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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

悔(聂怀桑X你)

金麟台的风波,似乎永无宁日。金光善的风流韵事,在仙门百家间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位年事已高却依旧自信“龙精虎猛”的金氏宗主,竟会以如此荒诞不羁又令人不齿的方式收场。

消息传到不净世时,聂怀桑正“愁眉苦脸”地对着几份灵石矿脉的文书唉声叹气,沈昭抱剑立于一旁,面无表情地听着管事低声禀报。

“金宗主……昨夜于别苑……突发急症,据说是……”管事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尴尬,“……是马上风……人……当场就没了。”

聂怀桑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文书上,溅开几点墨迹。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褪尽血色,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嘴唇哆嗦着:“什……什么?金……金宗主他……怎么会……” 他“慌乱”地看向沈昭,眼神“无助”又“茫然”,“阿昭……这……这……”

沈昭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锐芒。金光善死于马上风?风流成性,死得其所?呵,好一个天衣无缝又极具羞辱性的死法!这手法……阴毒、隐蔽、精准地戳中了金光善最大的弱点,更让整个金氏乃至仙门都蒙上一层难以启齿的羞耻!除了那条盘踞在金麟台最高处的毒蛇,谁还能有如此心思?

她抬眼,对上聂怀桑那“惊慌失措”的眼神。在那份恰到好处的“震惊”和“茫然”之下,沈昭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转瞬即逝的冰冷嘲弄,如同寒潭深处掠过的微光。

金光瑶……他终于动手了。拔掉了金光善这根眼中钉,下一步……便是那高高在上的仙督之位了吧?

“世事难料。”沈昭的声音清冷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聂怀桑像是被她的平静“安抚”了些,但依旧“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喃喃道:“太……太突然了……金宗主他……唉……” 他脸上适时地流露出几分“兔死狐悲”的哀戚,将一个胆小懦弱、被大人物猝死吓到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在此之前,金麟台还上演过另一出闹剧。

金光善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接回来一个畏畏缩缩的私生子,名叫莫玄羽。这少年年纪与聂怀桑相仿,眉眼间依稀能看出点金氏的轮廓,但气质却截然不同。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金星雪浪袍,眼神躲闪,动作拘谨,在金麟台奢华的背景下显得格格不入,如同误入鹤群的鹌鹑。金光善此举,无疑是在金光瑶那本就敏感的“娼妓之子”身份上,又狠狠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看,就算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只要不是娼妓所出,都能被接回来!金光瑶那段时间脸上的笑容,温煦得几乎能滴出蜜来,但沈昭每次看到他,都能感受到那笑容下汹涌的、冰冷的杀意。

沈昭曾偶然撞见聂怀桑与莫玄羽在金麟台花园偏僻的回廊下“偶遇”。聂怀桑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甚至有点“同病相怜”的样子,主动搭话。莫玄羽起初很戒备,眼神警惕。但不知聂怀桑说了些什么,或许是几句关于字画的闲谈,或许是分享了一点金麟台生存的“小窍门”(比如避开哪些人),莫玄羽紧绷的神色竟渐渐放松下来,甚至低声回应了几句。两人站在廊下,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们身上,画面竟有几分诡异的“和谐”。沈昭远远看着,并未上前打扰。她注意到聂怀桑递给莫玄羽一个折得方方正正的、不起眼的纸包,莫玄羽迅速藏入袖中,脸上闪过一丝感激和……某种决绝?

后来没过多久,金麟台便爆出惊天丑闻——新认回来的私生子莫玄羽,竟胆大包天,意图“骚扰”尊贵的敛芳尊!金光瑶“悲痛又无奈”,在金光善“震怒”之下,莫玄羽被毫不留情地赶回了莫家庄。更有传言说,他回去没多久就疯了,整日胡言乱语,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消息传来时,聂怀桑正在沈昭面前“唉声叹气”,摆弄着一盘死局般的棋。“唉,莫玄羽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真是……糊涂啊!这下好了,被赶回去了,听说还……唉!” 他摇着头,一脸“惋惜”和“不解”,仿佛真的在为一个“失足”的“朋友”叹息。

沈昭安静地擦拭着寒水剑。剑格上,靛青的银丝剑穗在光线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她听着聂怀桑“惋惜”的话语,脑中却清晰地回放着那日回廊下,聂怀桑递给莫玄羽纸包时,莫玄羽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决绝光芒。

骚扰?疯癫?

好一个“骚扰”,好一个“疯癫”!

这分明是金光瑶在清除最后的、潜在的威胁!莫玄羽的出现,是对金光瑶地位的挑衅,更是对他最痛处——“娼妓之子”身份的反复鞭挞!他岂能容忍?那所谓的“骚扰”,恐怕就是金光瑶精心设计的陷阱!而莫玄羽的“疯”,只怕也是被逼到绝路,或是……被下了毒手!

聂怀桑……他知道吗?他递给莫玄羽的那个纸包……是什么?是提醒?是帮助?还是……某种利用?

沈昭抬眸,看向聂怀桑。他正捏着一枚黑子,眉头紧锁,盯着棋盘,仿佛真的在苦思冥想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局。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清瘦的侧影,那副专注又带着点苦恼的模样,与从前那个只知风月的少年似乎并无二致。

然而,沈昭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她清晰地看到,在那看似无害的皮囊之下,聂怀桑正在下一盘远比眼前这盘棋更凶险、更宏大、更步步杀机的局。他利用莫玄羽这个被金光瑶视为蝼蚁的弃子,如同在布满荆棘的悬崖边,落下了一枚关键的、可能引爆一切的棋子。

金光善死于马上风的“风流韵事”,莫玄羽“骚扰不成反被逼疯”的“闹剧”……金麟台接连的变故,如同一场场精心编排的戏剧,在仙门百家的窃窃私语中上演。而聂怀桑,这位清河聂氏“一问三不知”的废物宗主,依旧在扮演着他的角色,在沈昭这把“寒水剑”的“支撑”下,艰难地维持着聂氏摇摇欲坠的门面。

只有沈昭知道,当夜深人静,聂怀桑独坐于他那间隐秘的书房时,他面前堆积的关于金光瑶的罪证又厚了几寸。他指尖划过新收到的密报,目光落在“莫玄羽”、“莫家庄”、“疯癫”等字眼上,唇角会勾起一丝冰冷而悲悯的弧度。

他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对着沈昭倾诉他的发现和谋划。所有的布局,所有的隐忍,所有的杀机,都深埋在他那看似怯懦无害的皮囊之下,如同冰层下汹涌的暗流。

沈昭的精神依旧紧绷,聂明玦惨死的阴影和金光瑶步步紧逼的威胁如同跗骨之蛆。但此刻,看着聂怀桑在棋盘前那看似苦恼、实则深沉的侧脸,看着他袖中无意露出的、记录着金麟台最新动向的密函一角,沈昭心底那份濒临崩溃的孤寂感,竟奇异地被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支撑感所取代。

她知道前路黑暗,杀机四伏。

她也知道,她并非独行。

这条复仇的血路,聂怀桑正用他自己的方式,沉默而坚定地,与她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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