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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晚安

暧昧偏宠

好的,这是汪顺与桑宁在新居的第一个温馨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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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公寓里弥漫着淡淡的木质清香和食物温暖的香气。开放式厨房的暖光灯下,汪顺高大的身影忙碌着,动作算不上多么娴熟优雅,却带着一种难得的笨拙和认真。

桑宁本想帮忙,被他坚定地按回了客厅沙发。“坐着,今天我来。”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宠溺。

她蜷在柔软的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汪顺新买的、毛茸茸的考拉抱枕(和她微信头像如出一辙),下巴搁在考拉脑袋上,目光追随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看着他略显生疏地切番茄(动作谨慎,尤其是用那只带着疤痕的右手握刀时,格外小心),笨拙地打鸡蛋(蛋壳掉进去一小块,被他皱着眉用筷子仔细挑出来),然后开火、倒油、翻炒……

油烟机发出低沉的嗡鸣,锅铲碰撞出生活的声响。番茄炒蛋特有的酸甜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混合着电饭煲里米饭蒸熟的清甜味道,一点点填满了这个崭新的空间。

桑宁的心被一种巨大的、柔软的暖意包裹着。眼前的场景如此平凡,却又如此珍贵。这个在泳池里如同蛟龙破浪、在赛场上气场全开的男人,此刻正为了她,在这方小小的灶台前,认真地、甚至有些笨拙地,烹制着最简单的家常菜。

“好了!”汪顺关掉火,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成就感。他端着两盘卖相尚可、热气腾腾的番茄炒蛋,还有两碗晶莹饱满的白米饭,走到客厅的小餐桌旁放下。

“汪大厨首秀,请桑老师品鉴。”他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眼中带着笑意和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桑宁笑着走过去坐下。灯光下,金黄的蛋块裹着鲜红的茄汁,点缀着翠绿的葱花,虽然有几块蛋边缘略焦,但整体看起来温暖诱人。她夹起一块鸡蛋,吹了吹,小心地送入口中。

汪顺屏息看着她。

“嗯……”桑宁细细咀嚼,眼睛微微眯起,然后绽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用力点头:“好吃!真的好吃!蛋很嫩,番茄的酸甜也刚好!” 她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

汪顺松了口气,脸上瞬间扬起孩子气的满足笑容,自己也尝了一口,眉头舒展开:“还行,没翻车。”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流淌着简单的快乐和满足。

一顿饭吃得温馨而安宁。没有山珍海味,只有家常的烟火气和彼此分享的甜蜜。汪顺习惯性地把自己盘里更大块的鸡蛋挑给桑宁,桑宁则默默把他碗边掉落的饭粒夹走。无声的默契在碗筷的轻碰间流淌。

饭后,汪顺主动包揽了洗碗的任务(动作依旧有些生疏,但很认真)。桑宁则擦干净小餐桌,然后抱着考拉抱枕窝回了客厅那张宽大舒适的布艺沙发里。

汪顺收拾妥当,擦着手走出来,就看到桑宁已经打开了客厅墙上的大屏幕电视,正拿着遥控器在挑选影片。暖黄的落地灯光线柔和,将她笼罩在一片温馨的光晕里。

“想看什么?”桑宁回头问他,眼睛亮晶晶的。

汪顺走过去,没坐旁边的单人沙发,而是极其自然地挨着她,在宽大的沙发上坐下,长臂一伸,便将她和那个考拉抱枕一起揽进了怀里。桑宁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顺势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枕着他的肩窝。

“都行,听你的。”汪顺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吃饱后的慵懒和满足。他其实对动漫兴趣不大,训练和比赛占据了他绝大部分精力。但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愿意陪她看。

桑宁最终选了一部口碑不错的治愈系日常番,画风清新温暖,节奏舒缓。她调暗了客厅的主灯,只留下沙发旁的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屏幕上,樱花飘落的街道,温馨的小店,性格各异的角色们演绎着平淡却充满小确幸的生活。舒缓的配乐流淌在安静的客厅里。

