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的闹剧让空气瞬间凝固。顾景澜紧绷的下颌线几乎要刻出冰棱,他转身时带起的风卷得地上瓷片沙沙作响。苏糖盈望着顾重栩慌乱整理领带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这场“意外”恐怕没那么简单。
“顾重栩,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顾景澜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裹着寒霜。苏西趁机跌坐在沙发上,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被红酒染污的裙摆上,妆容晕开的眼角却闪过一抹算计的光。
顾重栩突然单膝跪地,抓起苏西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苏小姐,我知道你爱我哥爱得发疯,但也不能用这种方式陷害我啊!”他声泪俱下的模样,让苏糖盈差点笑出声——这演技,不去横店真是屈才了。
“你放开我!”苏西尖叫着抽回手,却在瞥见顾景澜阴沉的脸色时,突然转向苏糖盈哭诉,“姐姐,你管管他!我只是想找你道歉,他就...”话音未落,她又开始剧烈咳嗽,仿佛真被吓得不轻。
苏糖盈抱臂靠在门框上,看着这出双簧表演。原书中的苏西确实擅长扮柔弱,可现在的她没了系统束缚,倒要看看这两人能演到什么地步。她突然注意到顾重栩偷偷朝她眨了下眼,这个小动作让她瞳孔微缩——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局?
“够了。”顾景澜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暴起的青筋,“苏西,顾家不是你演苦肉计的地方。”他转向顾重栩时,眼神冷得能冻死人,“从明天起,去北美分公司。”
“哥!我冤枉啊!”顾重栩夸张地扑过去,却在距离顾景澜半步时被保镖拦住。苏糖盈注意到他眼底闪过的暗光,那根本不是慌乱,而是一种得逞的兴奋。
苏西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她咬着下唇站起来,优雅地抹了把眼泪:“是我不好,不该来打扰。”临走前,她故意贴近苏糖盈耳边低语,“姐姐变聪明了,但有些秘密,我劝你最好别深究。”
等众人散去,苏糖盈独自站在狼藉的客厅,捡起一片沾着红酒的瓷片。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瓷片上的酒渍照得像干涸的血迹。她突然想起原书里,顾重栩确实有段时间消失在主线剧情里——难道去北美分公司根本不是惩罚,而是顾景澜早就安排好的布局?
“在想什么?”顾景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身上的威士忌味道混着淡淡的硝烟气息。苏糖盈转身时,两人几乎鼻尖相抵,她能清楚看到对方眼底未散的怒意。
“在想顾总为什么这么护着苏西。”她故意凑近,“还是说,你舍不得拆穿她的真面目?毕竟,真白月光和假白莲的戏码,多刺激啊。”
顾景澜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苏糖盈,别玩火。”他的声音带着警告,却被苏糖盈敏锐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糖盈内心be like: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苏糖盈的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车库顶的冷光灯下,顾重栩斜倚着限量版超跑,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唇角挂着痞笑;苏西则单手撑在他身侧,猩红美甲几乎戳到他喉结,两人周身萦绕着针尖对麦芒的火药味。照片下方只有一行字:好戏才刚开始。
画面里,苏西扬着下巴睨向顾重栩:“顾二少不是最烦我这种‘心机女’?怎么还巴巴配合我演苦肉计?”她故意将“心机女”三个字咬得极重,尾音裹着嘲讽的颤音。
顾重栩屈指弹开她的手,镜片后的眸光冷得像淬了毒:“彼此彼此,苏小姐演柔弱白莲花的本事退步了,刚才假摔那下膝盖都没擦到地。”他突然倾身逼近,声音压得极低:“不过是各取所需——你想气顾景澜,我想看看苏糖盈的真面目。”
“呵,顾家兄弟倒是有趣。”苏西后退半步,指尖把玩着顾重栩的领带,“一个假深情,一个装纨绔,就是不知道...”她突然扯紧领带,“谁先露出马脚?”
两人对峙间,苏糖盈盯着手机屏幕,目光在照片里两人紧绷的肌肉线条和暗藏杀意的眼神间游移。原来所谓的暧昧交锋,不过是毒蛇与狐狸的博弈,而她,似乎被卷入了更深的漩涡之中。
苏糖盈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场真假白月光的战争,恐怕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真正危险的,从来不是柔弱的苏西,而是那个总在装傻充愣的顾重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