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暴雨中翻涌,林知晚的黑色裙摆沾满泥泞,却依然优雅地旋身避开刺向面门的短刀。沈砚辞倚在斑驳的水泥柱上,苍白的手指把玩着染血的绷带,嘴角噙着病态的笑意,看似摇摇欲坠,实则在暗处精准锁定着每一个敌人的要害。
"有意思。"夜莺面具男拍手,身后的黑衣人呈扇形包围上来,"修罗殿的殿主居然是个病秧子,暗夜玫瑰又甘心为他护驾,这组合,倒让我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轰动地下世界的传说——"
话未说完,沈砚辞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青砖上,惊得林知晚瞳孔骤缩。她挥刀逼退面前两人,却听见男人压低声音在耳后轻笑:"姐姐当真信我这么弱?"
话音刚落,原本虚弱倚着柱子的身影骤然消失。林知晚只觉眼前黑影闪过,下一秒,最近的黑衣人脖颈喷出血柱,轰然倒地。沈砚辞指尖还滴着血,染着薄红的眼角微微上挑,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彻底撕开了病弱的伪装:"碰我的人,都该碎尸万段。"
陆昭南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他看着沈砚辞徒手拧断敌人手腕的利落动作,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张地下拳场的照片会如此真实——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比传闻中的修罗殿殿主更加狠厉。
夜莺面具男却不慌不忙,抬手打了个响指。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工厂四周的墙壁缓缓升起金属电网,将所有人困在狭小的空间内。"告诉你们个秘密。"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这里埋了足够夷平半座城的炸药,只要我按下按钮——"
林知晚突然笑了。她收起匕首,从裙摆暗袋里掏出一枚造型诡异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瞬间,整座工厂的电路开始疯狂闪烁,警报声戛然而止。"夜莺组织的信号屏蔽器,还是七年前我亲手设计的。"她挑眉,看向夜莺面具男,"怎么,以为换个身份我就认不出你了?周正,当年背叛我的滋味如何?"
面具男浑身一僵,猛地扯下面具。果然是七年前突然消失的组织元老周正,此刻他脸上爬满狰狞的疤痕,眼神中满是怨毒:"林知晚,你以为你逃得掉?我早就知道你和修罗殿勾结,今晚就是你们的死期!"
沈砚辞突然按住心口,脸色煞白地踉跄几步。林知晚立刻扶住他,却在触到对方掌心时,摸到一张纸条。展开只见上面用鲜血写着:"东南角有密道,带陆昭南走。"
"阿辞!"林知晚声音发颤,"你的病..."
"姐姐别担心。"沈砚辞虚弱地靠在她肩头,却在她看不到的角度,朝周正露出一抹森然的笑。下一秒,他猛地推开林知晚,同时扣动了藏在袖中的微型手枪。子弹擦着周正的太阳穴飞过,引爆了他腰间的炸药包。
剧烈的爆炸声中,林知晚被气浪掀翻在地。她挣扎着爬起来,只看见沈砚辞被黑衣人淹没的背影。"沈砚辞!"她嘶吼着要冲过去,却被陆昭南死死抱住:"他是故意的!你现在过去,只会让他的牺牲白费!"
工厂开始坍塌,碎石如雨落下。林知晚红着眼眶,任由陆昭南拉着她往密道跑。身后,沈砚辞染血的声音混着爆炸声传来:"姐姐等我...等我亲手把伤害你的人,都变成你的垫脚石..."
密道尽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林知晚瘫坐在地,望着满天星斗,终于看清沈砚辞塞给她的纸条背面,还有一行小字:"我的命是姐姐的,在我回来前,不许死。"
陆昭南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冷漠的少女。原来在沈砚辞面前,她所有的坚强都是伪装,而那个看似脆弱的男人,却甘愿为她坠入深渊。
"他不会有事的。"陆昭南低声说,"能让修罗殿殿主甘心赴死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死掉?"
林知晚握紧纸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嗜血的疯狂:"敢动我的人,不管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他们碎尸万段。"
此刻,坍塌的工厂废墟下,沈砚辞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冰冷地看着围上来的黑衣人。他扯开领口,露出胸口狰狞的旧伤疤——那是七年前为了救林知晚留下的印记。
"来啊。"他舔去唇边的血,笑着握紧染血的拳头,"让你们看看,谁才配做站在她身边的人。"
而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某个神秘组织的监控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这一切。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轻笑:"有意思,双生玫瑰终于要绽放了吗?"他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游戏,越来越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