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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夜半守护者

幼鸟收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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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导演那句“就用它”,像一道赦令,瞬间驱散了会议室内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也点燃了宋亚轩眼中几乎熄灭的光。巨大的喜悦和如释重负的虚脱感同时席卷了他,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旁边丁程鑫的胳膊,指尖冰凉。

丁程鑫反手扶住他,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胜利的喜悦和毫不掩饰的骄傲,他冲着宋亚轩眨了眨眼,无声地传递着“看吧,我就说”的讯息。马嘉祺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对林薇导演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目光掠过宋亚轩时,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一瞬。

接下来的项目细节讨论变得顺利而高效。宋亚轩作为核心旋律的创作者,被要求留下来参与后续编曲和配器方向的讨论。他强打起精神,努力集中注意力,但身体深处那股被连日高压和透支积压的疲惫,如同蛰伏的巨兽,在精神松懈的这一刻,开始疯狂反扑。

会议室的灯光似乎变得格外刺眼,空调的冷风直往骨头缝里钻。他感到一阵阵发冷,额头却渗出细密的冷汗。胃里也隐隐作痛,翻搅着,提醒着他这几天被遗忘的、胡乱塞进肚子的冰冷能量饮料和敷衍的速食。耳边林导和丁程鑫他们讨论的声音,仿佛隔着水幕传来,模糊不清。

“……弦乐群奏的铺底要更空灵一些,不能喧宾夺主……”

“……钢琴点缀在副歌转调处,制造那种冰裂般的质感……”

“……亚轩,你觉得这里加入一点环境采样,比如……亚轩?”

丁程鑫的声音突然清晰地在耳边放大。宋亚轩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正对着摊开的笔记发呆,笔尖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啊?丁哥……我……”他慌忙抬起头,想解释,眼前却骤然一黑!视野里丁程鑫关切的脸庞、马嘉祺沉静的身影、会议桌上精致的茶杯……所有景象都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剧烈地晃动、扭曲,最终被一片沉重的黑暗彻底吞没。

“亚轩!”

“小宋老师!”

惊呼声同时响起!

宋亚轩只觉得身体一软,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朝一旁栽倒!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感知,是丁程鑫惊急的呼喊,和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稳稳地、及时地托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黑暗彻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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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张哥!备车!去医院!”

丁程鑫焦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半抱着宋亚轩软倒的身体,少年的脸颊贴着他的颈侧,滚烫得不正常,呼吸急促而微弱。

张真源第一个冲了过来,他脸色凝重,二话不说,动作利落地弯腰,双手穿过宋亚轩的腋下和膝弯,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将他稳稳地抱了起来。宋亚轩的头无力地靠在张真源坚实的胸膛上,平日里神采飞扬的脸此刻苍白如纸,眉头即使在昏迷中依旧痛苦地蹙着。

“让开!”张真源低喝一声,抱着人疾步往外走,脚步又快又稳,像一座移动的堡垒。他的手臂肌肉绷紧,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轻飘飘的少年,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全然的紧张和心疼。

马嘉祺迅速安排:“浩翔,联系最近的私立医院VIP通道,确保立刻就诊。程鑫,你跟张哥一起。耀文,去开车,地下车库B2,黑色埃尔法。峻霖,通知前台,封锁消息,任何人问起统一口径是食物过敏。” 指令清晰冷静,瞬间稳住了局面。

严浩翔已经拿出手机,一边快步跟上张真源,一边用不容置疑的冰冷语气对着电话那头下达命令:“对,时代工坊,宋亚轩。十分钟内,清空急诊通道,准备顶级VIP病房,心内、神内、消化科主任全部到场待命。钱不是问题,我要他立刻得到最好的检查和治疗。”

刘耀文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连他心爱的滑板都顾不上拿。贺峻霖则飞快地跑去前台,压低声音交代着,小脸上满是严肃。

深夜的城市街道空旷。黑色的埃尔法如同沉默的巨兽,在刘耀文紧绷的驾驶下,平稳却迅疾地穿梭着。车内,张真源依旧紧紧抱着宋亚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少年冰凉的手脚。丁程鑫坐在旁边,用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宋亚轩额头的冷汗,漂亮的脸上写满了自责和担忧。

