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犹豫了。梁医生曾接受过齐秋的血清治疗，但谁知道她现在是否被控制？程星似乎看出她的顾虑："相信我...这次。梁医生是...温和派的人。"
别无选择，齐夏点头同意。蛙人团队给潜水舱连接了牵引索，带他们偏离预定航线，潜入更深的海域。
二十分钟后，潜水舱被拉入一个水下建筑的气闸。舱门打开时，十几个武装人员举枪对准他们，为首的正是梁医生，她怀中的婴儿现在被安置在背后的特制容器里。
"验证身份。"梁医生冷峻地说，完全不像当初那个求救的弱女子。
程星强撑着站起来，拉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烙印——一个数字"7"和鸽子的图案。守卫们立刻放下武器。
"欢迎来到'诺亚'。"梁医生表情缓和，"新纪元内部的最后一片净土。"
齐夏从未想过海底会有如此庞大的建筑。"诺亚"基地的主体是个改装过的石油平台，通过透明聚合物通道连接着数个球形舱室，在幽蓝的海水中像一串发光的珍珠。
"这里是白鸽项目的原始基地。"梁医生带他们穿过消毒通道，"当教授转向极端路线后，我们保留了这部分作为抵抗据点。"
齐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与想象中阴暗的避难所不同，这里光线充足，墙壁上甚至装饰着儿童画。几个面色苍白的孩子从门缝偷看他们，显然长期生活在水下。
"你们靠什么维持？"齐秋好奇地问，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实验室的精密仪器。
梁医生指向窗外远处隐约可见的海底热泉："地热发电，加上藻类农场和海水淡化系统。足够两百人生活五年。"她顿了顿，"但血清问题始终无法解决...直到你出现。"
齐秋警惕地后退："我不会再当任何人的实验品。"
"误解了。"梁医生摇头，"我们不需要你的血，而是你的能力。只有'调节者'能关闭教授散布在全球的血清控制塔，阻止第七次收割。"
齐夏打断她："先解释清楚。程星是你们的卧底？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梁医生看向程星，后者虚弱地点头。"不完全对。"梁医生说，"程星确实被派去监视你，但在第三次轮回中，她...叛变了。"
"第三次？"齐夏震惊地看向程星，"你记得之前的轮回？"
程星苦笑："只有片段...每次死亡都会丢失一些记忆。但我记得最重要的事——教授的谎言，和你每次轮回都试图拯救他人的选择。"
齐夏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程星也经历了多次轮回，那么其他队友呢？齐秋呢？她转向妹妹，后者正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小秋？"
齐秋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蓝光又迅速消失："我...想起一些事。关于父亲和'方舟'..."她突然抱住头，"太多画面了...像碎玻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