上，淡蓝色的裤子被弄脏。

他慌了，但更多的是生气，他瞪着胖子，一动不动，咬着腮帮子。

不一会儿，一股血腥味传来，白郗奕皱皱眉，松开嘴。

小弟们早就被白郗奕的眼神吓到，逃窜开。

老大觉得没面子，缩着脖子弱弱的喊一声:“看什么看，在看把你眼珠挖掉”

白郗奕还是不说话，咽下嘴里的血，突然笑了。

血随着嘴角扯动又重新流出，染红了牙齿。

老大看着他嘴里的血吓蒙了，哇的一声哭出来，惊天动地。

老师匆忙走过来，就看到白郗奕坐在地上看着胖子，像是预感到她要来，抬起头望着她咧嘴笑，嘴里还有血。

老师被盯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了。

后来老师跟同事谈，说:“当时他的眼神好吓人，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小孩能有的”

老师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

…………

场外话

白郗奕:“真不经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