“都怪我……这几天光顾着项目,没盯紧他吃饭休息……”丁程鑫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怪你,丁哥,”张真源沉声道,目光始终没离开宋亚轩苍白的小脸,“是这小子太拼了。”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宋亚轩靠得更舒服些,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一个熟睡的婴儿。

严浩翔坐在副驾,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情形,眉头紧锁。他刚刚结束一个电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医院那边安排好了。另外,查了一下,这小子这几天订的外卖记录全是垃圾食品和冰饮料。工作室冰箱里的牛奶和营养餐盒……”他顿了顿,“基本没动。”

这话让丁程鑫和张真源的心又沉了几分。刘耀文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都爆了起来,狠狠捶了一下喇叭,低骂了一声:“操!这傻逼!”

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在了私立医院灯火通明的急诊门口。果然如严浩翔所安排,通道畅通无阻,几位穿着白大褂、一看就是权威的主任医师已经带着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在门口严阵以待。

张真源抱着宋亚轩迅速下车,小心而平稳地将他转移到移动病床上。护士立刻围上来,接上监测设备,推着病床快速进入急诊室。

“病人姓名?”

“宋亚轩。”

“年龄?”

“19。”

“症状?”

“突发晕厥,高烧38.5度,昏迷前有胃痛、冷汗、极度疲劳史,连续多日饮食睡眠严重不规律……”

急诊室的门在身后关上,将焦急的几人暂时隔绝在外。走廊里只剩下冰冷的消毒水味和仪器的滴答声。

丁程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靠在墙上。张真源沉默地站着,目光紧紧盯着紧闭的门。严浩翔则走到一旁,又开始低声打电话,似乎是在处理后续的住院安排和可能的舆论预案。刘耀文靠着墙,双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终于,急诊室的门开了。为首的主任医师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怎么样医生?”丁程鑫第一个冲上去。

“万幸,没有器质性问题。”医生的话让众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急性肠胃炎引发的高热和脱水,加上严重的低血糖和过度疲劳导致的神经性晕厥。年轻人底子好,但也不能这么糟蹋身体啊!”医生的语气带着责备,“已经输了葡萄糖和电解质,烧也退了点,现在睡着了。需要住院观察两天,好好调养,必须严格卧床休息,补充营养。”

“谢谢医生!谢谢!”张真源连声道谢。

很快,宋亚轩被推了出来,转入了顶层环境堪比五星级酒店的VIP病房。他依旧昏睡着,但脸色不再那么吓人的苍白,呼吸也平稳了许多。宽大的病床上,他显得格外瘦小脆弱,手背上扎着留置针,透明的液体正一滴一滴输入他的血管。

病房里异常安静,只有医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我留下。”张真源第一个开口,语气不容置疑。他拉过一张舒适的陪护椅,直接坐在了病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宋亚轩安静的睡颜上,“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工作。”

“我也留下。”丁程鑫拉了另一张椅子坐下,“项目的事我跟马哥汇报过了,后面几天亚轩的编曲部分我来接手,他安心养病就行。”

严浩翔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人,言简意赅:“我处理点事,天亮前回来。”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雷厉风行。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到窗边的沙发上,把自己高大的身体塞了进去,抱着手臂闭上了眼。意思很明显——他也不走。

贺峻霖刚想说什么,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是马嘉祺发来的消息:「情况如何?需要什么?」 贺峻霖飞快回复:「稳定了,在睡。张哥丁哥耀文都在。」 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马哥,亚轩没事了,你也早点休息。」 放下手机,他也默默拖了个小凳子坐在了病床另一侧。

于是,时代音乐工坊的六位合伙人,在这深夜的VIP病房里,以宋亚轩的病床为中心,或坐或靠,无声地达成了守护的共识。窗外是城市璀璨却冰冷的灯火,窗内,只有少年平稳的呼吸和仪器规律的滴答。

后半夜,宋亚轩的体温又反复了一次,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含糊不清地呓语着什么“水声”、“谱子”、“对不起”……张真源立刻起身,用温热的毛巾一遍遍给他擦拭额头和脖颈物理降温。丁程鑫则小心翼翼地扶起他一点,用小勺一点点给他喂温水。刘耀文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笨拙地帮忙扶着宋亚轩的肩膀。贺峻霖则紧张地盯着监测仪上的数据。

