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不知不觉弥漫开一股清冽的昙花香，比盛放的昙花本身更加浓郁，带着月光般的凉意和一丝隐秘的甜。
"哇……好香。"许书言表面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绽放的昙花，余光却牢牢锁定着身旁的席越。
他刚刚悄悄让系统刺激了一下自己尚未成熟的腺体——虽然16岁正式分化时才会完全散发信息素，但提前释放微量还是做得到的。
他实在太好奇100%匹配度会引发什么样的反应了。
席越原本正专注地看着花朵，突然身体一僵。他的鼻翼微微翕动，琥珀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骤然收缩成一条细线，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哥哥？"许书言假装天真地转过头，实则将席越的每一个细微反应尽收眼底，"你怎么——"
话未说完，他的脚"不小心"绊到了花盆边缘，整个人向前栽去。席越的反应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瞬间就伸手揽住了许书言的腰，将他整个人带进怀里。
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到许书言能清晰看到席越眼中尚未褪去的金色光芒，能感受到对方胸膛剧烈起伏的弧度。那股昙花信息素因为惊吓而更加浓郁了些，与席越身上散发出的雪松前调在空气中交织缠绕，形成一种奇妙的和弦。
"小心。"席越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带着一丝许书言从未听过的沙哑。他的手还牢牢环在许书言腰间，温度透过单薄的睡衣布料传来。
许书言故意在席越怀里多停留了几秒，才慢吞吞地站直身体："谢谢哥哥..."他歪着头，银发从肩头滑落，"你刚才怎么了？眼睛好奇怪。"
席越迅速松开了手，向后退了半步，眼中的金色已经褪去："...没什么。"他转身面向昙花，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花要谢了。"
确实，那朵盛放的昙花已经开始缓缓闭合，花瓣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耗尽了全部生命力。但空气中的昙花信息素却仍未散去，若有若无地缠绕在两人之间。
许书言装作没注意到席越的异常，重新蹲在花前："好可惜啊，开得这么漂亮，这么快就要谢了。"他伸手轻轻碰了碰花瓣，指尖传来丝绒般的触感，"不过我们看到了它最美的样子，对不对，哥哥？"
席越没有回答，但他的目光从昙花移到了许书言的侧脸，在那头银发上停留了很久。月光为许书言镀上一层银边，让他看起来几乎像是昙花化作的精灵，美丽而短暂。
"...回家。"席越突然说道，伸手拉起许书言，"太晚了。"
许书言乖乖点头，任由席越牵着自己往外走。他能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比平时要热，力道也大了些，像是怕他跑掉似的。
【系统，数据记录下来了吗？】许书言在意识里兴奋地问。
【已记录：目标对宿主信息素反应强烈，匹配度验证100%，瞳孔变化与肾上腺素水平符合命定伴侣生理反应】系统一板一眼地汇报。
许书言忍不住嘴角上扬。他小跑两步跟上席越的步伐，另一只手也攀上席越的手臂："哥哥，明天还能来看吗？"
"...花期过了。"席越简短地回答，但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些。
"那明年呢？"许书言锲而不舍地追问，手指悄悄收紧。
席越沉默了一会，终于低头看向紧贴着自己的小omega："...嗯。"
这个简单的音节让许书言眼睛一亮。他心满意足地靠在席越身上，任由对方带着自己穿过月光笼罩的走廊。昙花已经凋谢，但他知道，有些东西才刚刚开始绽放。
比如席越眼中那抹因他而生的金色。
比如空气中仍未散去的，昙花与雪松交织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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