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老宅惊变
长沙城的冬雾裹着潮湿的寒意,陈家老宅的朱漆大门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吴邪仰头望着门楣上斑驳的兽首衔环,掌心因紧张沁出汗珠。张起灵站在他身侧,黑金古刀被大衣下摆遮掩,却掩不住周身凛冽的气息。胖子带着张小遥绕到宅子后方探查,临别前朝两人比了个"包在我身上"的手势。
"小心暗弩。"张起灵压低声音,手指拂过门缝边缘凝固的蜡油痕迹,"有人提前清理过机关。"话音未落,吴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后拽——三道淬毒的弩箭擦着鼻尖飞过,钉入身后石墙时腾起绿烟。阴影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两扇大门缓缓开启,门内涌出的腐臭气息混着檀香,令人作呕。
两人贴着墙壁前进,穿过垂花门时,吴邪脚下突然踩到硬物。低头一看,竟是半枚双鱼纹的青铜扣。"是叛徒的标记。"张起灵蹲下身子,指尖划过扣上暗红的锈迹,"血还没干透。"话音未落,头顶传来瓦片碎裂声,三个黑袍人倒挂而下,手中弯刀直取面门。
黑金古刀出鞘的寒光与吴邪甩出的朱砂绳交织。缠斗中,吴邪瞥见其中一人脖颈处的疤痕——那形状竟与在雨村窥视时闪过的黑影完全吻合。"拦住他!"吴邪大喊,却被对方撒出的磷粉迷了眼睛。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揽住他的腰旋身避开,刀刃削断黑袍人的衣袖,露出手臂上狰狞的蛇形刺青。
"是汪家的余孽。"张起灵声音冰冷,镇魂铃突然发出尖锐鸣响。整座老宅开始震动,墙壁上的砖雕纷纷剥落,露出暗藏的青铜符文。吴邪掏出三叔留下的洛阳铲,铲头在符文上轻轻敲击,竟拼凑出一段古老的口诀。"这是开启密室的线索!"他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两人坠入漆黑的地道。
地道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吴邪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两侧墙壁——上面密密麻麻钉着人皮卷轴,每幅卷轴都画着七星引魂阵的不同阶段。张起灵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最深处的一幅画上:画中之人戴着蛇形面具,脚下跪着的身影,竟与张小遥有几分相似。
"小心!"张起灵猛地将吴邪扑倒,一支青铜箭擦着耳畔飞过,钉入墙面后分裂成八支细箭,呈蛛网状散开。地道尽头,陈鹤年拄着龙头拐杖缓步走来,身后跟着数十名身穿陈家护院服饰的人,他们眼中泛着诡异的红光,分明已被邪术控制。
"吴邪,张家的小哥。"陈鹤年冷笑一声,手中拐杖顶端的龙头突然睁开眼睛,"你们以为能阻止仪式?《阴渊志》不过是诱饵,真正的关键..."他抬手一挥,地道顶部轰然坍塌,无数铃铛从废墟中升起,组成巨大的囚笼,"是血脉!"
张起灵腕间的镇魂铃疯狂震动,却无法突破铃铛阵的压制。吴邪感觉心口的圣物纹路开始灼烧,碎片的力量竟被反向牵引。千钧一发之际,地道后方传来剧烈爆炸声,胖子举着炸药包冲进来,张小遥挥舞着短刀紧随其后。
"胖爷我来救场了!"胖子将炸药包扔进铃铛阵,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囚笼出现裂痕。陈鹤年脸色骤变,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的书册——正是《阴渊志》。他将书册撕开,书页化作黑色蝴蝶扑向众人,每只蝴蝶翅膀上都印着双鱼纹。
吴邪挥铲拍开蝴蝶,余光瞥见张起灵正在结印。镇魂铃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与圣物碎片的光芒产生共鸣。光芒所到之处,邪术控制的护院们纷纷恢复清明,陈鹤年发出不甘的怒吼,化作黑雾消失在地道深处。
当最后一只黑蝶消散时,吴邪发现《阴渊志》的残页正缓缓飘向张小遥。少年伸手接住,书页上的文字突然发出金光,在他掌心组成新的图案。张起灵瞳孔骤缩:"这图案...是张家禁地里才有的'血脉传承图'。"
地道外传来警笛声,是吴二白安排的九门援手赶到。吴邪望着手中残缺的书页,又看向脸色苍白的张小遥,突然意识到,这场阴谋的核心,或许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而张起灵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边,温热的手指悄悄勾住他的,传递着无声的力量。