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话 星辉引路，归墟初现

第五十五话 星辉引路，归墟初现

星门之后，并非预想中的混沌虚空，而是一片被无尽星辉浸染的浩渺领域。玄木船驶入其中，船身的叶片竟开始吸收星辉，原本翠绿的脉络间泛起点点银芒，仿佛化作了承载星光的媒介。

江无夜指尖的双影玉佩悬浮至船头，光幕中“归墟”二字愈发清晰，甚至能看到下方浮现出细密的星图纹路。“这里的空间规则……比之前任何界域都要稳定。”他看向洛云舟，“你的领域能感应到什么吗？”

洛云舟闭上眼，周身空间泛起涟漪。片刻后他睁眼，眼中带着一丝讶异：“这片星域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容器’，所有星辉都在朝着中心汇聚，那里的空间密度高得难以想象，像是……所有界域的终点。”

话音刚落，星海中忽然飘来无数透明的“碎片”，细看之下，竟是不同世界的记忆剪影——有凡人王朝的兴衰更迭，有修士求道的悲欢离合，甚至有星辰生灭的壮阔轨迹。这些碎片触碰到玄木船的光桥，便化作精纯的道韵融入其中，让那五道光丝又凝实了几分。

“这是……万界记忆？”月玲珑挥剑斩开一道靠近的暗流言念，剑身上的真妄道纹忽然剧烈震颤，“它们在被归墟‘收纳’，就像……在整理散落的书页。”

石炎伸手接住一片燃烧着的记忆碎片，那是某个火焰修士一生的道途。当碎片融入他的金红火焰时，他忽然明悟：“提纯之火不仅能剥离虚妄，还能‘筛选’真实的记忆……这些碎片里，藏着无数‘初心’的印记。”

灵溪的药囊自行飞出，洒下点点绿光。那些记忆碎片中的枯萎道痕，竟在绿光中重新焕发生机。“生生道韵能滋养它们。”她轻声道，“归墟不是在吞噬这些记忆，而是在……守护它们不被时间磨灭。”

就在这时，双影玉佩的光幕突然扩大，将所有记忆碎片都笼罩其中。残卷虚影再次浮现，这一次，上面的文字清晰得仿佛昨日所书——

“归墟者，万界之根，道源之库也。藏过去，纳未来，守始终，育初心。”

江无夜逐字念出，眼中闪过明悟：“原来归墟不是某个具体的地方，而是承载所有世界‘本源记忆’的领域。这里记录着一切道韵的初始形态，也收藏着每个求道者最纯粹的初心。”

话音未落，星海深处传来一声悠远的轰鸣。五道巨大的光柱从不同方向射来，分别对应着“记实”“真妄”“空间”“提纯”“生生”五道主道韵，在玄木船前方交织成一道璀璨的星门，门后隐约可见一株扎根于混沌中的巨树虚影，无数记忆碎片正从树的枝叶间流淌而过。

“那是……世界树的本源投影？”洛云舟失声惊呼，他空间领域中的世界树嫩叶忽然飞离，朝着星门飞去，“它在指引我们！”

玄木船顺着光柱驶入星门，船身的叶片与世界树虚影相触的瞬间，五人同时感到脑海中涌入海量信息——那是天地初开时，道韵同源的景象；是第一位求道者许下“守护真实”的誓言；是无数道圣境雏形在归墟中留下的道痕印记……

“原来道圣境的真正门槛，不是融合九种道韵，而是……理解所有道韵背后的‘初心’。”江无夜喃喃道，双影玉佩与世界树虚影共振，“古籍上说的‘九种’，是所有道韵的代表，而非具体的数量。”

月玲珑的长剑自动出鞘，剑身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道纹，那是她从记忆碎片中看到的，无数修士对“真妄”的不同理解。“每个人的道圣境，都独一无二。”她轻声道，“因为初心本就不同。”

五人身上的道韵光丝开始自动延伸，除了已有的五道，“护持”“平衡”“明悟”三道雏形也迅速凝实。当第八道光丝亮起时，玄木船忽然穿过世界树虚影，抵达一片由纯粹道韵构成的广阔平原。

平原中央，立着一块无字石碑，碑前悬浮着一颗半透明的果实——它一半晶莹剔透，流淌着万千道纹；一半漆黑如墨，散发着无记之果的污染气息。

“这是……未成熟的无记之果？”江无夜瞳孔微缩。

石碑忽然亮起一行字：“择初心，定道途，成则圣，败则墟。”

与此同时，五人感到自己的道韵正在被石碑牵引，仿佛要在这颗半成的无记之果前，做出最终的选择——是净化它，守护万界初心？还是被它污染，沉沦于力量执念？

玄木船的叶片轻轻摇曳，九道即将凝聚完成的道韵光丝，在石碑前微微震颤。

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是遥不可及的传说，而是触手可及的……道途分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