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没怎么变。
位置上的人倒是变了又变。
艾尔跟着一年级新生们一直走到最前面。正对面的那把椅子上被麦格教授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它打着补丁，磨得很久，而且脏极了。
哦，熟悉的分院帽。
不出意外，它要开始唱歌了。
果然，帽子扭动了，裂开了一条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它开始唱——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够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这是艾尔第一次笑着听完了这首歌。结束之后，她跟随着大家鼓掌。
前面的红发男孩在和哈利搭话，艾尔没听清。
她注意到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做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说，“艾尔拉维恩·斯卡曼德！”
艾尔吓了一跳，心跳咚咚地乱跳。天呐，邓布利多怎么“暗箱操作”将自己放到第一个。
她抚了抚心口，慢慢拨开人群走上前，回忆着小时候的记忆，戴上帽子，她的眼睛刚好被遮住。
“哦。”
耳边响起一个细微的声音，它说道：
“你很擅长善良对吗？”
这是什么话。艾尔攥紧了手，指甲快要掐进肉里。
她有些紧张。说出来也不怕笑话，26岁的成年人了，在第二次经历这样的场面时迟来的开始紧张。
第一次戴上帽子时，她内心毫无波澜，艾尔拉维恩几乎从小就认定，她会和哥哥们一样——是一位赫奇帕奇。
无论是像纽特。
还是忒修斯。
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不会是一个格兰芬多、拉文克劳、或者斯莱特林。
“你经常被感情牵着走…哦，温良又心软……还有天分……”
“我知道了。”
艾尔下意识深吸一口气，期待它再念出那个熟悉的、最后答案——
“格兰芬多！”
等等。事情好像不对劲。
艾尔拉维恩已下线。
直到麦格教授念完了所有人的名字，哈利也坐在了她旁边，一个有着蓬松卷发的小女巫和她打招呼，另一个红发男孩在哈利的介绍下朝她招手。
哦不，我对不起这个家。
神游到1926年纽约雷鸟的思绪终于回笼。
艾尔拉维恩逐渐崩溃地捂住了脸。
我对不起斯卡曼德。
对不起我的哥哥，对不起我箱子里住过的所有神奇动物。
我对不起赫奇帕奇。
“呃，斯卡曼德？你还好吗？”
赫敏担心地拍了拍艾尔的肩膀。
“不，我还好，就是不太好。”
“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启新的学年！”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见学生们济济一堂更使他高兴的了。
“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谢谢大家！”
他重新坐下来。大家鼓掌欢呼。
哈利不知道是否该一笑置之，有些迟疑地问珀西：“他是不是——有点疯疯癫癫？”
“疯疯癫癫？”珀西小声说，“他是一位天才！世界上最优秀的巫师！不过你说得对，他是有点疯疯癫癫。要不要来点马铃薯，哈利？”
艾尔淡然处之。教授果然是年纪大了，现在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了。
————————
“我叫赫敏·格兰杰。”
寝室里。赫敏坐在床上，她正在看一本厚到离谱的书。
对面床位的艾尔拉维恩靠在床头，垫着一个松软的枕头，这让她有些昏昏欲睡：“抱歉，晚上那时候我走神了。”
她在为没记住赫敏的名字道歉。
“没关系，今天我也很高兴，这里实在是……”赫敏顿了顿，“实在是太超出我的预料了！”
“这是一所最优秀的魔法学校。”
艾尔拉维恩想到什么，笑了起来。
这是她今晚第一次扬起笑容。
霍格沃茨确实是世界上最好、最优秀的魔法学校。
哪怕这里有讨人厌的同学，让人伤心的哥哥，导致她摔跤并穿越的塔楼。
可她还是最爱这里。
赫敏没说话，寝室里陷入了一片安静，艾尔疑惑地抬起头。
小女巫埋在书本头一点一点地在打瞌睡。
好吧，好梦。
艾尔走过去，帮她把书拿开，又掀起被子的一角将她裹进去。
这样的动作让艾尔想起来照顾小梦兔的时候。
都是孩子呢。
艾尔抬手拉灭了床头灯。
“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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