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苏新皓喉结滚动了下，正想开口，突然听见“啪”的一声——张极手里的玻璃杯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碎片混着果汁溅了一地。

张极啊呀，手滑了

张极笑了笑，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白色瓷砖上，绽开刺目的红。

张极哥哥能帮我包扎吗？

苏新皓盯着他鲜血淋漓的手，突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意外。

但他还是眉头紧锁，盯着张极鲜血直流的手……终究还是硬不下心。

苏新皓……医药箱在哪？

张极眼睛一亮，立刻指向储物柜。

张极在左边第二个抽屉

他的声音雀跃得仿佛刚才的阴郁从未存在。

当苏新皓转身去找医药箱时，没看见身后张极伸出舌尖，缓缓舔过从手心留下的血滴，眼底泛起餍足的光——哥哥果然，最吃这套了。

苏新皓翻出医药箱，刚拿出纱布转身，就看见张极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贴到了他背后，受伤的手垂在身侧，血珠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张极哥哥好慢啊

张极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突然环住苏新皓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张极我都快疼死了……

苏新皓手抖了抖，他太熟悉这种语气了——六年前那个被绑架的夜晚，张极缩在他怀里发抖时，也是这样带着哭腔说“哥哥我好怕”。

他深吸一口气，强硬地拽过张极流血的手腕。

苏新皓坐好

他故意用消毒棉球重重按在伤口上。

苏新皓疼就记住下次别玩这种把戏

张极“嘶”地倒抽冷气，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却笑得更加灿烂。

张极哥哥亲手包扎…

他忽然压低声音。

张极再疼也值得呢

窗外雷声轰鸣，惨白的闪电将昏暗的客厅照得骤亮一瞬，映出张极半边隐在阴影中的脸庞——他嘴角还挂着笑，可眼底却翻滚着令人心惊的执念。

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

苏新皓系好纱布最后一个结，突然发现张极的指尖正悄悄勾住他的衣角，力道轻得仿佛随时会松开，却又固执地不肯放。

张极下雨了

张极轻声说，目光却死死锁住他。

张极哥哥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苏新皓不行

苏新皓干脆利落地拒绝，扯回自己的衣角站起身。

张极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底的暗潮几乎要溢出来——但仅仅一瞬，他又恢复了那副乖巧的模样。

张极……好吧

他太懂得适可而止了，就像蛰伏的毒蛇知道何时该收起獠牙。

张极那哥哥至少等雨小一点再走？

张极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恳求。

张极我煮姜茶给你喝

窗外暴雨如注，雷声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苏新皓看了眼窗外倾盆大雨，又瞥见张极还在渗血的纱布，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苏新皓姜茶多放糖

张极瞬间眼睛亮起来，蹦蹦跳跳往厨房跑时，故意让受伤的手在门框上撞了一下。他吃痛地“呜”了一声，回头偷瞄苏新皓的反应。

苏新皓……我来煮

厨房暖光灯下，张极计谋得逞般勾起嘴角。他乖巧地递过红糖罐。

张极哥哥……真好

-

【缺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