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然后是突然炸裂的星光。
云昭站在青铜门前，发现自己漂浮在一条由凝固时间构成的河流上。河面倒映着无数可能性：有的世界里修真文明征服银河，有的世界里机械族屠戮众生，而在绝大多数时间线上，两个文明同归于尽。
门上的莲花纹与她掌心残留的金血共鸣，缓缓开启一道缝隙。
——里面是间实验室。
不是科幻电影里的那种，而是更像古代炼丹房与现代科研舱的结合体：青铜鼎连接着量子计算机，符箓飘浮在全息屏旁，而中央培养舱里浸泡着的...赫然是初代观测者的雏形！
"终于来了。"
声音从背后传来。云昭转身，看见个穿白大褂的老者正在捣药——他左手持玉杵，右手却戴着机械臂，脸上同时戴着单片镜与VR目镜。
"你是谁？"
"编号γ-330，文明观察员。"老者头也不抬，"或者说，你们口中的'造物主'。"
他挥袖拂过空中，浮现出宇宙诞生初期的影像：数十个高等文明为躲避热寂，将知识压缩成"文明种子"发射向新生宇宙。而其中两枚——修真文明种子与机械文明种子——意外融合，诞生了矛盾的观测者文明。
"天工族是失败品。"老者指向某个培养舱，"他们过度追求永恒，把族人改造成兵器。"
云昭的星辰瞳突然刺痛。她看见实验室墙壁其实是透明的，外面漂浮着无数相似的青铜门——每个门后都是一个试验中的宇宙！
"你们...把宇宙当培养皿？"
"不。"老者终于抬头，露出与黑洞老者相同的面容，"我们是在寻找拯救所有文明的方法。"
他按下控制台按钮，云昭面前浮现出实时画面：
柳清霜的白发已完全星光化，她守在黑洞外独自对抗天工族残部；
昭霜号的幸存学员们将星核碎片聚拢，试图唤醒三个金瞳少年的意识；
而更远处的银河系边缘，某种堪比星系的巨物正在苏醒...
"选择吧。"老者递来两枚玉佩，"留在门内继承观测者衣钵，或者..."
他弹指击碎培养舱。初代观测者的胚胎漂浮而出，其胸口嵌着与归墟系统完全一致的芯片。
"...带着真相回去，面对真正的末日。"
云昭突然笑了。她伸手却不是接玉佩，而是直接按在老者的机械臂上："第三个选项。"
金血顺着机械臂纹路蔓延，瞬间激活了隐藏的程序。整个实验室突然警报大作，墙壁浮现出与归墟系统相同的错误提示：
【警告！检测到逆模因污染】
【清除协议失效】
"你...怎么可能知道密码？！"老者首次露出惊容。
"因为你的安全系统..."云昭的金血在控制台画出柳清霜教她的第一个符咒，"用的是玄天宗剑诀。"
实验室开始崩塌。老者身形消散前，突然露出欣慰的笑："看来这次实验要提前结束了。"
所有青铜门同时开启。云昭冲向出口时，听见三个熟悉的声音在星核碎片中欢呼：
"师祖！我们变成光啦！"
黑洞视界在身后闭合的刹那，她看见老者的最后留言漂浮在虚空：
「记住，真正的敌人不是天工族——是热寂本身。」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