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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离别

无神博弈

宋唐将车停在停车位后,并没有立刻打开车门下车,但坐在后面的张肃却不一样了,车一停,他就要推门下车,推了几下发现上了锁。于是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朝车内的后视镜望去,发现宋唐也在通过后视镜看他。

“有事?”

“别那么着急下车嘛,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你想谈什么?”

“当然是谈你和你弟弟接下来的会面了。”

“那我没什么好谈的。”

说完后张肃便开始继续手上的动作,即使知道打不开,却也不愿停手。宋唐看他这副拒绝沟通的模样叹了口气:

“有些不该说的你应该知道我,我不想我们之间的交易被第四个人知晓。”

张肃没有理他,在他开锁后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宋唐连忙将车熄火跟上去:

“知道在哪吗?小兔崽子。”

张肃很诚实的回答:“不知道。”

宋唐听完简直无语到想翻白眼的冲动都有了:“不知道还跑那么快。”

到了别墅门口,门刚打开,张肃抬脚要进去却被宋唐抢先挤开:

“知道在哪吗你?”

说完就大步往前走,最终他们停在二楼的一个房门口。宋唐拍了拍张肃的肩膀后便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张肃敲了敲门,没有动静,轻轻将门打开,房内很昏暗,窗帘全部被拉上,没有一丝光亮渗透进来,唯一的光源还是床头那盏夜灯。

张清坐在床头,脑袋深深埋在臂弯,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动作。张肃看到眼前的场景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酸涩难忍。他的声音不自觉放轻:“小延。”

几乎是张肃喊出口的同时张清的身体也猛地抖了一下,他抬起头朝声源处看去,不确定的问:“哥哥?”

“我在。”

一个身影飞速跳下床,冲过去死死抱着张肃,张肃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的踉跄了一下,还没稳住身形张清就死死锢住了他的腰。

“哥哥,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我一直在等你找到我。”

张清的声音有些哽咽,仔细听甚至带着些许期待。张肃不知怎么回答他,动作僵硬的拍了拍他的背。

“在这里过的不好吗?这里什么都有。”

“可是没有哥哥。”

太过直白的话让张肃内心五味杂陈:“不是所有地方都会有我在。”

张清仰起脑袋去看张肃:“哥哥是要丢下我吗?”

张肃没有回答,神情犹豫,张清开始慌乱起来,摇晃着张肃的身体试图以这种方式得到答案。

张肃的眼眶有些酸涩,努力眨了眨眼睛,才勉强止住汹涌的泪意。可出口的颤音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以后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好好睡……”

“别说了!”张清松开了抱着张肃的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难道哥哥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张清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张肃。

张肃想说不是,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张清看他这样内心重新燃起希望:“哥哥是不是还有话想对我说,是不是有人威胁哥哥?”

张肃摇了摇头,想抱一抱张清,却被张清一把推开。张清垂这头,额头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他用手指着门口:“你走吧……”

张肃还想上前:“小延,我……”

没说出的话全部被张清接下来的话堵回去:“不是不要我了吗?让你走为什么不走呢?”

见张肃没动,张清推他,把他推到门口:“别再回来了,哥哥。”

门在张肃背后重重关上,他转过身拍了拍门:“小延,再等等哥哥。”

门内张清背靠房内坐着,双手抱着膝盖,嘴里小声呢喃:“讨厌你,最讨厌你了,走吧,全部走吧,再也别回来了,再也别……”

沉默的对质中,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但是往往比话先涌出的却是眼泪。

张肃有些失神的往楼下走去,刚走到楼下,沙发上等候多时的宋唐便站了起来。宋唐见张肃脸色不太好,上前安慰道:“告别的时候可以说再见,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张肃淡淡看了他一眼:“不是所有告别都能够体面说出再见。”

宋唐有些尴尬,勉强笑了笑:“哈哈,那就多努力一点,我会想你的。”

周衡在一旁站着,最终在宋唐的那句“我会想你的”话音落下彻底爆发,他走到宋唐身旁道:“可以走了,你就留下吧,我怕张家那位有小动作。”

“没事,这不有你吗?我和他坐一辆车就好。”宋唐朝张肃看了看道。

周衡听罢拧了拧眉也没再多说什么。

护送的车辆也不少,宋唐和张肃被周衡安排混在这些车辆中,而他则坐在最显眼的一辆车里,车里没有多余的人,只有他自己。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顺利,但众人也不敢掉以轻心。车辆有序的行驶中,突然一辆失控的货车朝宋唐和张肃所在的车辆直直撞去,巨大的碰撞声顿时响彻天际。

张肃他们周围的车辆也不可避免的有所波及。但最严重的还是他们所处的车辆,后排被撞的发生了程度不小的形变,驾驶位的损伤程度较轻,像是有预谋般的冲撞。

发生碰撞后,周衡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连忙下车,跌跌撞撞朝事故的车辆跑去,车门打开的瞬间,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连呼吸也忘记了。

车内宋唐将张肃护在身下,整个背景都是惊人的血色。周衡脸色苍白,抖着手想要触碰宋唐,却又怕他会碎掉般不敢触碰。

“老大……,你…你先别急,嫂子肯定会没事的。”刘译小心将周衡扶到一旁。

周衡抵住刘译的胳膊问:“那个货车司机呢?”

刘译长叹一口气:“死了,伤势太重,刚抬下来就没气了,tmd,这事绝对有人故意设计,不然不会这么巧的。”

周衡看着宋唐被抬上支架,一把推开身旁的刘译:“你留下来善后。”接着头也不回的上了宋唐所在的救护车。

周衡恍惚的站着,看着亮起的“手术中”,深感无力。他从来没想过那么多的血会从一个人的身上流出来,人类本身对死亡是恐惧的,有的人能坦然面对并且接受,而有的人却在不断的内耗和后怕中折磨自己,因为面对未知的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发现大脑开始无止境的运转,吃来的后怕、惶恐、无措如潮水般涌来,前仆后继,堵塞了他的咽喉,每一下呼吸都仿佛牵扯着血肉,痛到窒息。

作者玛卡巴卡,终于更完了,后面可能会变成周更,对不起🙏

作者一开始原本的的那句话其实想写“可是没有你。”后面想了想可能不够贴切,所以改了,但是还是感觉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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