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啊
我叫李辞
年少有为的皇帝李辞正坐在龙椅上冥想,他又想起来了这个梦。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至于是真是假他也不清楚了。
梦里的那个女孩好像比自己大一点,不施粉黛便十分好看。且衣着朴素典雅,青色的霓裳究竟涟漪了多少男儿的心。
他这几年没少找此人,但无奈连名字也不知,只能作废。
李辞缓缓睁开眼,瞟了一眼尚未批完的奏折,不禁头疼了几分。
黄公公报,林尚书求见。
他眉头微皱,刚刚薛怀瑾也来找过他了,为的是纳妃立后一事。
林渊是朝中官员之一,官职也称不上有多大,平时卑躬屈膝,腌杂事是揽完了的。
这人可不讨喜欢。
他年过半百,贼眉鼠眼,并且圆滑。
林渊十分胆小,毕竟人也在天子脚下。
林渊进来后,拜见完李辞,便站在原地不说话,好似有要事商量一般。
李辞不禁嗤笑一声,道:“林尚书有话直说无妨,朕又不会怎样。”
林渊寻声音望去;少帝看似慵懒般坐在椅上,但深邃的目光却好似把每人都看透了一样。
林渊不禁一颤,才道:“臣以为当今朝局不定,陛下还是早为后宫之位做打算才好。”
他自己说完这话后都为自己感到一惊,但话一出口,迎来的便是一声轻短的冷笑声。
“朕不知林尚书何时对此等之事感兴趣了,立后还为时过早,难不成你有举荐之人?”是个聪明人已然能听出李辞话中的讽刺,但林渊还是斗胆回了话。
“臣自知不知廉耻,但斗胆举荐家中长女—林沁。”
“好啊。”
那字轻飘飘的出来了。
林渊那天是怎么出宫门的都不知道了,坐上马车后才发觉早已大汗淋漓。
当今朝局确实僵硬,分为两个派别。一是以皇帝为主的维皇派;另一派则是以宁溪王为主的夺政派。夺政派表面上以皇帝为主,但私下却无法无天了。其中最显著的就是薛怀瑾了,他是当朝太尉,手握兵权,暗门众多。
李辞自是知道此事的,但他不想管这破事。他们争来争去不就是为了这破皇权吗,要不是太子病死,二皇子隐居,这事儿也轮不到他。
而之所以立后之事十分要紧是因为哪家的女儿要是被皇帝看上了,当了妃子或嫔,这家就会得到天子的庇护。更别说是立后了。
一句古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
谁家女儿要是当了后,那可是泼天的富贵啊,更别提“庇护”之事了。
林渊之所以破例入宫进谏,一是因为他的行事不正,品行不端。二是因为他的长女国色天香,在京中更是有无数的追求者。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长女林沁是京中的大家闺秀,是无数少女想成为的模样。她长得苗条,生的水灵,一看就没遗传到林渊的基因。
林沁的生母也就是林家长夫人,是京中的一大传奇。她名姜洛淑,和林沁简直是一个样,且品行高尚,未嫁入林家前救助过许多孤儿。坊间流传她早时曾被薛怀瑾追求过,但拒绝了,后才入嫁林家。诞下一女,一男后便离世了。
林沁长相干净,爱静,正值花信之年(指女子年龄正处年轻貌美之时),刚满二十二岁。
李辞是知道有林沁这个人的,但未调查过,因为他觉得林渊这人也教不出来什么好果子。
但他赌错了。
林渊回府后,慌慌张张走进大堂,同时,一个身着富丽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有些狐媚的女孩。
女人坐在了林渊身边,道:“老爷,今日进谏如何?”
“不怎么样,陛下倒是很机灵,并未说明。”
他自己倒快吓死了,那个“好”到底是何意?
先前跟进来的那个女孩忸怩作态的道:“爹爹,您对陛下提女儿了吗?”说完倒了杯茶给林渊。
林渊将茶一饮而尽,故意面露难色道:“玲儿啊,陛下是不会纳一个庶女的,更何况是皇后之位呢?”
