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离世后,朱志鑫远赴A国。
他在那里遇见了师父——前M国国王的弟弟,红冕制药集团的缔造者。那个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的手指间总沾着血,实验室的白大褂下藏着无数Omega的亡魂。
“你很特别”
师父的手指划过朱志鑫的腺体。
“SSS级的Alpha,天生就该站在尸骨堆成的王座上”
第一场实验就像场噩梦。
密闭空间里,Omega的尖叫像钝刀锯着神经。朱志鑫看着那个少女被活活剖开腺体,实验台的血漫到他军靴底,黏腻得像是永远洗不掉的罪孽。
“继承我的位置”
师父将染血的手套扔进焚化炉。
“我会向国王推荐你,朱家也将享有M国港口的唯一免税权”
火光映着他魔鬼般的微笑。
…
继承仪式当天,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朱志鑫站在高台上,看着师父向他走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在审视实验品。
他本该恭敬地接过那枚暗红的集团印章,却在交握的瞬间,不动声色地释放了信息素。
他的麝香味闻久了像致幻剂,让老者的瞳孔瞬间涣散。
——他亲眼看着师父癫狂,却无动于衷。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夜里,全场Alpha突然集体暴走。朱志鑫安静地站在高台上,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被暴动的Alpha活活打死。
…
后来那场精心策划中,朱志鑫确实失忆了。
但他总在午夜梦回时看见个模糊的身影。那人有双小鹿般的眼睛,笑起来时,他心口会泛起陌生的钝痛。
直到那天在夜莺遇见苏新皓,他嗅到一缕草莓牛奶香。
丢失许久的记忆才如洪水破闸,刹那间冲垮所有人为设置的屏障。
M国王室早想控制他这把利刃。
丁程鑫更甚,他需要绝对服从的傀儡。于是,他收买了朱志鑫身边的人——白橘,指缝藏毒,每日的咖啡都带着记忆清除剂的苦味。
但他们忘了,猛兽即便暂时迷失,骨子里的狩猎本能也永不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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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踹开房门的瞬间,碎裂的木屑在空气中飞溅。
苏新皓跪坐在地,瞳孔涣散地望着前方——朱志鑫就倒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的手指还维持着想要触碰的姿势,却僵在半空,像是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
张极的指尖微微发抖,盯着地上那具无声无息的身体。
——朱志鑫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
他们明明昨天还在为苏新皓的归属争得面红耳赤,那家伙甚至嚣张地放话说要带人去炸了张极的私人机场。
可现在,他安静得像个假人。
张极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人隔着肋骨狠狠攥了一把他的心脏。
张极送回朱家
他哑着嗓子下令,伸手去扶苏新皓时,才发现少年的手冷得像冰。
走廊的灯光惨白。
拐角处,左航和张泽禹浑身是血地迎面走来。左航的军刀还在滴血,张泽禹的棉白的西装被染成了红色。
四人视线在空气中相撞。
两人的目光落在担架上,瞳孔骤然紧缩。
…
轿车在夜色中无声行驶,车窗外的世界却突然喧嚣起来。
“砰!”
居民区上空炸开第一朵烟花,金色流光泼墨般洒满玻璃窗。
…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将整条街道照得恍如白昼。
不知是谁家在办喜事,欢笑声隐约传来。
可是有人喜,就有人悲。
苏新皓望着那些绚烂的光点,它们明明那么亮,却照不暖他冰凉的手指。
就像朱志鑫最后看他的那一眼。
明明带着那么多未说完的话。
却永远暗了下去。
——好想像烟花一样,能在最绚烂的时刻,被那个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