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任务失败将会扣除5点转正值——这就是易令员与鬼差最残酷的区别。”沙哑的机械音突兀在脑海炸响,我在剧痛中睁开眼,发现自己悬浮在一片幽蓝的数据海洋里。系统面板泛着刺目的红光,将“剩余点数:1”的字样反复闪烁。
“鬼差失败任务最多受皮肉之苦,而你们这些底层蝼蚁,连存在的资格都能被轻易剥夺。”戴面具的神秘人虚影从数据流中浮现,袖口暗纹如同活物般扭动,“知道为什么易令员永远无法转正吗?因为你们不过是地府用来测试规则漏洞的——小白鼠!”
话音未落,我被一股无形力量狠狠甩出。再度落地时,已置身于阴森的奈何桥畔。黑袍老者拄着生死簿立于桥头,白骨灯笼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又漫长:“任务失败的滋味如何?易令员的转正之路,本就是用失败堆砌而成。”他指尖划过生死簿,远处突然传来孩童的哭喊声。
我挣扎着起身,腰间的青铜令牌突然发烫。红月的银铃声混着血腥气从桥底传来,我扒着桥沿望去,只见她浑身浴血地被锁链缠绕,脖颈后的标记黯淡无光。“红月!”我大喊着要跳下去,却被黑袍老者的鬼火拦住。
“她私通叛党,按律当诛。”老者冷笑着合上生死簿,“不过看在你还有点用处的份上......”他甩出一道幽光,我的系统面板弹出新任务:【潜入孟婆堂,销毁篡改的轮回记录。限时三小时,失败扣除5点转正点数】
“为什么要我去?”我攥紧拳头,掌心的桃木剑碎片隐隐发烫。黑袍老者阴森一笑:“因为易令员本就是替罪羊的角色。成功了,功劳归鬼差;失败了......”他看向桥下逐渐消散的红月虚影,“就像她一样,成为规则的祭品。”
孟婆堂的雾气中漂浮着无数记忆残片,我贴着墙根挪动,终于明白易令员与鬼差的另一重天壤之别——鬼差执行任务有完整的装备与支援,而我只有一枚随时可能失效的青铜令牌,和仅剩1点的转正点数。当第一缕阴火在堂内燃起时,我听见系统冰冷的倒计时,以及远处传来的,孟婆阴森的哼唱声。
孟婆的哼唱声越来越近,混合着汤药沸腾的咕嘟声,在雾气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我紧贴着斑驳的石壁挪动,掌心的桃木剑碎片突然剧烈震颤——前方拐角处,三个手持锁链的鬼差正押解着浑身是血的红月经过。
"等等!"我脱口而出,却在鬼差们转头的瞬间猛地捂住嘴。红月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拼命朝我摇头。为首的鬼差眯起眼,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什么人?"
千钧一发之际,我举起青铜令牌:"99号易令员,奉黑袍大人之命巡查!"鬼差们对视一眼,为首者突然冷笑:"易令员?上次在枉死城搞出那么大动静,还以为你早被除名了。"他的锁链突然甩出,缠住我的脚踝猛地一拽,"带着叛徒的同伙,是不是也想尝尝孟婆汤的滋味?"
我被拽得踉跄倒地,桃木剑碎片飞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际,红月突然挣脱锁链,用染血的手结出诡异的印诀。整个孟婆堂剧烈摇晃,沸腾的汤锅轰然炸裂,黑褐色的汤汁如活物般扑向鬼差。"快走!"她冲我大喊,脖颈后的标记再次亮起红光,"去销毁记录!真正的阴谋在......"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她的话。黑袍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空中,生死簿无风自动,无数锁链从书页中钻出,狠狠缠住红月。"私通叛党,罪加一等。"他森然开口,红月的身影在锁链中渐渐透明。
我顾不上危险,抓起桃木剑碎片冲向存放轮回记录的密室。系统倒计时显示只剩最后四十分钟,而密室门口,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正把玩着一枚镇魂钉,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熟悉的瓮气:"来得正好,99号易令员。"他抬手,孟婆堂的雾气瞬间凝结成冰,"想知道红月为什么甘愿成为叛徒吗?"
我握紧桃木剑碎片,掌心被划出鲜血:"少废话!"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怨魂从地底涌出。神秘人趁机甩出黑幡,冰雾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正是那些失踪孩子的模样。"这些灵魂早就该被销毁,"他的声音混在怨魂的哭嚎中,"而你们易令员,不过是我们用来清理残局的工具。"
幽蓝屏幕突然疯狂闪烁:【检测到关键证据!消耗1点转正点数可获取记忆碎片!】我咬牙选择确认,最后一点转正点数化作流光没入脑海。刹那间,童年红月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黑袍老者、青铜面具人,还有那场大火的真相......
"原来你们是想篡改轮回规则!"我怒吼着挥出桃木剑,剑气劈开冰雾。神秘人面具下的咒文亮起,黑幡召出的怨魂组成巨大的鬼脸,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而此时,系统倒计时的红光已经刺得人睁不开眼,孟婆堂外传来黑袍老者阴森的笑声:"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