林允玲听完后面色有些发青,嘟囔着不知说了什么。
林渊这才想起要事,挥了挥手,将管事的招进来后,道“去唤林沁。”
一旁的母女俩听见后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林沁很纳闷儿。
她这个父亲平日里不怎么照拂她和弟弟林景川,只有逢年过节或特大喜事时才会主动传话。她和林景川本也不屑于此事,可今日…
林沁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对面的林景川,又看了一眼传话的管家,在心里笑一声。
这个父亲啊,对待正子和庶子的态度刚好截然相反。想必是母亲在世时没少争对林渊。
林沁与林允玲有着鲜明对比,这也是林允玲不喜欢甚至讨厌林沁的原因;林沁是标准的美女长相,即使不用浓妆艳抹也可以把“美”一字体现的淋漓尽致,且读过许多书;而林允玲长得并不标准,身材倒是匀称,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特征。
林景川担忧的看着林沁,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林沁却道:“无事,我很快了事。”
到了大堂后,林沁给林渊和徐氏行了礼后便坐在一旁。
林允玲气的牙痒痒,但看见母亲的眼神后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叫什么啊
我叫李辞
年少有为的皇帝李辞正坐在龙椅上冥想,他又想起来了这个梦。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至于是真是假他也不清楚了。
梦里的那个女孩好像比自己大一点,不施粉黛便十分好看。且衣着朴素典雅,青色的霓裳究竟涟漪了多少男儿的心。
他这几年没少找此人,但无奈连名字也不知,只能作废。
李辞缓缓睁开眼,瞟了一眼尚未批完的奏折,不禁头疼了几分。
黄公公报,林尚书求见。
他眉头微皱,刚刚薛怀瑾也来找过他了,为的是纳妃立后一事。
林渊是朝中官员之一,官职也称不上有多大,平时卑躬屈膝,腌杂事是揽完了的。
这人可不讨喜欢。
他年过半百,贼眉鼠眼,并且圆滑。
林渊十分胆小,毕竟人也在天子脚下。
林渊进来后,拜见完李辞,便站在原地不说话,好似有要事商量一般。
李辞不禁嗤笑一声,道:“林尚书有话直说无妨,朕又不会怎样。”
林渊寻声音望去;少帝看似慵懒般坐在椅上,但深邃的目光却好似把每人都看透了一样。
林渊不禁一颤,才道:“臣以为当今朝局不定,陛下还是早为后宫之位做打算才好。”
他自己说完这话后都为自己感到一惊,但话一出口,迎来的便是一声轻短的冷笑声。
“朕不知林尚书何时对此等之事感兴趣了,立后还为时过早,难不成你有举荐之人?”是个聪明人已然能听出李辞话中的讽刺,但林渊还是斗胆回了话。
“臣自知不知廉耻,但斗胆举荐家中长女—林沁。”
“好啊。”
那字轻飘飘的出来了。
林渊那天是怎么出宫门的都不知道了,坐上马车后才发觉早已大汗淋漓。
当今朝局确实僵硬,分为两个派别。一是以皇帝为主的维皇派;另一派则是以宁溪王为主的夺政派。夺政派表面上以皇帝为主,但私下却无法无天了。其中最显著的就是薛怀瑾了,他是当朝太尉,手握兵权,暗门众多。
李辞自是知道此事的,但他不想管这破事。他们争来争去不就是为了这破皇权吗,要不是太子病死,二皇子隐居,这事儿也轮不到他。
而之所以立后之事十分要紧是因为哪家的女儿要是被皇帝看上了,当了妃子或嫔,这家就会得到天子的庇护。更别说是立后了。
一句古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
谁家女儿要是当了后,那可是泼天的富贵啊,更别提“庇护”之事了。
林渊之所以破例入宫进谏,一是因为他的行事不正,品行不端。二是因为他的长女国色天香,在京中更是有无数的追求者。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长女林沁是京中的大家闺秀,是无数少女想成为的模样。她长得苗条,生的水灵,一看就没遗传到林渊的基因。
林沁的生母也就是林家长夫人,是京中的一大传奇。她名姜洛淑,和林沁简直是一个样,且品行高尚,未嫁入林家前救助过许多孤儿。坊间流传她早时曾被薛怀瑾追求过,但拒绝了,后才入嫁林家。诞下一女,一男后便离世了。
林沁长相干净,爱静,正值花信之年(指女子年龄正处年轻貌美之时),刚满二十二岁。
李辞是知道有林沁这个人的,但未调查过,因为他觉得林渊这人也教不出来什么好果子。
但他赌错了。
林渊回府后,慌慌张张走进大堂,同时,一个身着富丽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有些狐媚的女孩。
女人坐在了林渊身边,道:“老爷,今日进谏如何?”
