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下他粗重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在死寂的奢华空间里回荡。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直起身。敞开的睡袍下摆凌乱地垂落,露出精悍的腰腹线条和臀下那片被厚厚凝胶垫包裹着的、象征屈辱源头的“工伤区”。
他头顶的粉红猫耳随着他的动作危险地晃了晃。他没有看我,目光空洞地投向落地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在凝视自己彻底崩坏的霸总人生。
“聂太太……”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喉咙,带着一种被彻底榨干、认命的疲惫,却又在疲惫深处,蛰伏着最后一抹不甘的寒芒,“协议签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积攒最后的力气,或者说,是积攒最后一点试图夺回主动权的筹码。
他微微侧过头,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那对粉红猫耳的尖端几乎要戳到我的额头。
“现在……” 他的视线终于落回我脸上,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风暴平息,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带着某种破罐破摔般狠厉的平静,“该履行条款1了。”
履行条款1?捏揉猫耳发箍权?仅限于卧室?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刚才那场由金融背刺、龟类嘲讽、苏富比天价拍卖引发的核爆级混乱,似乎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他周身弥漫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同归于尽的气息——既然无法阻止这荒诞的一切,那就拉着始作俑者一起沉沦。
我躺在真皮沙发里,石膏臂还被他的睡袍带子松松缠绕着。看着他头顶那对在绝望中倔强支棱的粉红猫耳,再想想苏富比那近两亿的起拍价,胸腔里那股憋了许久的笑意和某种奇异的酸涩感几乎要冲破喉咙。
“履行条款1?” 我轻轻重复,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我没有挣扎着坐起,反而放松了身体,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睡袍敞开的边缘,掠过他因用力而紧绷的腰侧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我的指尖没有停留,一路向上,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缓慢,最终——精准地捏住了他头顶那对粉红猫耳发箍中,离我最近的那只毛茸茸的耳朵尖。
柔软的绒毛触感极好。
我捏住它,用指腹极其缓慢地、带着研磨意味地……揉了一下。
聂梓宸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他撑在沙发靠背上的手瞬间收紧,指关节捏得发白,喉结极其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那双冰冷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翻涌了一下,像是冰层下被强行压抑的熔岩。
“聂先生,” 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慵懒的、公事公办的调子,指尖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那柔软的猫耳尖,“‘猫耳使用权’的当期税款,您刚才用‘暴力胁迫’的方式,算是预付了一部分‘滞纳风险金’。”
我故意顿了顿,欣赏着他因我的措辞而瞬间阴沉下去的脸色和微微抽搐的嘴角。
“不过,” 我的指尖微微用力,将那柔软的猫耳尖揉捏得变了形,“根据《永久性工伤互助及精神污染联防联控续约协议》附件一《权利义务细则》补充条款,以及刚才董事会视频中确认的‘粉红猫耳历史原件’市场公允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