凌晨四点多,严浩翔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还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他身后跟着一位穿着厨师服、提着大食盒的人。

“张哥,丁哥,”严浩翔低声示意,将保温桶递给张真源,“刚炖好的燕窝粥,温的,等他醒了喂一点。”他又指了指食盒,“你们的早餐。”

张真源接过还带着余温的保温桶,看着严浩翔眼下的淡淡青黑,心里一暖:“辛苦了,浩翔。”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宋亚轩的体温终于彻底稳定下来,沉沉地睡熟了。折腾了一夜的几人也都显露出疲惫。

“你们去旁边休息室睡会儿,”张真源指了指病房相连的宽敞套间,“我守着,他醒了我叫你们。”

丁程鑫确实撑不住了,点点头,拉着同样眼皮打架的贺峻霖去了隔壁。刘耀文看了一眼病床上呼吸平稳的宋亚轩,又看了看坐在床边像尊守护神一样的张真源,最终也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向休息室。

严浩翔没动,他靠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但显然也没打算离开。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张真源和严浩翔,以及病床上安睡的宋亚轩。

张真源没有睡意。他依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温柔地描摹着少年沉睡的轮廓。少年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平日里总是带着点懵懂或执拗神情的脸,此刻只剩下全然的安静和脆弱。他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碰了碰宋亚轩因为输液而有些冰凉的手背,仿佛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

“这小子……”张真源低声叹息,语气里是满满的心疼,“平时看着软乎乎的,犟起来真是不要命。”

靠在沙发上的严浩翔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阳光终于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温柔地洒满了病房。金色的光斑跳跃在宋亚轩苍白的脸上,也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那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了几下。

张真源屏住呼吸。

宋亚轩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视野从模糊到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张真源那张写满担忧却带着温暖笑意的脸庞,和他布满红血丝却依旧温柔的眼睛。

“张……张哥?”宋亚轩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

“哎,轩轩,醒了?”张真源立刻凑近,声音放得极轻极柔,像怕惊扰了他,“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宋亚轩茫然地眨了眨眼,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会议室、林导的肯定、尖锐的批评、丁程鑫的维护、然后……一片黑暗。

“我……我怎么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张真源轻轻按住。

“别动,还在输液呢。”张真源小心地扶着他,在他背后垫了个柔软的枕头,“你晕倒了,急性肠胃炎加疲劳过度,吓死我们了。”他的语气带着后怕,却没有任何责备。

这时,宋亚轩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别人。他微微偏头,看到靠在不远处沙发上闭目养神、但显然没睡着的严浩翔。再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

“现在……几点了?项目……”宋亚轩猛地想起工作,脸色又白了。

“项目有丁哥和马哥呢,你安心养病。”张真源立刻安抚,“现在什么都别想,把身体养好最重要。饿不饿?浩翔让人炖了燕窝粥,温着呢,喝一点?”他拿起床头柜上那个精致的保温桶。

宋亚轩看着张真源眼底的青黑和下巴新冒出的胡茬,再看看不远处沙发上严浩翔疲惫的侧影,一股巨大的酸涩瞬间冲上鼻尖。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哽咽:

“张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张真源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委屈巴巴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他笑着揉了揉宋亚轩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哄一个迷路归家的孩子:

“傻小子,说什么对不起。你是我们的宝贝疙瘩,病了当然要守着。”

“宝贝疙瘩”四个字,像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宋亚轩满是愧疚的心。他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洁白的被单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把头埋进被子里,肩膀微微抽动。

张真源没有阻止他哭,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他知道,这孩子憋了太久,需要发泄。

阳光洒满房间,暖洋洋的。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仿佛变成了温柔的背景音。严浩翔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着病床上那个蜷缩着哭泣、却被张真源温柔守护的少年,深邃的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丁程鑫、刘耀文、贺峻霖的脑袋在门缝里叠罗汉似地探了进来,看到宋亚轩醒了,丁程鑫脸上立刻绽开灿烂的笑容,刘耀文别扭地移开视线,贺峻霖则夸张地做了个“谢天谢地”的口型。

宋亚轩从被子里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门口,看到那几张熟悉的脸庞上或担忧或欣喜或别扭的表情,眼泪流得更凶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慢慢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带着泪花的弧度。

阳光正好,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燕窝粥淡淡的甜香,还有……一种名为“家”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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