“不怎么样,陛下倒是很机灵,并未说明。”
他自己倒快吓死了,那个“好”到底是何意?
先前跟进来的那个女孩忸怩作态的道:“爹爹,您对陛下提女儿了吗?”说完倒了杯茶给林渊。
林渊将茶一饮而尽,故意面露难色道:“玲儿啊,陛下是不会纳一个庶女的,更何况是皇后之位呢?”
林允玲听完后面色有些发青,嘟囔着不知说了什么。
林渊这才想起要事,挥了挥手,将管事的招进来后,道“去唤林沁。”
一旁的母女俩听见后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林沁很纳闷儿。
她这个父亲平日里不怎么照拂她和弟弟林景川,只有逢年过节或特大喜事时才会主动传话。她和林景川本也不屑于此事,可今日…
林沁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对面的林景川,又看了一眼传话的管家,在心里笑一声。
这个父亲啊,对待正子和庶子的态度刚好截然相反。想必是母亲在世时没少争对林渊。
林沁与林允玲有着鲜明对比,这也是林允玲不喜欢甚至讨厌林沁的原因;林沁是标准的美女长相,即使不用浓妆艳抹也可以把“美”一字体现的淋漓尽致,且读过许多书;而林允玲长得并不标准,身材倒是匀称,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特征。
林景川担忧的看着林沁,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林沁却道:“无事,我很快了事。”
到了大堂后,林沁给林渊和徐氏行了礼后便坐在一旁。
林允玲气的牙痒痒,但看见母亲的眼神后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林渊摆出一副惺惺作态的表情,道:“沁儿啊,今日为父进宫面见圣上,询问纳后一事。虽然陛下并未给予答案,但八九不离十了,你可愿进宫入嫁啊?”
语气虽是询问语气,但也夹杂着一些强硬。
她这个混蛋爹啊,倒挺会画饼的,陛下纳后根本就是无影之事,有什么好聊的。
但面子还要装的。
“父亲所言极是,女儿定是愿意的。”说完笑了笑,看向一旁脸色铁青的徐氏和林允玲。
林渊见此事多半要成,便开心的合不拢嘴,样子难看极了。
林沁一想到林渊要卑躬屈膝的去求皇帝,便犯恶心,先行告退了。
回到主院后,林景川慌忙跑出来,询问发生了何事。
林景川刚加冠,二十出头,正值盛年,虽无姐姐那般惊人,但因其能文能武,也得到许多追求者。
林沁道:“父亲执意要我嫁入皇宫,虽目前还只是幻影,但后宫空闲着定会有人想方设法的进去的。你我皆知朝局之危,但我哪天真被纳入了也说不定,虽不愿被困于后宫中,但也无奈。”
林景川心疼地盯着姐姐,道:“父亲此举定有两个原因。”
林沁哦了一声“说来听听?”
“一是长姐的存在威胁到了庶子的发展,林允玲自知不如你,徐氏也对你有恨意,此番定有她们的功劳;二是父亲的立场。”
林沁舒心地盯着林景川,挽起了他的手臂“你倒是聪明了不少。”
她没注意到,声旁少年红透的耳根,也没注意到他眸中暗淡了几分的神情。
也没注意到曾经的少年如今离她又近了一步。
李辞批完了奏折已是丑时,他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又突然想起今日之事。
林沁?是叫这个没错吧。
听着有些耳熟啊,可在李辞想明白前脑袋一沉,睡着了。
林允玲与徐氏一同坐在床边,林允玲不太高兴,徐氏无奈的看着她。
“林沁她凭什么可以加入宫中,她也配?”
