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斜洒在练功堂的青石地面上，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檀香。符纸的气息、墨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苏清鸢微微皱了皱鼻尖。
她站在自己的试炼席位上，指尖轻抚着案前摊开的黄纸，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昨夜那场默写之后，魏无羡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像是多了一层探究和怀疑，又像是……多了点什么她读不懂的情绪。
“各位弟子听好。”蓝启仁的声音沉稳有力，从讲台上传来，“今日符咒试炼，考核基础防御符绘制与灵力稳定度。一炷香内完成，不得借助他人之力。”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动笔，墨香四溢。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提笔蘸墨，开始勾勒符纹。
第一笔还算顺利，第二笔时，袖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莲花印记，又开始发烫了！
她手腕一颤，墨线偏移，在纸上拉出一道焦黑裂痕。
“糟了……”她心头一跳，赶紧调整呼吸，试图将灵力重新收束回指尖。
可那股异样的力量仿佛被什么东西引动了，顺着她的经脉往上窜，指尖刚触到符纸，便有一缕焦烟腾起。
“怎么回事？”她咬牙低语，额头沁出冷汗。
这时，一旁的魏无羡忽然侧眸看了过来，眼神微眯。
他几乎是本能地甩出一张风符，轻轻一拂，吹散了那缕异常的焦气，同时顺势遮住了她手中失控的符纸。
“别慌。”他低声开口，语气随意中带着一丝安抚，“你这符画得有点太紧了。”
苏清鸢心下一震，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嘴角噙着笑，眼神却锐利如刀。
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惶，迅速将那张废符揉成一团，藏入袖中，换了一张新纸继续画。
而就在她低头的瞬间，角落里一名蓝氏弟子悄悄抬眼，目光落在她袖口处一闪即逝的红光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
试炼结束，蓝启仁巡视一圈后点头离去，众人也陆续收拾东西离开练功堂。
苏清鸢正要起身，却被魏无羡拦住。
“怎么？还有事？”她故作镇定。
他靠在桌边，一手搭在腰间酒壶上，懒洋洋地笑道：“你说呢？”
“我刚才画符的时候手抖了一下而已，你也知道，我资质平平嘛。”
“是吗？”他挑眉，“但你的灵力波动……不太像普通外门弟子该有的样子。”
她心头一紧，脸上却不露声色，“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魏无羡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吧，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他说完转身离去，步伐稳健，背影挺拔。
苏清鸢站在原地，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松了口气。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不是唯一一个注意到她异常的人。
方才那个蓝氏弟子，在试炼中途曾偷偷瞄过她一眼，而且，那一眼绝非偶然。
她不动声色地走出练功堂，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
那人果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绕了个弯，往云深不知处后山的方向去了。
苏清鸢心中警铃大作。
她悄然跟了上去。
……
天色渐暗，林间的雾气渐渐浓了起来，视线受阻，脚下的枯叶踩碎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那人走得不快，似乎有意避开巡逻弟子的路线，每走一段都会回头确认有没有人跟踪。
苏清鸢贴着树干潜行，利用系统兑换的夜视符增强视力，远远吊在后面。
终于，对方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了下来。
不远处，一个黑衣蒙面人早已等候多时。
两人对视片刻，蓝氏弟子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牌，递了过去。
“兰先生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听不清。
“很好。”蒙面人接过玉牌，翻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温氏不会亏待你。”
苏清鸢屏住呼吸，心跳骤然加快。
果然是温氏的人！
她死死盯着那枚玉牌，隐约看见背面刻着“兰”字，边缘还有一道细小的裂痕。
“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她心里飞速运转着。
蒙面人转身欲走，蓝氏弟子却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这次的事……会不会牵连到其他人？”
“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蒙面人淡淡道，“记住，我们只做交易，不谈感情。”
说罢，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蓝氏弟子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才缓缓转身，准备离开。
苏清鸢趁机退后几步，躲进树影深处，等那人走远后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低头看着自己仍有些发烫的袖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个莲花印记，似乎不止和她有关，还牵扯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而她，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
翌日清晨，练功堂外，魏无羡早早地等在那里。
苏清鸢走近时，他转过身来，手里拎着酒壶，目光却比昨日更加深邃。
“昨晚去哪了？”他开门见山。
苏清鸢脚步一顿，脸上却依旧平静，“没去哪，就是睡不着，在山上走了走。”
“是吗？”他笑了笑，声音却冷了几分，“那你知不知道，有人看到你在后山附近徘徊？”
她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后山风景不错，偶尔走走很正常吧？”
魏无羡看着她，许久没说话。
最后，他轻叹一声，低声道：“苏清鸢，我不知道你身上藏着什么秘密。但如果你真想留在我身边……就别让我失望。”
他说完，转身离去，步伐坚定。
苏清鸢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手指微微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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