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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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航班在海城上空穿云而过，窗外的天色尚未完全亮起，一抹浅灰挂在天际边。

沐瑾瑾从昏沉中醒来时，飞机已经降落。

刘耀文替她盖好外套，声音低低的：

刘耀文到了，回家了。

她“嗯”了一声，嗓子却哑得厉害。

刘耀文水。

他将瓶装水递给她，神色温和。

只是沐瑾瑾知道，从今天起，她必须重新面对这个世界——一个失去父母、真相撕裂、一切都被推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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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清晨的风有些冷。

沐瑾瑾没有戴围巾，只穿着一件灰色长风衣，整个人嵌在刘耀文身边，像一幅失焦的画。

别墅门口亮着灯。

但并未在门口迎接他们——他知道，今晚，有些情绪不该被过多打扰。

门刚一推开，客厅里的灯瞬间亮起。

贺峻霖回来了！

贺峻霖第一个跳起来，原本还拿着碗泡面，眼睛却瞬间落在沐瑾瑾脸上，笑容有点僵，

贺峻霖……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丁程鑫站在沙发边，穿着宽松的居家毛衣，望着她没说话，嘴角抿得紧紧的。

严浩翔靠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手边放着半开的书。他的腿上还盖着薄毯，显然是刚做完康复训练。

严浩翔欢迎回来。

他轻声道，声音像清晨的雾。

贺峻霖忍不住上前想要抱她，却在快靠近时察觉她的表情，像被谁拽住了呼吸。

【系统提示：贺峻霖好感度+5】

贺峻霖瑾瑾……你还好吗？

他低声问。

沐瑾瑾看着他们三人。

他们的眼睛、他们的声音，他们站在她熟悉的地方——可她的心却像还停留在诺布山脚下，停留在那两座墓碑之间。

沐瑾瑾我没事。

她的声音极轻。

刘耀文将她的行李拎上楼，没说太多话。

贺峻霖不死心地跟上去几步，压低声音冲刘耀文问：

贺峻霖她这几天是不是….

贺峻霖并没有说完，刘耀文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丁程鑫接下来怎么办？

丁程鑫忽然开口。

刘耀文没正面回答，只是说：

刘耀文她比我们想象的坚强。

刘耀文让她自己消化一下吧。

客厅陷入短暂的寂静。

严浩翔望着楼上昏暗的走廊，像是在思索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问。

贺峻霖转过身：

贺峻霖我去给她煮点面，或者热牛奶？

刘耀文她可能吃不下。

刘耀文坐下，疲惫显而易见。

丁程鑫说着就要往楼上走。

严浩翔让她一个人静一会儿。

严浩翔终于说话，语气不重，却像压在心口的一块石。

贺峻霖不情愿地坐回沙发，抓着手里的遥控器，一下又一下地转着，电视屏幕亮着，却没人真的在看。

丁程鑫小猫去哪里了？

丁程鑫随口问道。

贺峻霖睡了吧。

贺峻霖淡淡地说，却看了眼通往后院的小门。

那里，某只猫趴在落地窗外，尾巴轻轻扫着窗沿，像是在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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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瑾瑾坐在床边，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打开。

她低头看着掌心，仿佛那些从墓碑上拈下的干花瓣还残留在指缝间，破碎。

门被敲响。

丁程鑫我放了点热水和药在门口。

是丁程鑫的声音，

丁程鑫你可能会头疼。

沐瑾瑾没有回应，半晌才站起身，轻轻开门——果然有一杯温水和两粒药，放在小托盘上。

旁边还多了一封便签。

【别憋太久，眼泪坏不了人，但压着会。——鑫】

她看着那几个字，眼尾慢慢红了。

走廊静得出奇，只有身后朱志鑫轻盈地跃上窗台，蜷成一团。

她抚摸他的头，轻声说：

沐瑾瑾朱朱包，我该怎么办？

猫耳颤了颤，却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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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

客厅只留下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严浩翔坐在沙发中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丁程鑫靠在沙发角落，刷着手机，看着又删，删了又写——似乎在斟酌一条信息的内容。

贺峻霖头枕靠枕，看似在看综艺，实际眼神飘忽，落在楼上的方向。

刘耀文独自坐在厨房的小吧台前，手中翻着一本旧相册。

那是沐妈妈以前给他的，第一页上是沐瑾瑾小时候骑在他背上笑得灿烂的照片。

“哥，我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那句话，他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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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有人守着灯，有人守着梦。

而她，还在试着把回忆拼凑成不刺眼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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