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单贴在初中部公告栏时,紫藤花正落进林姩婷的衣领。
南宴琛的名字高悬榜首,数学栏的150分刺得她眯起眼。
指尖顺着名单下滑,终于在第七行找到自己——数学成绩栏用红笔圈着醒目的“82”。
“林姩婷?”班主任敲着成绩单,“你奥数队主力考成这样?”
沾着粉笔灰的试卷拍在课桌上。
南宴琛越过攒动的人头望过来,林姩婷正把试卷揉成团塞进书包。
最后一题空白处画着小小的草莓,被红叉劈成两半。
放学路上南宴琛抽走了她书包。
试卷在树屋地板滚开,他脚尖碾过草莓涂鸦:“余弦定理讲过三遍。”
“太难了嘛。”林姩婷去抢试卷,腕间平安锁撞上他手表。
南宴琛突然扣住她后颈按向书桌,铅笔尖戳着最后大题:“现在重做。”
树屋窗台积满香樟籽,南宴琛的阴影笼罩着作业本。
他握笔的右手压住林姩婷左手,铅笔在几何图上划出深痕:“辅助线画这里。”
林姩婷偏头看他绷紧的下颌线:“为什么非要管我?”
铅笔尖“嚓”地划破纸面。
南宴琛捏着她手指描补辅助线,喉结在灯下滚动:“因为你是我的。”松木味的气息喷在耳后,林姩婷故意写错公式根号,他立刻用橡皮狠狠擦破纸张。
“再错一次,”橡皮屑落进她衣领,“今晚别想回家。”
练习题堆成小山时,月光已爬上南宴琛的睫毛。
林姩婷偷瞥他解方程时滚动的喉结,忽然伸手抹掉他额角的汗。
南宴琛钢笔尖在草稿纸戳出墨团,忽然掐住她手腕按在余弦定理公式上:“学会前不准碰我。”
期中考试前夜暴雨倾盆。
林姩婷抱着习题集敲开南家大门,苏雅笑着指指阁楼:“宴琛在改设计稿。”
旋转楼梯尽头堆满布料。
南宴琛跪在地毯上裁雪纺,剪刀尖挑开林姩婷习题集扉页——夹层里掉出市级奥数竞赛金奖证书。
鲜红的印章旁,获奖者姓名被刀片刮成模糊的凹痕。
“捡的。”林姩婷去抢证书。
南宴琛突然举起打火机,火苗舔舐着证书金边:“撒谎的人要受罚。”
火光映亮他瞳孔深处的旋涡。
林姩婷扑过去抢打火机,南宴琛反手将她按进布料堆。
真丝缠住脚踝时,滚烫的证书残片贴上她锁骨。
烧焦的塑料膜黏在皮肤上,他齿间磨着那块红痕:“现在能考几分?”
“一百...”林姩婷喘息着抓皱他衣领,“只要你教。
期中榜单取代了凋零的紫藤。
林姩婷的名字紧贴南宴琛排在第二,数学栏印着138。
教导主任在主席台点名表扬时,南宴琛正用钢笔在她掌心画余弦定理坐标图。
“奖励呢?”笔尖戳着她生命线。
林姩婷从书包掏出玻璃罐,草莓糖早换成薄荷糖——他熬夜讲题时总要含两颗。
南宴琛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忽然俯身舔走她唇角的糖霜。
薄荷味在齿间炸开时,主席台麦克风爆出刺耳鸣响。
林姩婷惊喘着咬破他舌尖,血腥味混着薄荷冲进喉咙。
树屋地板上摊着烧剩下的证书残角。南宴琛用钢笔画上新分数,笔尖穿透纸背扎进木板。
林姩婷趴在他背上吃第二颗糖,发绳滑落缠住他腕间的平安锁。
月光照亮草稿纸背面未干的血字:“姩姩的分=我的分”。
隔天保洁员清扫阁楼,在灰烬里发现半枚金色印章残片。
而林姩婷书桌最底层,压着被火燎焦边的奥数题库——每道题正确旁都画着草莓,错误处扎满钢笔孔,孔洞透出下一页南宴琛的字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