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再次睁开眼时,已是下午三点。一缕暖阳调皮地跃上他的眼睑,迫使他悠悠转醒。他望向窗台,余光却捕捉到那个坐在书桌旁的身影。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神情专注,修长的手指正翻动着文件。
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一旁的细微动静,抬起头,与丁程鑫四目相对。丁程鑫的唇色苍白如纸,眼神迷离而涣散,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男人微微一怔,手中的动作随之停了下来。
马嘉祺醒了?
马嘉祺的询问语气里,夹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疏离感,那感觉就如同薄雾笼罩在清晨的湖面,朦胧而微妙。他的声音平静如常,却在字里行间透出一种淡淡的距离感,仿佛刻意与对方拉开了某种无形的界限,让人不禁心生疑惑,却又无法轻易点破。
丁程鑫丁氏……
丁程鑫刚想开口询问丁氏集团如今的境况,声音却沙哑得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那嗓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虑。马嘉祺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复杂的弧度,随即缓缓开口说道。
马嘉祺我说过只要你求我且给我想要的好处,便会停止对丁氏的针对,但是……
马嘉祺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开口说道
马嘉祺你何不换个角度思考?虽然我已停止了对丁氏的针对,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集团就会对丁氏手下留情。商场如战场,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丁氏的困境或许才刚刚开始。那些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们,怕是早已按捺不住,准备趁机对丁氏发起排挤与打压。
马嘉祺的一句话,宛如一颗石子掷入静谧的湖心,刹那间打破了丁程鑫内心的平静。他原本舒缓的神情僵滞在眉梢,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隐藏的紧张。马嘉祺的语调虽轻描淡写,却字字千钧——他的矛头直指丁氏,将丁氏卷入商战的漩涡之中。更令人不安的是,为讨好马氏,不少人势必趁势推波助澜,将丁氏推向风口浪尖。这股无形的压力犹如暗流汹涌而至,令丁程鑫感到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艰难而沉重。
若非丁氏的局势已岌岌可危,丁程鑫本有把握凭一己之力让家族企业重焕生机。他名下经营着一家服装公司,虽不算显赫,却也颇有盈光。然而,如今的丁氏已然行至悬崖边缘,纵然他倾尽所有,亦不过是杯水车薪,难以力挽狂澜。眼前的局势犹如一盘残棋,黑白交错间,步步皆是困局,似无路可走。而那唯一能破开这死局的契机,此刻正系于一人之身——马嘉祺。
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丁程鑫凝视着马嘉祺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谋略与算计,仿佛这一切的结局都早已被他洞悉于心。马嘉祺宛如棋盘上的执棋者,每一步都精心策划,而自己——丁程鑫,不过是对方步步为营、意图捕捉的猎物罢了。如今,他已被困在这死局之中,进退维谷,而这恰恰正是马嘉祺所期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