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重铸

青铜残片割破掌心的瞬间，整个世界安静了。

殷金血液滴在仪器上，竟发出熔铁般的"嗤嗤"声。云昭看着血珠被青铜器吸收，器身裂纹中迸发出刺目青光——

"你干什么！"柳清霜的怒喝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频闪如鬼火。玻璃器皿接连爆裂，通风橱里冲出的不是气流，而是裹挟着枯叶的阴风！黑影的兜帽被掀开，露出张教授那张扭曲的脸——他右眼正常，左眼却是浑浊的灰白色，与当年戒律长老被废掉的灵眼一模一样。

"找到你了...昭明..."他喉咙里挤出砂纸摩擦般的声音，"这次没有仙尊护着..."

青光暴涨至极限。云昭手中的青铜残片突然融化，重塑成一柄三寸长的玉簪剑。与此同时，系统界面弹出猩红提示：

【兑换请求：记忆库×1 → 实体法器×1】

【是/否】

"别选！"柳清霜一剑劈开扑来的黑影，"他在诱导你！"

张教授的左眼突然脱落，化作灰白雾气笼罩整个实验室。雾气中伸出无数枯手，抓住云昭的脚踝往下拖。她挣扎着看向选项，突然瞥见小字说明：【兑换后将永久遗忘"玄天宗"相关记忆】

枯手已攀至大腿。云昭咬牙点向【否】的瞬间，玉簪剑突然自行飞起，刺入她鲜血淋漓的掌心！

【滴——】

【检测到宿主拒绝交易】

【应急协议启动：血炼之术】

剧痛从掌心直冲天灵盖。玉簪剑吸饱鲜血后迎风暴涨，化作三尺青锋。剑柄处浮现的"昭"字血光流动，与柳清霜手中长剑的"拂"字产生共鸣！

双剑同时震颤。柳清霜突然拽过云昭的手腕，就着她掌心的血在剑身上画符："日月同辉第一式——"

两柄剑锋交错迸发出刺目白光。张教授的灰雾如遇骄阳般消散，他惨叫着捂住左眼："不可能！这个世界没有灵..."

图书馆方向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两人转头看去，只见夜空像被无形巨手撕开一道裂缝，金色瞳孔在缝隙后若隐若现！

"仙界监视者..."柳清霜的竖瞳缩成细线，"他们发现时空紊乱了。"

张教授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他的左眼眶里重新凝聚出灰白眼球，却比先前大了一倍不止，几乎撑裂半边脸："奉诏...诛逆..."

云昭的玉簪剑突然脱手飞出，与柳清霜的长剑在空中交织成太极图。双剑合璧的剑气直冲云霄，竟将那道裂缝硬生生扩大了三倍！

裂缝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金色瞳孔旁又睁开七八只颜色各异的眼睛，每只眼睛都映出不同的恐怖景象：

有的映出柳拂衣在雷劫中粉身碎骨；

有的映出云昭在现代车祸现场咽气；

最中央的赤瞳里，赫然是系统本体的模样——一枚刻满符文的青铜芯片！

"原来如此..."柳清霜突然大笑，"系统就是仙界监视器的碎片！"

张教授的身体像吹胀的气球般鼓起。云昭本能地扑向柳清霜："小心他自爆！"

双剑感应到危机自动回落。就在他们握住剑柄的刹那，某种超越时空的共鸣在灵魂深处炸开——

云昭看见柳清霜在ICU病床上挣扎着画符；

柳清霜看见云昭在车祸前秒被金光推开；

而他们共同看见，系统芯片原本镶嵌在某位仙帝的冠冕上！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飞出窗外。下坠途中，柳清霜突然将云昭拉进怀里，玉簪剑自动化作流光缠住路灯。

他们悬在半空，头顶是逐渐闭合的裂缝，脚下是开始崩塌的张教授残躯。

云昭突然发现自己的朱砂痣变成了并蒂莲形状："这是..."

"灵魂契约的终极形态。"柳清霜的声音混着夜风传来，"就算再来一百次轮回..."

路灯突然不堪重负地断裂。坠落前的最后一秒，云昭听见系统最后的电子音：

【记忆库...自动备份完成...】

【下次...换个见面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