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席卷边境的第七日,M国的旗帜始终在硝烟中猎猎作响。
直到某个血色黎明,丁程鑫的终极武器撕裂天际——那是台足以蒸发整支军队的信息素湮灭装置,金属外壳上还凝结着昨夜实验体的血霜。
战场突然陷入死寂。
张泽禹的枪管在百米外对准张函瑞的眉心,而少年手中的光子刃正抵着自己昔日兄长的咽喉。
两人隔着焦土对视,张函瑞的指尖在颤抖,刀锋却纹丝不动;张泽禹的扳机已经扣下半分,狙击镜里却映出弟弟眼角悬挂的泪珠。
——他们迟迟没有动作。
丁程鑫的嗓音从对讲机里渗出来,像毒蛇游进耳膜。
丁程鑫不听话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每个字都裹着冰碴,刺得张泽禹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当然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张函瑞苍白的脸在瞄准镜里一闪而过。
张泽禹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淬了毒的刀锋,在硝烟中划开一道惨白的弧线。
枪口缓缓调转,直指A国王室那面绣着曼陀罗的旗帜。他空闲的那只手插在口袋里,指尖正摩挲着遥控器的保险栓——只要轻轻一按,整个战场就会和丁程鑫的野心一起,在火光中化为齑粉。
那位永远优雅的国王陛下,此刻终于露出了第一道裂痕。
丁程鑫的眉骨压得极低,瞳孔里映着张泽禹被硝烟模糊的身影——这个向来温顺的棋子,何时在棋盘上藏了把刀?
他的困惑还未成形,张泽禹的拇指已经按下了那个致命的开关。
爆炸的火光如血潮般吞没天际,A国精心铸造的机械军团在热浪中扭曲成废铁,王室的鎏金穹顶像蜡像般融化坍塌。
冲击波横扫而过时,张泽禹就站在风暴中心,任由烈焰舔舐衣角,仿佛早就准备好与这肮脏的王朝同归于尽。
张函瑞哥!!!
张函瑞的嘶吼被爆炸声碾得粉碎。
少年像只被折断翅膀的鸟,疯狂挣扎着想扑进火海,却被亲卫死死扣住手腕。
指甲在甲胄上刮出带血的痕,他眼睁睁看着张泽禹的身影在蘑菇云中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青烟,融进了那片将天空都烧穿的赤红里。
…
残阳如血,将废墟镀上一层悲怆的金红。
当M国旗帜终于被竖立在这片国土上时,苏新皓踩着焦黑的断壁走来。
旗帜摇曳,在他身后猎猎作响,像首胜利的悲歌。
泪水在眼眶里积蓄成湖,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的目光搜索着,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熟悉的、不告而别的身影。
原来所谓结局,就是连道别都来不及说。
暮色四合,最后的余晖将他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孤零零地钉在这片埋葬了过往的焦土上。
-
人民大会上,谏言的声浪如潮水般涌来。
百姓们要求清算的罪状一桩桩呈上:人体实验,走私枪械,拍卖活人——每一条都沉得让他指节发白。
当那四个熟悉的名字刺入眼帘时,苏新皓的手微不可察的开始颤抖。
泪水砸在扉页上,将字迹洇成模糊的伤痕。
他闭上眼,听见自己心脏裂开的声响,却依然举起印章,狠狠按下去。
……
自此,青史之上,他们永堕罪渊,而他独坐明堂。
-
【缺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