“玲儿,你爹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我听闻,那圣上可是个罗刹,行事狠厉。你嫁入宫中是讨不到好果子吃的。”
“哎呀,不嫁就不嫁嘛,你和爹爹总有办法骗过我,到头来,什么好事都让林沁占了!”林允玲嘴上虽不乐意,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继昨日之后,林渊在李辞前提林沁的次数变多了。但李辞听了只觉得烦闷,总会变着法子把林渊给磨走。
林沁本以为事情到此便能结束,但上天不如愿。
那日她与林景川正在下棋,却听得外面有些许喧闹,心头一紧,竟将棋子从手中掉落出去。林景川见姐姐紧张,便拉着她往外走。
林沁却又好似在躲避什么,将手从林景川掌中抽走了。
林景川回眸看着林沁,猛的想起了什么。
皇帝的赐婚。
姐弟俩都不说话,直到管家前来传话,两人才对视一眼,带着丫鬟和侍卫走了出去。
林沁并未想到这个日子来的如何之快,走出门时脸色发青。
林景川到底是个男儿,哄人更何况哄女子是根本不会的。
倒是林沁的丫鬟细雨机灵,道:“姑娘别急,嫁入宫中未尝不可,咱们得走一步看一步。圣旨虽不能撤回,可不代表姑娘面前便是死路。”
前来颁布圣旨的并不是李辞身旁的黄公公,而是在黄进决底下办事的刘与。
看待众人匍匐于地面后,才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尚书令林氏之长女,温婉贤淑,才德兼备,实乃巾帼之英。朕心甚悦,封为宁妃,择后日入宫。钦此!”
林渊早已跪在地上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听到圣旨念完后,用颤颤巍巍的双手接住圣旨,“臣林渊,谢主隆恩!”
身后一家皆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唯有林景川握紧了双拳,面露难色。
林沁则是双目无神,略微不甘心的抿了抿唇。
刘公公道:“还请贵女早做准备,莫要误了后天的吉时。咱家先回宫复命了。”
林渊满头大汗,这时笨拙地站了起来,用袖口粗略地擦了擦汗“多谢刘公公了。”说完便往刘与袖里塞了一块银条。
林渊去送刘与了,家里一行人便坐在了大堂中。
林允玲向林沁投来嫉妒和幸灾乐祸的表情,并且朝林沁走去。
林景川想护在林沁身前,但林沁却站了起来,虽然看起来脸色不大好,但清冷的眸子中却流露着淡淡的狠戾。
林允玲被这个眼神吓了一跳,但强装镇定,道:“姐姐马上就要嫁入宫中了,可真是光耀门楣啊。”
林沁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被捧在手心的庶女为何不是林渊的第一选择。
李辞名声不太好。
他这人,比较狠厉,做事雷厉风行。不少人无论好坏都怕他。
林允玲在意的只有权势,并且听闻李辞长相一般,自然是不想嫁的。
林沁自己猜到个七七八八,为她这个妹妹感到可笑;你不想嫁,人家贵为天子,想不想纳你还轮得到你说?
“妹妹倒是开心啊,你我那么多恩恩怨怨,但我马上便要入宫了,怕是算不了旧账了。”
说完,林沁留了个眼神便立马走开。林景川立马跟上。
夜晚的天很冷,很冷,好似要把人沁透似的。
“阿姐,你嫁入宫中之后,我该怎么办?”
少年脸颊微红,是喝醉了,双眼迷离地看着对方。
林沁没什么好担心的,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这个弟弟。
林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抬头刚好对上对方的眼神,两人便盯着对方;入宫后,她可以面对的只有高高冰冷的后宫之墙,又能从哪里寻到这么炽热的眼神?
