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输液回到家,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所以并没有早睡,靠着看手机和发呆度过下午的时间。发呆确实是一个很好用的消磨时间的方法,我不记得是第几次这样说了。
体温还在37.4,老医生应该跟母亲说了什么,她在手机上告诉我今天又帮我请了假,让我记得吃饭,记得输液,好好休息。希望我会这样做吧,不犯懒的话。
我总是这样,容易生病又不好恢复,发个烧都要好几天才能好。因此经常请假,算是有独属于自己的假期了。
虽然常请假,但我的功课很少落下,总有同学给我发笔记和知识点,到了学校还有很多热心的、成绩不错的同学给我补课,老师似乎很重视我,也常常给我补习。好在我并不笨,成绩能稳定在班级前十,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太笨了。
现在是上午九点,上学的时候应该已经是第二节课了,而我才刚刚起床。这几天我很少早醒,应该是身体太过疲惫,因此睡得沉了些。
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吸烟了,因为嗓子难受,我不是没尝试过,但是刚刚吸一下,就因为剧痛不得不丢掉一根刚刚点着的烟。我没有掐灭留着吸的习惯,在点着时它就意味着被使用,而且烟不是能重复使用的东西,哪怕掐灭,在我看来,它也是脏了、不存在了。这算是一种浪费,但我不心疼。
同样,已经有几天没有洗澡了,老医生和母亲都说发烧时不能洗澡,我也懒得去证实,就信了他们的话。感觉很难受,虽然我很少出去,更不可能运动,因此身上不脏,但是心里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连带着身体感觉难受。
卫生间不大,一个浴缸已经占了大部分的空间。我喜欢泡澡,不生病的时候是两天一洗澡,泡澡的时候可以发呆,或是点着一个烟,看手机或者思考一些事情。
这几天连思考都懒得思考了,醒着的时间很少,也浑浑噩噩的。更不可能在梦里思考,我很少做梦,哪怕做梦,也是重复之前说过的那个梦境。
先去输液,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早餐”还是要吃的,不然输液会难受,嗯,买一个面包,就当是早餐了。虽然母亲和老医生都让我吃点热的食物。反正都是要吃下去的东西,冷热也无所谓了,哪怕凉的东西吃了可能会胃疼。
还是那对母子,今天他们来得比我早,昨天那个女人和我聊过一段时间。她姓李,也住在这附近,据她说是在一家公司工作,为了带孩子输液请了年假。那个男孩也快好了,据说最近小学流行一种感冒。嗯,天凉,小孩子就是容易生病。
跟那个女人聊天也没时间发呆,那个男孩有时候也会差一两句,说话很幼稚,小孩子。
最开始,那个女人以为我只是初中生,嗯,应该是因为我太矮了,像个小孩。她因为误判了我的性别跟我道了歉,其实我不在意这些。
她似乎很关心我,问我家长为什么不一起来,没意义的关心。
回家已经是中午了,但我睡不着,输液的手臂还很凉,有些僵硬。
我在枕头下发现了一根羽毛,白色的羽毛,我有一种直觉,是那只鸽子的。应该是我浑浑噩噩的回家那天,捡回来的。
如果要捡,应该也是捡一根黑色的,好让我记住那只鸽子,它难看的样子让我印象很深。或者说它让我印象很深。
在精神上,我似乎恢复了正常。或者说,和之前一样。没有前几天那种奇怪的感觉了。
那天的记忆很模糊,我只记得一排被吊着的去了毛的鸽子,一地的血水和羽毛。还有那四句话,“什么时候?”“哪个方向?”“请等一下。”“抱歉,认错人了。”
现在想起来,也不能怪我,我又不知道它会被杀死,我本来是要买它的,怪不得我。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是我要救它,是它要救我。呵呵,真是奇怪。就好像我不买它,是拒绝了它救我,我不想改变,或许。
后悔吗?怎么会,我会后悔没有买一只鸽子?我就不该有后悔的念头,或许。
下午和晚上无事发生,我一直在思考,鸽子、犯懒、面具还有陆常卿,那个危险的人。
今日记完 自己的假期
2025.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