汪顺的下巴抵着桑宁的发顶,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轻轻搭在她环抱着考拉抱枕的手臂上,拇指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他宽阔温暖的胸膛随着呼吸平稳地起伏,像最安稳的港湾。

起初,桑宁还会小声地跟他讨论剧情,指着某个可爱的角色或者有趣的细节。汪顺低声应和着,目光却更多落在她随着剧情而微微变化的表情上——她为萌物出现时亮起的眼睛,被逗笑时微微颤动的肩膀,看到感动处微微抿起的嘴角……这些都远比屏幕上的画面更吸引他。

渐渐地,怀里的人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间隔越来越长。她的身体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沉地偎依在他怀里。环着抱枕的手臂也渐渐松了力道。

汪顺低头看去。

桑宁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下安静的阴影,脸颊因为偎着他而透出淡淡的粉色,呼吸变得清浅而均匀。她的头完全依赖地枕在他的肩窝,红润的唇瓣微微张着,睡得毫无防备,像个找到了最安全巢穴的小动物。怀里的考拉抱枕被她无意识地抱在胸前,和她恬静的睡颜一起,构成了一幅无比安宁美好的画面。

屏幕上的动漫还在继续播放,温馨的音乐和角色的对话成了此刻最好的背景音。

汪顺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他维持着环抱她的姿势,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目光贪婪地流连在她安静的睡颜上,从她光洁的额头,到秀气的鼻梁,再到微微嘟起的唇……白天在学校的忙碌,晚上特意赶过来陪他、等他训练,还要操心他吃饭……她肯定累坏了。

他轻轻抬起那只搭在她手臂上的手,极其小心地、用指腹将她脸颊旁一缕散落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桑宁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无意识地在他肩窝里蹭了蹭,发出小猫般满足的咕哝声,睡得更沉了。

汪顺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和珍视。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又坐了一会儿,直到确认她睡得很熟。

然后,他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动了动。先是轻轻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接着,他弯下腰,一手稳稳地穿过她的腿弯,另一只手小心地托住她的后背和脖颈——就像无数次在训练馆外、在校园里背她那样,用最轻柔也最稳固的力量,将她整个人稳稳地抱了起来。

桑宁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位置的移动,眉头微蹙,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手臂下意识地环紧了他的脖子,脸颊更深地埋进他颈窝温热的气息里。

汪顺抱着她,像抱着整个世界最易碎也最珍贵的琉璃。他屏住呼吸,脚步放得极轻极稳,一步一步,穿过温暖的客厅,走向属于他们的卧室。

卧室的门虚掩着,他侧身用肩膀轻轻顶开。里面布置同样简洁温馨,一张宽大的双人床铺着柔软的浅灰色床品。他走到床边,弯下腰,动作轻柔得如同将一片羽毛放入巢中,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女孩放到了柔软的被褥上。

桑宁接触到柔软的床铺,舒服地喟叹一声,无意识地松开了环着他脖子的手臂,身体自动寻找到最舒适的姿势,侧身蜷缩起来,怀里依旧抱着那个毛茸茸的考拉抱枕。长发散落在枕头上,睡颜恬静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汪顺站在床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光和客厅映进来的微光,静静地凝视着她。看了许久,他才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如蝶翼、却又饱含了万语千言的吻。

晚安,我的锚点。他在心中默念。

他直起身,替她掖好被角,又调高了空调的温度,避免她着凉。做完这一切,他才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客厅里,电视屏幕还在无声地闪烁着光影。汪顺走过去,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和最后一盏落地灯。整个公寓陷入一片温柔的黑暗与寂静,只有卧室里传来她清浅而安稳的呼吸声,像最动听的夜曲。

他走到阳台,看着窗外依旧璀璨的城市灯火,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夜风。胸腔里,是被幸福和安宁填满的沉甸甸的踏实感。

这里,有她,有她的名字,有她安稳的睡颜。这里,就是他的终点站,也是他们共同航程的,最温暖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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