“景川,你我都大了,不比以前了…很多事,即便身不由己,但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可…你根本都不认识那所谓的皇帝,你现在就要嫁给他了,还只能是妃……我…好不甘啊。”少年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脸更红了。
林沁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好像有人拿着刀在捅她一样。
“权宜之计,你也是明白的,我们…”
话未说完,就被林景川打断了。
“我不想明白!”酒杯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当啷声,林沁吃惊地对上弟弟的眼神,好疼,好像要把她灼伤一般的疼“阿姐,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不要你走,我要你永远都在我身边…”
许是借着酒劲说出这话,林景川不觉得羞愧,但耳根又红了许多。
我要你永远都在我身边
这话林景川以前也提过几次,但林沁都以为是不懂事或开玩笑,根本没放在心上,可…
“我…阿姐怎么能永远都在你的身边呢,我会嫁人,你会娶妻,我们俩以后见面也会更少。”她无奈的说出这话。
更何况是嫁入深不见底的后宫。
林景川已经开始瞌睡了,眼神越发迷人,断断续续地道:“那阿姐你就别嫁给皇帝了,要嫁,要嫁…也得…嫁给…”扑通一下,林景川倒在了桌上,只留下林沁一人醒着。
夜晚真的好冷,冷到她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但心底的恐惧比这寒夜还更难消除。
在府中呆的最后一天,林沁除了见过林渊和徐氏,接着就是学习了宫中的礼仪。
可她却撞见了不该遇见的人。
是薛怀瑾。
林渊作为薛怀瑾手下办事的人,虽然一直小心翼翼,但始终不讨薛怀瑾的喜欢。
但今日她要入宫了怎么偏偏就来送祝福了?
她终还是见到了薛怀瑾。
薛怀瑾面目看着和蔼,但眉宇间却又透露着淡淡的威严。
他不好惹,林沁很小的时候随母亲外出,遇到过下朝回府的薛怀瑾,那时,母亲握着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但薛怀瑾只是笑着问自己吃不吃糖。
如今便是第二见。薛怀瑾用与当时无异的眼神瞧着林沁,可有种说不上来的怪感。
她不敢见林景川,而且听闻他也很忙,总算是舒了口气。
这弟弟小时候也不这样啊,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大婚当晚,林沁半夜便被细雨叫了起来,那也好,反正她睡不着。丫鬟给她穿上了嫁衣,戴上金冠玉钗。她面容本就好看,涂上些粉与胭脂后更是有倾国倾城气质。
一袭 宛若天边流霞的嫁衣 ,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喜帕蛰了她绝世容颜。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慢步行走间,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美到令人窒息。
细雨收拾好自家主子后不禁感叹万分。
距离巳时还早,林沁端坐在铜镜前,盯着镜中的自己,眼中充满泪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怎么到她这儿就是迫不得已了,又何谈来的寄托呢?
她走到母亲姜氏的碑位前,盯着出了神。
在她为数不多的关于母亲的印象里,大多数都是母亲这样怎样待她和弟弟的好。
但在她七岁那年母亲却离奇病死,从此关于母亲的记忆便是断断续续的了,就连样貌都有些记不清了。
可如今她却要出嫁了,她不甘屈服于林家。
在母亲死后,按理是要立碑位的。但林渊却没有这么干,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不屑。他肯定是盼着母亲早死的。
这碑位是林沁自己刻的,做工不精细,但每一刀都是心痛,也都是爱。
窗外逐渐亮起来,但却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只看身影便能看出此人是个男儿;体型匀称而完美,既有力量又不失风度,而他的脸庞却清晰明了。
林沁立马便能猜出这是谁。
窗外的人开口了“前天的事抱歉,但我所言不假。”
话毕,身影却消失了,好似从未来过一般。
所言不假?是指哪一句?还是…每一句都不假?
这还有待考证。
窗外有阳光洒进来,离吉时不远了。
那离他呢?是近了,还是远了?
这也有待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