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天边刚透出一丝鸭蛋青色。
家属院大门在黎明前的寂静中发出一声轻微的电子咔哒声。
梁牧泽踏进小院的门槛,步履刻意放得极轻,带着一身清冽的夜露气息和长途跋涉的疲惫风尘。
新任务结束,他终于卸下重甲,归心似箭。指尖轻轻搭上自家屋门的锁孔,转动得几乎无声,生怕惊扰了里面可能还在熟睡的人儿。
推开门的瞬间,客厅落地灯昏黄温暖的光晕首先拥抱了他。柔和的光线中,他看到夏初蜷在客厅那张略显宽大的单人沙发里,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羊绒毯,几缕散落的长发半遮着恬静的面容。
她呼吸均匀悠长,显然已陷入沉眠,膝头滑落着一本摊开的、硬壳厚重的《野战外科手术学》,旁边还放着一个只剩小半杯水的玻璃杯。
梁牧泽的目光瞬间软化成春水。
他屏住呼吸,一步步走近,像靠近一件稀世珍宝。
单膝跪在沙发前柔软的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拨开她脸上的乱发,指尖眷恋地描摹过她微凉光洁的额头、微阖的眼睫,最后停留在那微微嘟起的、带着天然淡粉的唇瓣上。
无需言语,所有的思念与牵挂,都沉淀在这一刻无声的凝视里。风尘仆仆的心,因着她的安宁而被温柔填满。
夏初在睡梦中似有所感,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睡眼朦胧间,视野里撞入一个熟悉的、轮廓深邃的剪影,穿着笔挺的军装常服。
夏初“你……”
睡意犹存的嗓音带着一点沙哑的慵懒,带着不确定的试探。
夏初“回来了?”
梁牧泽“嗯~”
他的回应低沉醇厚,带着不易察觉的微哑,如同最柔软的绒布拂过耳廓。
他没给她更多反应的时间,俯身低头,薄唇温柔地、带着一丝清露的凉意,轻轻印上她的眉心。
紧接着,这个吻下移,精准地捕捉住她的唇瓣,开始是温存的摩挲试探,感受到她不自觉的回应后,瞬间变得热切而有力,仿佛要将这离别期间深藏的所有思念和担忧,尽数融化在这个吻里。
梁牧泽“我回来了,夏初”
呼吸交缠的间隙,他的话语拂过她的唇瓣,像一句最坚定的承诺,驱散了所有等待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